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的視線落在了坐在沙發上的神祕少女。
她並沒有換衣服，卻摘下了面紗。
她模樣清秀靈動。氣質天真無邪。
可那雙清澈的美眸中，閃爍的卻是冰寒的目光。
她應該是個很孤僻的少女。
楚雲內心如此想。
“你要囚禁我？”少女擡眸看了楚雲一眼。臉上寫滿敵意。
“我只是想和你談一談。瞭解一些事兒。”楚雲倒了一杯水，遞給少女。然後緩緩坐在了她的對面。
“我爲什麼要和你談？”少女反問道。
“因爲你沒得選。”楚雲抿脣說道。
“我不怕死。”少女沉聲說道。“如果我不想和你談。就算你殺了我也沒用。”
“在我看來，殺人是這世上最容易的事兒。”楚雲點了一支菸，目光平靜道。“讓人生不如死，才最考驗技術。”
“你要對我用刑？”少女皺眉道。
她不怕死。
但有些怕疼。
死只是一瞬間的事兒，可疼痛，卻會連綿不斷，不分白天黑夜，不停地折磨身體還有靈魂。
“不如我們先談一談。”楚雲抽了一口煙，然後動作嫺熟地彈了彈菸灰。“是誰讓你爲擡棺人送喫的？或者說，監視他？”
“我師傅。”少女言簡意賅地說道。
她並沒有屈服。
涉及到底線的問題，她會拒絕回答。
“你師傅是誰？”楚雲問道。
“不能說。”少女搖頭。“師傅的身份，是絕對保密的。”
“你師傅男的女的？”楚雲旁敲側擊。
“女的。”少女說道。
楚雲心頭一顫。又道：“多大年齡？”
“不清楚。四十多歲吧。”少女說道。
“是具體年齡。還是從外表判斷的？”楚雲問道。
“外表。”少女說道。
楚雲看似沉穩淡定，手心卻滲出了汗珠。
“你上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楚雲問道。
“上個月。”少女說道。
楚雲雙眸中閃過一抹精光：“現在，我只求你一件事。如果你答應，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
“求我什麼？”少女問道。
“帶我見你師傅。”楚雲一字一頓道。
“師傅會打我的。”少女撇嘴道。“而且師傅從不見外人。”
“她也許會見我。”楚雲吐出一口濁氣。“只要你報出我的姓名。”
“你叫楚雲對吧？”少女問道。
“是。”楚雲點頭。
“我回頭問問。”少女說道。“那麼，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你最好現在就問問。”楚雲抿脣說道。“等我見到你的師傅，你就自由了。”
“你欺負人？”少女皺眉。
“你如果非要這麼理解。”楚雲點頭道。“是的。我仗勢欺人。誰讓你打不過我？”
少女銀牙緊咬。
她的確不是楚雲的對手。
甚至，楚雲擁有秒殺她的實力。
“就算是破鏡巔峯強者，也不可能秒殺我。”少女眨了眨眼。“你是不是已經突破了？”
楚雲點頭。
爲了讓少女更加信服自己，楚雲自爆境界：“我擁有武王封號。”
“了不起。”少女豎起大拇指。“敗給武王，也不算很丟人。”
“謬讚了。”楚雲說道。
“但你未必是我師傅的對手。”少女說道。“她的實力深不可測。就連擡棺人，也不敢和她叫板。”
從少女的描述來看，她的師傅極有可能就是母親。
否則，豈會連擡棺人都敬畏有加？
“那麼，你現在能問問你師傅嗎？”楚雲說道。“我隨時有時間。現在都可以。”
“你好猴急。”少女說道。卻用詞不當。
“是有點猴急。”楚雲點頭。“幫個忙。等見到你師傅，我會送你一份大禮。”
“什麼大禮？”少女好奇問道。
“等見到你就知道了。”楚雲緩緩說道。
“那我幫你問問。”
少女說罷，拿着手機走到一旁。
她可不是擡棺人。作爲現代人，熟練使用手機可以省很多事。少女用的還是最新款的蘋果手機。價值不菲。
不到三分鐘。
少女重回客廳，表情複雜地看了楚雲一眼。
“怎麼樣？聯繫到人了嗎？”楚雲問道。
少女點頭。
“你師傅怎麼說？她肯見我嗎？”楚雲心急地問道。
少女仍是點頭。
“師傅不僅肯見你。還讓我對你客氣點。”少女撇嘴道。“我還告訴師父，你欺負我，打了我。她也說沒關係。”
“楚雲，你究竟是誰？”少女語氣天真，根本沒有任何小心思。
“我很難跟你解釋。”楚雲吐出口濁氣，心情激動又緊張。“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就行了。”
“師傅不會因爲你是大人物就對你客氣。”少女撇嘴道。“很多大人物對師傅都很尊重。”
“是嗎？看來你師傅也很了不起。”楚雲說道。
“那是。”少女說道。“我師傅是宇宙無敵第一強者。”
楚雲愣了愣。
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母親會教出這麼一個徒弟嗎？
這小丫頭腦回路很不正常，就像個精神不正常的小逗比。
楚雲心情很複雜，鄭重其事道：“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見你師傅？”
“現在。”少女說道。
“現在？”楚雲心頭一跳。
“對的。就是現在。”少女點頭。
“那就麻煩你帶路了。”楚雲手心冒汗。
“不用帶路。”少女搖頭說道。“師傅就住在隔壁房間。也許你剛剛過來的時候，還偶遇過我師傅。”
楚雲心態崩了。
少女的師傅就在隔壁？
房間隔壁嗎？
楚雲二話不說，推門而出。按響了隔壁房間的門鈴。
叮咚。
門鈴響了許久，卻無人迴應。
楚雲的內心緊繃到了極致。
咔嚓。
突然，門開了。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讓楚雲感到無比失望。卻又無比驚豔的美麗臉龐。
如少女所言，她約摸四十來歲。肌膚卻白嫩如牛奶。
一頭如瀑黑髮披在身後，看起來既有風情，又格外優雅高貴。
“請問您是？”
楚雲主動開口。
“你不是要見我嗎？”女人讓開身子，邀請楚雲進屋。
楚雲猶豫了下，終於還是進去了。
雖然很失望。很沮喪。
但畢竟，這個女人跟自己的母親應該有所關係。
甚至，有大關係。
否則豈會主動見自己？
甚至常年監視擡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