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月爲他提供的酬勞。足夠他逍遙快活的度過餘生。
目送佐佑律師離開。
蘇明月親自打了一通越洋電話。
是打給楚中堂的。
這件事，她必須通知二叔。
儘管憑二叔的消息渠道，不可能需要自己來通風報信。
他應該早就知道這場變故了。
電話接通之後，蘇明月語調平和且尊敬地說道：“二叔。楚雲被國土安全局逮捕了。當地的媒體，也在猛放聊。如果不迅速制止，或者及時操控輿論導向。楚雲的處境會非常艱難。”
“我相信你有能力應付這一切。”電話那邊傳來楚中堂渾厚而充滿威嚴的嗓音。
蘇明月聞言，卻沒有爲此爭論什麼。
她沉凝了片刻，抿脣說道：“華夏商會會長的位子，原本應該是您親自坐鎮。對嗎？”
“不對。”楚中堂淡淡搖頭，說道。“我只是發起者，但不會成爲主導者。”
“那您之前的人選是誰？”蘇明月問道。
她心中隱約有了方向。
但她並不確定。
“楚雲。”楚中堂輕描淡寫地說道。“這個位子，我原本是爲他準備的。他一直不務正業，我希望這樣一份工作，能讓他收心，讓他有點事業心。”
蘇明月聞言，心情愈發沉重：“但您最終卻選擇了讓我上位。”
“你們是夫妻。這個位子讓你們誰坐都可以。”楚中堂說道。“你不必有什麼負擔。”
“而且，從專業的角度來說，你的確比他更能勝任這個職務。”楚中堂很理性地說道。
“但最終，還是我上位了。而他，卻被帝國媒體抹黑成了和平年代的頭號戰犯。”蘇明月雙眸泛紅。心情極爲沉重。
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本該是楚雲的。
可現在，楚云爲自己扛下了所有。
而自己，卻在這兒享受商會會長的榮耀。
這對楚雲來說，太不公平了。
“既然你知道是抹黑，又何必如此在意？”楚中堂反問道。
“我只是心疼他。”蘇明月深吸一口冷氣。“他本不該承受這一切。”
“你是他的妻子。他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楚中堂一字一頓道。“他爲你做任何事兒，都是天經地義的。我想他非但不會後悔，還很爲此而感到驕傲。”
頓了頓。
楚中堂似乎也怕蘇明月壓力太大。
抿脣說道：“你安心做好你的工作。該做的，都去嘗試一下。至於當前的局勢，除了你，有一個人比你更在意，更操心。”
蘇明月聞言，眼中閃過一道亮色。
她猜到了二叔所說的那個更操心的人是誰。
除了自己的婆婆，還會是誰呢？
“做楚家的兒媳婦，孫媳婦，沒那麼簡單。也沒那麼容易。”楚中堂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已經做的很好。甚至比楚雲的母親，做的還要優秀。我很看好你，也相信你的能力。至少到目前爲止，我沒看到任何一個女人，比你更適合陪在楚雲身邊，陪他度過餘生。”
咔嚓。
說完這番話，他便徑直掛斷了電話。
蘇明月雖然得到了楚中堂的認可和誇獎。
可她的內心依舊感到沉重。
她偏執的認爲，楚雲是因爲自己，纔會承受如此多委屈和壓力。
若不是陪自己走這一遭，楚雲應該可以很踏實的在蘇家喫軟飯。
可現在，他被視作超級戰犯，和平年代萬惡的劊子手。
他聲譽盡毀，淪爲過街老鼠。
……
當楚雲滿足地躺在審訊桌上睡了一個午覺醒來。
愛麗絲議員已經不知何時站在了桌邊。
事實上，楚雲雖然熟睡着，但他是有意識的。
只是在確定是個女人之後，他毫無戒心地繼續熟睡。
睡午覺很重要，決定了整個下午和晚上的精神狀態。
這是頂梁教他的，午覺質量高，後半天的工作質量，也會出奇的高。
“愛麗絲議員，你這麼盯着我，是非常不禮貌的。”楚雲坐起身來，打了個哈欠道。“而且你知道的，我是有婦之夫。你這麼近距離地欣賞我的睡姿，對我而言，甚至對我妻子而言，都是一種冒犯。”
“你能在如此處境之下還可以說出俏皮話。”愛麗絲議員端起一杯咖啡，抿了一口道。“楚先生的心理素質的確很堅硬。讓人不得不佩服。”
楚雲跳下桌子，坐在了愛麗絲議員的對面：“這不算什麼。當年我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時候，那才真正考驗心理素質。你能想象滿臉鮮血的滋味嗎？你能想象滿手內臟的感覺嗎？像你這種出身官宦的大小姐，肯定是不可能感同身受的。”
愛麗絲議員皺眉道：“說的好像你不是出身頂級豪門一樣。據我所知，華夏楚家可是全球四大頂級豪門之一。你二叔楚中堂，更是在全球商界中，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楚雲聳肩道：“我從小離家，可沒依靠過家族。要知道，我楚雲一向是個自強不息的奮鬥青年。”
“誰信？”愛麗絲議員冷笑道。“你楚先生在華夏頭號軟飯男的大名，我就算常年呆在華盛頓，也早已經如雷貫耳了。”
“我竟然這麼紅？”楚雲不可思議地說道。
“這不是紅，是臭名昭著。”愛麗絲議員說道。
楚雲笑了笑。也不在意。
他擡眸看了愛麗絲議員一眼：“說說吧。咱們下午打算聊什麼？”
愛麗絲議員翻開資料。正準備態度端正地進行這場拉鋸戰。
看還沒等她開口。
公事包裏的私人手機嗡嗡作響。
她接聽後，臉色陡然大變。
就連坐姿，都發生了鉅變。
楚雲聞言，故作關心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兒嗎？愛麗絲小姐，有什麼是我可以爲您分憂的嗎？”
愛麗絲議員惡毒地掃視了楚雲一眼，咬牙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知道什麼？”楚雲一臉茫然。
“知道我們蠻國，即將發生天大的醜聞？”愛麗絲議員寒聲說道。“知道我們尊敬的部長先生，即將醜聞纏身，民意大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