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背靠背而立，凝視着那羣虎視眈眈的暗影。明知這羣暗影實力並不算多強，但此刻，被楚雲重創的二人，內心卻一個勁的打怵。
嗖！
嗖嗖！
一把把泛着寒光的刀鋒劈向二人。
躲過了第一刀。
躲過了第二刀。
甚至躲過了第三刀。
那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呢？
暗影有一個特性。在殺人方面，完美繼承了楚雲的基因。
殺人如麻，極盡殘忍！
兩大破鏡強者，就這麼慘死在一羣籍籍無名的暗影刀下。
而且是被亂刀砍死！
至於是否喂狗——
楚雲說喂狗，那暗影就絕對不敢偷工減料！
收刀的楚雲沒興趣欣賞這場虐殺。
他深吸一口冷氣，徑直朝小區門口走去。
他已經通知了暗影開車在門口等候。
此刻的他，已經沒能力駕車了。
他的雙手，劇烈顫抖着。
他的體內，彷彿翻江倒海，難以自控。
撲哧！
走出沒幾步，楚雲彎下腰，大口吐血。
那被凌厲刀鋒攪爛的手，也鮮血橫流。
如果此刻在小區內偶遇鄰居，對方勢必會報警抓他！
也不知是僥倖還是暗影特別安排過。一路走到小區門口，他並沒有碰到任何鄰居。
就連進出口的保安，也暫時性失蹤了。
走出大門。
楚雲剛要上車，卻突然瞧見了從不遠處走來的兩個女人。
一個，是狐狸。
另一個，就是他牽腸掛肚的女人。他的老婆。他人生的伴侶。
蘇明月。
喉頭又是一陣亂竄。
楚雲忍住了。
可鮮血依舊不受控制的從嘴角溢出。
他想要擡手抹掉。
可越抹，臉上的血跡越猙獰恐怖。
彷彿變成了一個血人。
瞧見這一幕的蘇明月落淚了。
她知道楚雲想將最好的形象留給自己。
可他的手被劈爛了。
他的身上，也沾滿了鮮血。
他越想掩飾，卻越暴露出他身上的傷勢。
以極端手段摧毀兩大破鏡強者。楚雲這是在玩命。所冒風險之大，稍有差池便會被當場擊斃。
可他不想等待。
一秒鐘都不想等！
“你怎麼樣？”
楚雲裂開嘴，努力讓自己笑得溫和。
努力掩飾縈繞渾身的殺機。
“我很好。”蘇明月輕輕搖頭，目露柔情地凝望楚雲。“你呢？”
“我沒事。”
楚雲說罷，忽然將這個始終寡淡的女人摟進懷中。也不在乎她乾淨的衣服上，是否會沾滿自己的血跡。也不在意是否有路人經過，報警抓他。
“對不起。讓你受驚嚇了。”楚雲心中內疚。那極度患得患失的情緒，終於在見到蘇明月之後，得到了舒緩。
若蘇明月今晚發生任何意外。
他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這兩年來，不論楚雲做什麼，幹什麼離經叛道的事兒。蘇明月從未指責過自己半句。並全力以赴地支持他。陪伴他。
也幸好，這兩年楚雲從未牽連過蘇明月。
但今晚，他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與恐慌。
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他完全無法接受蘇明月被組織盯上。被暗殺。
儘管這也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
可當事件真正發生之後，他內心的不安與恐慌，一瞬間便達到了極致。
“你傻啊？”蘇明月也不掙扎，只是輕輕在他耳畔述說。“你是我的丈夫。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他們要殺你，就必須把我也給殺了。爲什麼要道歉？難道在你心中，我不是一個能夠共苦的女人嗎？”
楚雲眼眶微紅，重重點頭：“正因你的獨特，我才無法接受這一切。”
“有什麼關係呢？”蘇明月紅脣微張道。“你若死了。我活着也沒什麼意思。”
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卻表露出了蘇明月的決心。
可正是這樣一句話，也讓楚雲暗暗發誓。
不論將來面臨怎樣的敵人，他都必須保護好蘇明月的安全。
現在的敵人，他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深吸一口冷氣。楚雲領着蘇明月回家。
蘇明月卻邀請狐狸來家裏做客。
會到蘇家。
蘇明月親手幫楚雲包紮了手掌。
而且是在狐狸的指導下包紮的。
蘇明月本覺得需要去醫院，卻被楚雲委婉拒絕了。
“小傷。”
對應了蘇明月的小錢。稍微帶點幽默氣質。
處理了傷口，換了乾淨的衣服。
飽受驚嚇的蘇明月堅持爲楚雲二人做宵夜。走進了廚房。
“你老婆重情重義，膽魄也不小。”狐狸斜睨了楚雲一眼。“擱在普通人裏，她絕對算得上人中龍鳳。”
“擱在任何領域，她都是最優秀的。”
狐狸有點抗拒讚美蘇明月。
話鋒一轉道：“陳生的傷勢有點嚴重。熬過來，他就能接近破鏡。”
“這段日子，辛苦他了。”楚雲點了一支菸，眉宇間卻充滿了戾氣。
“對方玩這麼大。是鐵了心要殺你全家。”狐狸意味深長道。
楚雲吐出一口濃煙，眯眼說道：“我知道。”
“那你有什麼打算嗎？”狐狸隨口問道。
“你覺得我應該有什麼打算？”楚雲反問道。
“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說。”狐狸清秀的臉龐上，並沒什麼特別的情緒。但她的口吻，卻無比堅定。“你知道的，我最擅長的就是殺人。”
楚雲微微點頭。
緩緩拿起了手機。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主人，叫蕭子陽。
電話剛一接通。蕭子陽便明顯沉默了。
臉上，路出了一抹詭異之色。
“如果有人要殺你全家。你會怎麼做？”楚雲薄脣微張，漆黑的眸子裏，閃爍着陰鬱之色。
他直奔主題，根本沒有半句寒暄。
“你在說什麼？”蕭子陽沉聲質問道。
“我問你。如果有人要殺你全家。你會怎麼做？”楚雲重複了一遍。
然後，他並沒有等待蕭子陽的回答。
而是冷冷地自問自答：“作爲報復，我會滅他滿門。”
“蕭子陽，你準備好了嗎？”
咔嚓。
電話徑直掛斷了。
蕭子陽癱坐在沙發上，目光混亂地望向坐在對面的歐陽夙。
“他說，要殺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