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叫我爸爸[快穿] >第 29 章 一對敗家子(十二)
    於萬丈紅塵中(3)

    老程坐沙發上閉目養神,聽到周啓深這話,十分應景地補刀:“哎呦,什麼味兒啊,夠酸的。”

    顧和平一唱一和:“周兔子牌陳年老醋翻了車,能不酸麼。”

    周啓深沒搭理,徑自出了包廂。

    顧和平不一會兒跟了出來,兩人靠着欄杆,有搭沒搭地聊天。

    “我前幾天聽我姐說了,孟惟悉公司那部電影開始正式進入宣傳期,和幾家大院線都進行了公關。明年春節賀歲檔是鐵定的,估計想在排片上多點主動權。看這形勢,你那兩個億砸進去,回報率不低。”

    周啓深不屑,“不差他那點錢。”

    顧和平一聽就懂,笑眯着問:“懂了,一擲千金博美人笑。這是全看小趙的面兒了。”

    周啓深只抽菸,不說話。

    “不對啊,我記得你接這個項目的時候,小趙還沒回北京呢。”顧和平納悶道。

    “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我就覺得,她要是這一兩年回來了,如果還想跳舞,還想幹點自己喜歡的,至少能有個好去處。”周啓深說得平平靜靜,掐了指間煙。

    這話讓人有些心酸,顧和平無奈道:“這麼多心思藏着掖着,真不打算讓小趙知道?”

    “不打算。”周啓深說:“我自己願意。”

    正說着,他祕書打來電話,周啓深聽了幾句,眉頭就皺起來了,“哪兒來的人?半道加塞個什麼勁兒?領舞?誰敢拍這板了。”

    又聽了幾句。周啓深極其不耐煩,“沒我同意,這名單就定不下來。”

    電話掛斷後,顧和平調侃他,“別怪我潑你冷水,當家的是孟惟悉,真沒你什麼事。”

    周啓深冷哼,“我是最大的投資方,另外三家,你到時候看看,他們是姓周,還是姓孟。沒我的事?他孟惟悉的老子都不敢說這句話。”

    顧和平真就靠了,“周哥兒,你這天羅地網布得真夠狠的。就爲了給小趙保駕護航?”

    周啓深還是那副行若無事的神情,“這個領舞位置歸誰,我只看她的態度。她若不要,阿貓阿狗我管不着。她若要,天王老子也搶不走。”

    ——

    這幾天起了沙塵暴,城裏風沙大,出門都能給吹走。趙文春擔心女兒安全,不讓她每天回家,就在團裏宿舍住兩天。趙西音蹭岑月的牀,蹭了一天,岑月便揮着拳頭抗議:“趙西音同學,你睡品真的不太好。”

    趙西音一臉茫然,“啊?”

    “你亂蹬,亂翻,亂搶被子,還講夢話,我都怕你夢遊。”岑月雙手抱住自己,“太可怕啦。”

    趙西音壓根不信,“騙人,從沒人跟我說過這些。”

    “行,你等着,今晚我就給你錄下來。”岑月腦子轉得快,眨了眨眼,“從沒人?你還跟別人睡過呀?”

    趙西音立刻閉緊嘴巴。

    岑月想了想,拍了拍她的肩,“周哥兒?”

    趙西音頓時汗毛直立,冷汗下墜,“你認識?”

    “你說夢話的時候,重複了三遍這個名字。”岑月食指向天,“說謊我就是大肥豬。”

    見趙西音不吭聲,她又小聲試探:“是你前男友麼?”

    其實那次倪蕊當衆說趙西音結過婚,多數只認爲是心有不甘的造謠。岑月確實也沒當真,趙西音二十五歲,年輕得像花兒一樣的年齡。

    但這次趙西音卻很坦誠地告訴她:“不是前男友,是我前夫。”

    岑月面無表情地“哦”了聲。

    趙西音笑着問:“不喫驚呀?”

    “不呀,我爸爸媽媽也是二十多歲離了婚,那時我才半歲吧。”岑月說着說着,忽然停住,瞪大眼睛噓聲:“你不會,不會也有孩子了吧?”

    趙西音仍是笑,弧度淺淺的,不說話。

    岑月拍拍胸口,“那我就真要喫鯨了。沒事,揮別過去,才能遇到更好的人,你行的!”

    下午訓練之前,老師慣例宣佈出勤情況,倪蕊請假了,報的病假。林琅這次也隨隊訓練,她換了練功服,長髮挽成髻,還化了十分精緻的眼妝,一笑百媚生,輕而易舉地搶了眼。

    集合前十分鐘,趙西音去拿水杯,轉身就看到林琅站在身後。趙西音沒看她,準備從邊上繞過去。

    林琅往右一步把她擋住,擡着下巴,嘴角的笑若有若無,“西音,都是老同學了,也沒必要這麼冷淡吧?”

    “有沒有必要,你心裏清楚。”趙西音聲音淡,終於看了她一眼。

    林琅收了笑容,略一歪頭,靠近說:“以前,你總是贏我,現在,你再怎麼拼命也追不上我。”

    趙西音冷硬打斷,“你不值得我拼命。”

    林琅臉色變了變,但這麼些年在行業內混跡,修煉得自然滴水不漏,她說:“你三年前在法國比賽時的事故教訓還不夠嗎,就算當時有人幫你壓下來,你以爲就沒人知道了嗎?你還能回來跳舞,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話裏帶了刺,明裏暗裏全是裹了毒|藥的箭。既重揭傷疤妄圖致命,又半含威脅風聲鶴唳。

    趙西音側過頭,目光筆直明亮直視於她,向前一步逼近,“那年你在後臺,做過什麼,說過什麼,打過什麼主意,你真以爲我不知道嗎?”

    林琅處變不驚,眼神倔強時早已沒了平日的溫柔美豔。

    趙西音又一步逼近,“你假借好心幫我去車裏取舞鞋,比正常時間晚了五分鐘才送到,那五分鐘你幹什麼去了?我上臺前發現鞋底裂開,新鞋是你拿給我的——有沒有問題,你真的忘記了?”

    林琅抿着脣,笑意不散,一字一字地說:“趙西音,你這是誹謗。”

    “那你去告我。”趙西音此刻的神情談不上視死如歸,但橫刀立馬的爽利勁兒跟一股繩似的,她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再敢惹我,你也別想好過。”

    林琅被她眼裏的狠意怔了一下,滯然三秒,她跟看笑話似的,“好不好過,都這麼過來了。我現在好過的很,倒是你,自求多福吧。”

    兩人擦肩而過時,林琅又說:“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這個領舞位置我要定了。你態度要是再好點,結束拍攝後,念及同學舊情,我還能給你引薦一些活兒,不至於跳完就滾蛋。”

    一前一後回到練功房。

    老師頗爲委婉地提醒幾句注意紀律,然後開始今日的排練。

    林琅雖是之後進組,但應該之前就有人教過全套動作,她看起來也很從容,聞歌起舞,十分自信。她帶資進組的背景傳得人盡皆知。一曲畢,老師對她褒揚有加,就差沒將人誇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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