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真正登峯造極的,天下第一人!
他這個第一人的含金量,絕非武道第一人所能比擬的。
而他的目標,他的野心,也正是李家對他的期盼。
否則,他又豈會被送入深山苦學二十餘載?
楚雲是在近期,纔看出李謫仙的野心。
但宋靖早就知道自己這哥們絕不會甘於平庸,更不會真的給自己當狗腿子。
他的野心,絕不會在自己之下!
那麼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爲什麼一直屈居自己之下呢?
這是宋靖一直以來的疑惑,卻又沒有機會去提問。
今晚,他終於有機會問一問了。
在停車場。二人即將前往自己的轎車。
宋靖點了一支菸,最後一次看似親切地拍了拍李謫仙的肩膀:“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李謫仙笑着反問道。
“爲什麼選擇我?”宋靖玩味笑道。
“因爲你夠優秀。因爲你城府夠深。”李謫仙抿脣說道。“父親說過。跟着你,能學到東西,也能進入大人物的視野。一個人蠻幹,還是太慢了。”
“那你學到什麼了?”宋靖很好奇地問道。
“學會了很多。”李謫仙平靜說道。“你身上最讓我值得學習的,就是隱忍。”
頓了頓,李謫仙又道:“如果你不是挑明,我會一直在你身上學習如何在紅牆內生存。學到我認爲沒東西可學爲止。”
“你還想學什麼,我教你。”宋靖說道。
“你不會想教我的。”李謫仙搖搖頭。“相信我。”
宋靖笑了笑。不再多言。
他掐滅手中的香菸,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如果你考慮清楚了,祝你成功。這一次,是你名揚紅牆的機會。”
“我會仔細考慮的。”李謫仙點頭。
二人告別後。
李謫仙坐上了車。
他拿出手機,本想打給父親。
與宋靖的攤牌,是大事兒。
也牽扯到了父親在各方面的安排。
但他拿起手機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沒有說。
他不認爲大事小事都應該跟父親商量。
他應該獨自去面對這一切。
而這,也是他從宋靖身上學到的。
當然,是宋靖遇到大問題,勢必會找父母商量學來的逆向思維。
“少爺,去哪兒?”司機慶生問道。
“不知道。”李謫仙淡淡搖頭。視線飄向了窗外。
他渴望名利嗎?渴望權勢嗎?
他曾不止一次捫心自問。
他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是在峨眉山。
是在他待了將近二十年的深山之中。
那是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儘管每天都過的很辛苦,每一寸皮膚,每一塊筋骨,都經歷過千百次打磨、錘鍊。
他付出的血汗,甚至可以誇張到用噸來形容。
他的武道天賦。
包括他在武道方面的追求,更是常人難以企及的。
那段日子,他除了逢年過節,基本都在山裏帶着。過着異常枯燥卻又充實的生活。
哦不。
當父親把他從山裏接回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自己的人生要爲什麼而奮鬥。
爲什麼而去忙碌。
可這真的是他需要的嗎?
嘟嘟。
李謫仙打了一通電話。
卻並不是打給自己的父親,而是依舊藏於深山中的師父。
一個外形毫不出色,甚至近乎醜陋的老嫗。
就是此人,將李謫仙一手打造成了紅牆第一強者。
一個能穩喫劍聖的年輕強者。
在回紅牆時,李謫仙問過師傅,願不願意跟自己一起回來。
而在問之前,他甚至給父親打過招呼。
父親的態度很隨意,他甚至能從父親的眼神中,看到父親是期望自己把師傅帶回來的。
但師傅最終拒絕了他。
而一直留守在深山之中。
“我和宋靖攤牌了。”李謫仙說道。
有關自己的一切。師傅都是知道的。
這也是在李謫仙離開深山時,師傅告訴過他的。
他的一切,都會有人告訴師傅。雖然彼此見不到面,卻依舊瞭如指掌。
“隨心就好。”師傅的嗓音低啞而腐朽。
只要聽到這把嗓音,李謫仙就能想到師傅的面容。
但他並不害怕,也從不覺得師傅醜陋。
相反。在師傅的薰陶之下,李謫仙哪怕見到這個世界上再醜陋再污穢的東西,他都不會大驚小怪。
“他慫恿我作爲壓軸出場。除掉楚雲。”李謫仙抿脣說道。“我答應他,會考慮一下。”
“你在問我意見?”師傅問道。
“我知道我不該問您。”李謫仙緩緩說道。
“那你的顧慮是什麼?”師傅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做好了準備。”李謫仙說道。“我不確定,我是否願意走這條路。”
“你有的選嗎?”師傅很無情也很殘酷地說道。
李謫仙聞言,隨即愣了愣:“是啊。我的確沒得選。”
“那你還有顧慮的必要嗎?”師傅說罷,話鋒一轉道。“你是我教出來的。我清楚你的能力。哪怕楚雲再強大,現在的他,也未必是你的對手。”
李謫仙聞言,並沒給予正面評價。
他自身的實力有多強。全世界也只有師傅一人知道。哪怕是他自己,也並不是很清楚。
因爲他並沒有接受過實戰訓練。或者說,他沒有接受過除師傅以外的實戰訓練。
他下山的標準,是在師傅面前立於不敗。
但師傅究竟有多強,李謫仙同樣不是很清楚。
因爲他也沒有攀比的標準。
“在我出全力的情況下。我不認爲有誰能抵擋得了我的攻擊。”李謫仙很平靜地說道。“我在考慮的是,我應不應該出手。現在出手,時機又是否成熟。”
“你想的東西多了。”師傅緩緩說道。“你父親知道了,一定會替你開心。”
想的多了。
證明思想成熟了。
證明城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