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到達首都的那天,火車站會有人來接他們去安排的宿舍。
蔣英子和宿傲白已經儘可能想要輕裝簡了,但即便再縮減,出發當天,大包包的李也裝了四個大尼龍袋,還有堆零零散散的包裹。
主要還是這年頭的些物資難得了,家的衣服大多都還有五六成新呢,絕大多數都沒有打補丁,這樣的衣服,扔了可惜,送人也捨不得,誰知道到了首都以後還能不能弄到相似的質量又漂亮的衣料,總不能仗着國家重視你,就總是開口要東西吧,蔣英子不是這樣的『性』格。
還有今年剛彈的兩牀新棉花胎,都是八斤重的大棉被,又軟乎又保暖,聽說首都那兒的冬天比他們這兒冷,也不知道首都有沒有火炕呢,到時候就靠這兩牀新棉被保暖了。
是這捨不得扔,那捨不得扔,乾脆就全都帶上了。
臨出發時,宿傲白還想幫英子分擔,拎袋尼龍袋呢,結果喫『奶』的勁都用上了,也沒把任何個尼龍袋扛來,也不知道英子在面都塞了多少東西。
到最後,分到他手上的就只有裝着些麪餅、零嘴的揹包,還有就是兩人的傻兒子蔣唸白,其他東西都被蔣英子串在了根扁擔上,全都由她個人挑着。
是火車站就出現了副奇景,只見個男人輕裝簡帶着孩子走在個人的身邊,時不時湊到身邊的人耳邊親密說着話,而那個人呢,挑着四個大尼龍袋,扁擔上還串着串包袱,步履矯健穿梭在人羣中。
她還仗着自己的東西體積大,直接在擁擠的人羣給男人孩子開闢了條道。
看見這幕的人,都面『露』不滿,挺高高大大男人,怎麼讓家的人挑重物呢,真不是個東西。
不過當他們帶着不贊同的想法對上當事人的面孔時,呼吸又有瞬間的凝滯。
這是哪個電影明星吧?上影廠還是北影廠的?
人對美麗的事物就是寬容的,因爲宿傲白的俊秀外表,他們都不意思苛責他了。
多虧了蔣唸白這個兒子,在這期間,宿傲白又增加了五點皮膚,三點頭髮,點身高,現在的他,長相,身型上已經趨近完美。
當然,還有“內在”,這點蔣英子知道就,你們知道了也試不到。
旁觀的人又看向蔣英子,然後忍不住對她較爲普通的外貌有些失望,本以爲這樣的個大帥哥,老婆應該也是比較漂亮的美人,結果就是這樣個略顯英的尋常姑娘。
吧,可能力大了點,看她擔着這麼多包裹走路來也挺輕鬆的。
大夥兒現在點都不心疼她了,看着那個俊秀的男人從包裹掏出幾顆糖果,分別塞到她和孩子嘴,蔣英子臉上自然流『露』出來的高興都被看成了洋洋得意,大家腦海只閃現出個詞——人得志!
惡霸霸佔美嬌夫這個電影要是開拍,請這倆人去再合適不過了。
夫妻倆在衆人的圍觀終擠上了火車,並且找到了火車票上寫着的那個包廂,這會兒包廂已經坐了三個乘客。
兩個在之前的站點上車,還有個乘客說來也算是熟人,顧楠書,那個因爲經常上報而和宿傲白樣經常被村人提的知青。
顧楠書也慶幸這點,她只想順順利利上大學,開始新的生活。
看到蔣英子和宿傲白帶着大包包進了這間包廂,顧楠書也覺得驚奇,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緣分,是她幫着塊把那些包裹分大,分別放在了兩側鋪的空間。
顧楠書的心是感激這對夫妻的,雖然他們可能並不清楚,他們對她的幫助。
在看到蔣英子和宿傲白的生活模式前,顧楠書直覺得,個家庭就應該有個男人作爲頂樑柱,而她多的需要依靠那個男人,即便她很優秀,很有能力,也擺脫不了這種從潛移默化培養的認知。
鄉的日子很苦,即便她有稿費,但是還是得天天干活,知青院的生活也不平靜,男知青,新老知青之間勾心鬥角,雞『毛』蒜皮的事情也有堆。
顧楠書度心動,想要結婚離開這。
之前她看村個在外當兵的青年,對在回家探親時和她有過幾次接觸,那是個很優秀的青年,顧楠書曾想過,要是和對結婚,秉『性』直又有擔當的他應該會是個丈夫,即便他還有個難纏的親媽,個驕橫任『性』的妹妹,還有羣吸血鬼的兄弟。
可在看到蔣英子個人照樣當家作主,而宿傲白個男人信賴、依賴她這個妻子時,她的想法發生了轉變。
她爲什麼要將希望寄託在另個人身上,爲什麼要去摻合那些雞飛狗跳的家庭糾紛,她並不是那種沒法獨立生活的菟絲花。
雖然顧楠書覺得自己有能力處理那個男人極品的家人,可那個過程麻煩也累了,她忽然不想爲個感情還沒有到那步的男人作出這種犧牲了。
是,這段原本應該和原身作爲對照組,備受外界讚揚的完美婚姻消失了。
其實,哪有什麼完美的婚姻呢,別人看到的,只是他們看到的,在原本軌跡,顧楠書有沒有在這段婚姻受到委屈,她有沒有過後悔,有沒有無助過,只有她自己知道。
顧楠書也不知道自己將來會不會爲這個選擇後悔,但至少此刻她不會。
她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高考中騎絕塵考上了首都醫科大學,她會開啓段嶄新的人生,美的未來在向她招手。
個曾經能在那麼多極品的步步緊『逼』過自己日子的孩兒,現在有了的點,她的未來必然是差不到哪去的。
火車上的生活很平靜,在度過了最初的新奇後,面對車窗外相似的景『色』,就連蔣唸白這個孩子都提不興趣趴在窗戶上看了。
領導給他們家人安排的牀鋪是最的,兩張臥,張中臥,就連蔣唸白這個剛滿八歲的孩子都有自己獨立的臥鋪。
這年頭檢票沒有後世那麼嚴格,只要你能帶着你家孩子擠張牀鋪,即便身高超過了些,照樣可以選擇買半票或者不買票。
開始,包廂還是比較安靜的,後來漸漸熟了,包廂的人乾脆就熱聊來,另外兩個乘客是在首站點上車的,他們講着自己家鄉的風土人情,叫人聽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