飄天文學 > 今天也在爲做個好人努力[快穿] >第 77 章 走馬紈絝(15)
    第77章

    第二天,太陽照常從東方慢慢探出一點腦袋,在睡夢中沉寂了一晚上的京城,如今已經開始了運轉。

    早早換班的城門守軍,挑着擔子準備在市集中找個好位置銷售的小販,支起攤子鍋中已經開始冒着熱氣招待客人的早點攤,都紛紛開始了一天的行程。

    同樣,皇宮也是如此。

    身爲皇帝,每天起牀之後就是要上早朝,今天也不例外。

    然而……

    皇帝坐在高處,看着底下甚至可以說是少了一半人的朝堂,扭頭看旁邊的太監。

    太監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額頭微微出汗,緊張的小聲在皇帝耳旁說道:“沒來的大人府上都有人來告假,說……”

    其實對於接下來要說的話,太監本覺得蹊蹺頗多,不能盡信,然而現在他手裏只有這麼一個說法,他不說,也不能給那些大人們找其他的理由,因此只能在一瞬間的停頓後直言道:“……說幾位大人們昨日裏偶感不適,好像是風熱感冒,怕傳染給陛下,特請假一天在家中休養。”

    說完之後太監就低下頭,趕緊把自己當不存在。

    他都覺得這個理由很扯,更別說九五至尊了。

    “風熱感冒?昨日沒有朝會,但前天早朝的時候,我看各個大人們都十分精神,許尚書還爲了一點小事和朕爭執的十分激烈啊!怎麼?今天就全都風熱感冒了?”皇帝尾音上揚,顯然是認爲這個說法在糊弄他。

    或者也可能是大臣們想要以此爲要挾——雖然皇帝還沒有搞清楚他們是想要要挾他什麼——但是對於這直接空了一半朝堂的做法,不管是因爲什麼他都十分生氣。

    這幫人,結黨營私都已經結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他一生氣,底下還在的官員們就紛紛跪下來,請他息怒。

    皇帝這個怒息不了,但是他嚥了下去。眼神在底下嚴厲的一掃,突然間發現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他準備下場後單獨叫到御書房討論一下的人不在。

    “太子呢?”

    旁邊的太監心裏叫苦。

    他說呢,今天怎麼原先伺候的大太監說身體不爽利,跟他換個班。

    他還覺得是出頭的日子到了,誰想得到居然是那個大太監早就知道了這些個消息,把他推出來當泄憤的啊!

    儘管心裏面已經髒話連篇,可皇帝的問話不能不答,太監便如實告知道:“東宮來消息說……說太子昨夜突感風寒,一時起不了身。來不及向您告假,剛剛纔遞了話進來。”

    太子一向勤勉,自從皇帝准許他在朝堂走動之後,每次朝會都風雨無阻的前來,迄今爲止也已經經手了大大小小不少的事情,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出現。

    所以在得知太子身體不舒服之後,皇帝原先的怒氣倒是收斂了許多。

    朝中官員,特別是重要的官員直接少了一半,有事稟報的看皇帝正在怒頭上也都直接沒事了,於是今天的早朝就直接走了個流程,根本沒開直接就退了。

    宣佈退朝之後,皇帝一邊大跨步往外走,一邊問太監太子身體如何,可有請太醫去看。

    太監也是剛剛纔得知的太子請假的消息,如何能夠回答得上此時的問話?因此吱吱嗚嗚的,說話都是些大概可能也許的詞語。

    今天他支吾了太多次,皇帝倒也沒有如何,而是另外派人去東宮看看太子。

    沒過多久皇帝就收到了回稟——太子不是感染了風寒,而是喝醉了,現在還沒有醒。

    這讓皇帝感覺荒謬。

    他勤勉的太子,今天居然因爲喝醉了沒有起,直接派人告了病假?

    這要真嚴格說起來,都算是欺君了!

    皇帝正要追問,突然想起來了今天少了大半的朝臣。他心裏一轉,覺得這兩者之間可能有什麼關係,於是派人領着太醫,以探望的名義去那些朝臣家中查看一下。

    結果得到的消息和他隱約中猜測的一致,這些朝臣根本不是什麼感染了風熱感冒,而是與太子一樣,都是喝醉了,根本就還沒有起!他們家裏面的人實在是叫不醒他們,又沒了其他辦法,這才稱病的。

    得到這個消息的皇帝不但沒有解除心中的疑惑,反而疑惑更多了。於是在隨後他就得知昨天這些人全都去了同一個地方,那就是他盛朝唯一的異姓王秦王的兒子秦度明他開的一家名叫火焰山的酒樓裏面捧場。

    在店裏,包括他兒子在內,全都喝了酒。

    並且量還不少。

    皇帝瞬間感覺心驚肉跳,連忙派太醫過來仔細詢問,生怕這些人體內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然而,太醫摸着鬍子信誓旦旦,說太子和大人們全都是喝醉了。

