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等到他站到了村裏所有人都達不到的高度,不論他們多麼同情宿老二,都只會站在他的身邊,成爲一條爲了從他這裏得到利益,見誰咬誰的忠犬。
村裏的流言宿有文也聽說了,不過他並不當一回事。
縱容他那個二哥真的擁有過目不忘的天賦又如何呢,讀書是一個積累的過程,自己比他領先了十多年,對方的天資再高,想要考中秀才,也得花幾年的時間,那個時候,自己可能已經是舉人了,等對方成了舉人,自己或許已經高中授官。
他有信心一直站在比對方更高的位置,而那個時候,他也完全有能力,將他摁死在原地。
所以宿有文並不怕,他清楚的認知到,現如今,他最該做的就是抓緊時間溫書,爭取儘快考中舉人。
宿有文確實是這個家裏最精明的孩子,在李氏暴跳如雷的時候,他卻平復好了心情,在叮囑爹孃不要再找老二的麻煩,儘可能讓村裏人早點放下這個談資後就離開了。
可惜他還是算漏了人心。
李氏這段日子在他向來看不起的老二身上受挫,又怎麼可能甘心放過他呢。
宿有文希望村裏人快點忘記宿家的事,讓新的八卦取代,但氣昏頭腦的李氏顯然要讓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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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靈氣淬體,現在宿傲白的身體素質已經有了質的飛躍,現在的他已經不必忌憚山中的危險,在進入山林後大膽地丟掉柺棍,往深山裏跑去。
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了……
宿傲白記着這個世界的一些重要時間線,就在今天,會發生一件對宿家影響深遠的大事,可以說是宿家日後之所以平步青雲的基石。
他也沒啥愛好,就是愛撿石頭,這塊基石他要了。
當然,怎麼搶過來,這是一門技術,於是在設定完整個計劃後,宿傲白一大早就上山了。
十里村的這座後山裏據說有狼羣和其他大型猛獸。
曾經百年難遇的一場旱災中,山裏的素食動物因爲找不到食物餓死,肉食動物也因爲素食動物的大量死亡飢腸轆轆,那一年裏,深山裏的猛獸下山了,喫掉了不少活人。
老人們都說,一旦這些畜牲們嘗過人肉,它的後代子孫就會將人都寫進食譜裏,有了第一次下山禍害百姓,之後就會有無數次。
於是在救災的官吏到來後,第一時間就派兵進入了深山,獵殺了無數猛獸,特別是曾經下山禍害過百姓的狼羣,幾乎十不一存。
那一次,把狼羣給殺怕了,剩下的極少數攆回深山裏後,再也沒有從山上下來過。
但是村裏人都記住了老一輩的叮囑,不敢往深山裏走,就是怕遇到那些早就將人當成食物的狼羣后嗣。
起初進山的時候,還有一些人走過的痕跡,再往裏面去時,雜草灌木叢生,大樹粗壯,樹冠高聳入雲,只有一些大型動物碾壓草叢留下的痕跡。
宿傲白先驗證了一下自己現如今的力量。
他瞄準了一棵樹幹約莫需要三個人才能抱住的大樹,扎穩馬步後,將體內的靈氣聚集在掌心,然後用力拍出。
大樹開始向後傾斜,數秒後,嘭地一聲,重重砸落在地上,濺起無數飛土。
一堆小松鼠叫着從倒下的茂密樹冠中四竄逃出,附近的幾棵大樹上的小動物們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一個個尖叫着,蹦跳着逃離。
“吱吱吱!”
松鼠:QAQ哪來的拆遷辦啊,強拆人家家園,連聲招呼都不打一個。
可惜宿傲白聽不懂鼠言鼠語,他湊近觀察了一下倒地的大樹,粗壯的樹幹折斷,被他拍擊的那個位置已經出現了一個類似人掌形狀的凹坑。
他現在的力氣,應該類似某個時空裏是傳說中的一個人物,李元霸,甚至還有可能更強。
這樣的力氣,隨隨便便都能力扛千斤頂,拍在人身上,也能瞬間將人的骨頭打斷,拍成肉泥。
宿傲白心裏頭已經有把握了,他看着之前發現的大型動物經過的痕跡,然後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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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鐘頭後,宿傲白的身影出現在了山腳下。
正在山腳下采摘野菜菌子的一些農婦遠遠看見人,正準備和他打招呼呢,就被他身後拖着的東西給嚇到了。
“野豬!”
幾個孩子率先咋唬起來。
原來宿傲白的身後拖着一個約莫一兩百斤的巨大野豬,隨着距離拉近,大夥兒都看清了野豬嘴上的尖利獠牙,和它那個被砸的稀巴爛的腦袋。
這可真是稀罕壞了,這麼大的野豬,都多少年沒看見了,宿老二是怎麼把它弄死的呀!
沒一會兒,離得近的一些村人也得到消息趕到了宿傲白在山腳下的院子裏,圍觀這頭多年不曾見過的大畜牲。
“本來是準備進山採點草藥貼補家用的,沒成想遇到了一頭野豬,當時可把我嚇壞了,轉身就跑,可能是我運氣好吧,遇到了一頭腦子不太好使的野豬,在我爬上樹後,它竟然傻乎乎地往樹幹上撞,幾次下來,樹沒撞斷,倒是把自己的腦袋給撞暈乎了。”
宿傲白一臉激動地講述着自己在山上的遭遇。
“當時我想啊,可不能耗下去,萬一熬到天色暗了,山裏更多的野獸開始出沒,我的命可能就玄了,於是我就趁着這頭野豬暈頭轉向的時候從樹上跳了下去,正好砸在它的背上,然後騎着它,攥着它的豬毛,一拳一拳砸它腦袋,總算是把它弄死了。”
大夥兒這才注意到了宿傲白的手背,那些關節凸起的地方都已經紅腫破皮,一手的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野豬的。
但這也足夠叫人震撼啊,能一拳拳將野豬的腦袋砸成這樣,宿老二這是什麼力道啊?
“你就這樣把它砸死了?”
聞訊趕來的村長一臉震驚地看着他的手臂,這些日子宿老二帶給大家的震撼着實有些多啊。
“是啊,幸虧我的力氣有那麼一點點大,要不然,死的可能就是我了。”
宿傲白的臉上露出慶幸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憨厚老實。
大夥兒面面相覷,你管這種將野豬堅硬的骨頭都錘碎的力道叫一點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