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閣下聞言，臉上先是閃過一抹異色。隨即，他清了清嗓子。搖頭說道：“杜老闆，殺人是犯法的。這麼淺顯的道理，我相信您不會不懂。”
約翰閣下是銀行家。
而且是公職人員。
即便杜長峯在他手中存了一大筆資金。
一筆即便是約翰閣下都會動容的資金。
但當面提及殺人，約翰閣下必須表明自己的正直態度。
更不可能和杜長峯“同流合污”。
“我懂。但這個人必死。”杜長峯點頭說道。“這是我老闆的意思。”
“除非。你能把這筆資金吐出來。”杜長峯繼而說道。“而我，繼續找下家合作。”
約翰閣下聞言，神色微微發生了變化。
這筆買賣，是大項目。
更是能讓約翰閣下在系統內提升地位，邀功的大項目。
他豈會輕易吐出來？
而且此事已經上報領導。他更不可以無緣無故地說吐出來就吐出來。
領導如何看待自己？
系統內的競爭對手，又會如何腹誹自己？
約翰閣下明知着了杜長峯的道。明知他就是利用此項目來拉自己下水。他也不得不進圈套。
“這個人是誰？和杜老闆的老闆，有什麼恩怨？”約翰閣下沉聲說道。“就算要殺，又何必在瑞士動手？等出境了不行嗎？”
“不行。”杜長峯搖頭說道。“這個人在調查古堡當年輸入瑞士的一筆資金。如果讓她查到前因後果。如果讓她查出一些機密內容。對大家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我這麼說。約翰閣下能夠明白嗎？”杜長峯反問道。
約翰閣下聞言，陷入了沉默。
作爲大銀行家，作爲瑞士銀行界的中流砥柱。
他豈會不知道古堡與那筆資金的來歷。豈會不知道那筆資金的重要性。
當年，瑞士金融界遭遇重大危機。甚至面臨史無前例的災難。
若沒有那筆資金度過難關。如今的瑞士金融，未必能發展到如此高度。
縱然是現如今杜長峯提供的這筆資金很吸引人，很龐大。
但和當年那筆資金相比，也絕對不是一個級別的。
那是足以改變瑞士金融環境的龐大資金！
是完全能夠構建一個地下王國的龐大資金！
這個被杜老闆的老闆盯上的尊貴客人，會是誰？
約翰閣下已經有了答案。
有關最近在瑞士銀行發生的事兒，他有所瞭解。
也收到過風聲。
甚至，他曾在某個祕密場合之下，曾與出紅月老闆打過照面。
“杜老闆，您要在瑞士境內，獵殺楚紅葉楚老闆？”約翰閣下深吸一口冷氣。
楚紅葉在瑞士銀行界，也是大客戶。
甚至是頂級VIP客戶。
這些年光是流入瑞士銀行的資金，就不計其數。
杜長峯要殺她。
而且還要自己做後勤保險工作。
這對約翰閣下來說，難度太大。也不合情理。
他沒有道理做這件事。
更沒有理由去幫杜長峯這個忙。
“杜老闆有沒有考慮過。楚老闆並非普通人。她的實力，也是異常強大的。我甚至聽說，就在不久之前，楚老闆已經遭遇過一次襲擊。而且，是以失敗而告終。”杜長峯說道。“你們接下來的行動，勢必會遭遇更大的阻礙。成功的概率，也非常低。”
“這不在約翰閣下的考慮範圍之內。”杜長峯搖頭說道。“你只需要配合我們一下即可。而且，也不會牽連到約翰閣下的聲譽。”
“怎麼配合？”約翰閣下皺眉問道。
“幫我們約一下楚紅葉。我相信，她會有興趣見你。只要你能拿出足夠多的內幕消息。尤其是有關那筆資金的。”杜長峯抿脣說道。
約翰閣下匪夷所思地說道：“杜老闆分明就是在爲古堡工作。又何必讓我拿如此機密的內幕引誘楚老闆？而且，一旦曝光了內幕，我們該如何收場？”
“一個將死之人就算知道再多的內幕，又有什麼意義？”杜長峯反問道。“死人，是最能保守祕密的。”
“如果獵殺失敗呢？”約翰閣下反問道。“如果你們沒能獵殺楚紅葉。將這些祕密曝光，豈非對古堡極大的不利？甚至會動搖古堡的根基？”
“杜老闆。我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你們老闆，作出的決策。”約翰閣下質問道。
“當然是老闆的意思。”杜長峯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和楚紅葉無冤無仇，我沒有任何道理殺她。”
“如果我有機會和你的老闆通話。親口從他口裏得到答案。”約翰閣下緩緩說道。“我想我會痛快地答應你。”
“雖然我不是古堡成員。”杜長峯微笑道。“但你我都知道。我們這位老闆，是輕易不見人的。別說你，連我都很難見上一面。你覺得，他會爲了這麼一件小事，親自和你通話？”
“約翰閣下。不要太高估你自己的存在感。你並沒有那麼重要。”杜長峯的臉上依舊帶着笑容。但語氣，卻並不友善。
約翰閣下聞言，當即也沒有生氣。
他能夠聽出來。
杜長峯不會讓自己跟他的老闆通話。
當然，他也沒有懷疑杜長峯假傳聖旨。
沒那個必要。
他相信任何事兒，都不可能瞞得住古堡一號。包括自己與杜長峯在這兒的會談。
這位古堡一號，真可謂是開了天眼。這天底下不可能有任何事兒，可以逃過他的法眼。
短暫的沉默之後。
杜長峯擡眸看了約翰閣下一眼：“她調查的這件事，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會動搖你們當前系統高層的地位。不是嗎？”
頓了頓，杜長峯又道：“你如果拿捏不定主意，可以找你的領導談一談。”
約翰閣下抿脣說道：“我會的。”
說罷，他站起身道：“最遲明天，我會給你答案。”
“好的。”杜長峯起身道。“越快越好。我的老闆不喜歡在這些小事兒上浪費太多時間。而我，也不想給老闆留下辦事不力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