    皇帝在御書房裏走了幾圈,最後吩咐旁邊的人:“再過一會兒,就傳朕口諭,宣秦王以及秦度明進宮來。就說這麼久沒見,朕想看看他那傷養的怎麼樣了。”

    旁邊的太監點頭應是。

    於是在家裏才從牀上起來不久,剛喫過早飯,正伸着懶腰對着朝陽一臉元氣的秦度明便得到了皇帝的召喚。

    秦王在接到口諭之後便換了一身隆重一點的衣服,急匆匆地來到秦度明居住的小院,劈頭就問他:“太子和其他大人們喝醉了酒,今天無法上早朝的事情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秦度明攤了攤手,“不過現在你和我說了我就知道了。”

    秦王握着秦度明的肩膀:“你那酒是哪裏來的?待會陛下可能會問你,你得如實告訴他。”

    秦度明把攤出去的手收回來,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昨天忘了和父王你說了,那就是我看到一個提純的方法試着弄出來的。

    “用那種方法做出來的酒,濃度更高,純度也更高,是難得一見的佳品,當時酒坊裏面的師傅都說從沒見過這樣的方法,我厲害吧~所以昨天我就拿出來,在開業的時候請大家喝了。”

    “這麼,我的酒這麼醉人的?”

    昨天的時候秦王並沒有喝幾口那些酒,所以無法回答他這個問題。

    但是從外邊反回來的消息來看,恐怕是真的。

    他平日裏也並不好杯中之物,所以在感覺到那個酒只要喝幾口他就會醉的情況下,早早的就把杯子擱下了。往日裏他沒有研究過酒這東西,今天在得知秦度明所說的情況之後,十分驚訝。

    秦度明這段時間給他的驚訝太多了。

    從那些菜色,到他真的完整的開啓了酒樓,直至昨天的那這個酒,都顛覆了秦王以往對秦度明的想法。

    “大人和太子好酒喝過不少,沒有想到居然還會在你這裏栽個跟頭,你這想出來的法子可真厲害!”秦王不由得誇讚道。

    “哎呀,那還不是因爲往日裏我出去玩,喝的那些酒都跟喝水一樣的,根本沒有什麼用處,所以這纔想着弄一些醉人的酒嘛。”秦度明假裝不好意思,但是實際上十分驕傲的說道。

    對此秦王表示無語。就前不久,還因爲喝醉了酒導致禍從口出,親事都告吹了,現在還好意思說這些?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們兩個現在要討論的東西,畢竟來傳口諭的公公都還站在前廳等着呢,他們兩個得趕緊跟着公公一起進宮去。

    進宮之後,秦度明第一次見到了紅牆綠瓦的皇宮。

    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而在這裏行走的宮女太監都行色匆匆,爲這硃紅的磚牆增添了一絲壓抑的感覺。但秦度明面色未變,直接跟着太監一路進了御書房。

    皇帝此時就正在御書房中辦公。

    聽聞秦度明和秦王到了,皇帝直接擱下筆把人宣進來:“哎呀,你們兩個可算來了,快坐下。”

    秦家兩人沒客氣,直接坐下了。

    皇帝先是問了問秦度明關於上回他受家法傷,現在有沒有養好的問題。在得到秦度明點頭說已經養的差不多的時候,才提起了秦度明酒樓開業的事情。

    “你說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情都不通知朕一聲?”皇帝責怪的說道,“說一聲,身爲長輩,好歹朕也得給你送個禮呀。”

    若是其他人,肯定就直接連聲說不敢拒絕了,但是秦度明是誰?他可是從小就一直被皇帝夫婦兩個捧在手心裏的小可愛呀,因此秦度明直接點頭:“是我忘了,對不起啊皇伯。”

    “本來我還想着我那店鋪比不過其他家的,但現在有皇伯這句話,我可就放心了,”秦度明有一點點點點羞澀的撓了撓頭,“說來慚愧,我那個牌匾是我自己寫的,字醜的不行,皇伯您看,您能不能給我寫個牌匾,我直接掛上?”

    秦度明臉上的表情十分期待:“我已經有了太子殿下題的詩,還有許大人,劉大人,丁大人……”

    他巴拉巴拉唸了一長串人的名字,皇帝聽的額角青筋亂跳。

    這不就都是今天早朝中沒有來的那羣人嗎!

    “有了詩也有了畫,現在就差一個氣派牌匾了,若是能得皇伯您親筆書寫的牌匾,以後我這火焰山就會是京城第一樓了!”

    秦度明雙手比劃了一個圈,就像是圈了一塊地盤一樣。

    他期待的看着皇帝,等待着即將到來的賞賜,猶如曾經的每一次一般,就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

    皇帝偷偷磨了磨牙,答應了。

    坐在底下,除了問安之外一直沒有出聲的秦王用杯蓋撥了撥杯中茶水,輕輕喝了一口,沒有制止秦度明向皇帝討要東西,也沒有制止皇帝給秦度明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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