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的生活也逐漸走上了正軌。
每天除了接送頂樑上下班。
他把更多時間留給了楚英雄。
偶爾前往洪家與洪十三切磋。他也會帶上洪十三指定愛徒楚英雄。
在家中時，則全力以赴地跟楚英雄溝通。教她識字看書，學習這個世界的新鮮事物。
楚英雄的天賦，從半歲開始就已經展現出來。
她的聰明程度，是近乎離譜的。
看過一遍的視頻，她可以輕而易舉地在放第二遍的時候，吐露出視頻中的關鍵字眼。儘管她最多隻能說清楚兩個字。但她的記憶力，已經恐怖到讓楚雲感到匪夷所思了。
而楚英雄最擅長的兩個字，還是一個疊音字：呵呵。
楚雲以前是不太喜歡這個詞彙的。
現在，他更不喜歡了。
常有人說，要站在別人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去探討人生。
而當楚雲不斷地站在楚英雄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去體諒她在諸多場合說出這樣一個疊音字之後。楚雲發現，他逐漸失去了自我。
而這，就是替別人着想，站在別人的角度思考問題的代價。
老爲別人考慮着想，他逐漸失去了自我。忘本了！
“英雄，晚上陪我接你老媽去。”
楚雲朝一歲兩個月的楚英雄發號施令。
坐在地上擺弄積木的楚英雄頭也不擡，淡淡應了一聲：“哦。”
待得完成了積木的堆砌。
楚英雄又說了一個字：蛋。
意思就是，她的晚餐，要喫雞蛋羹。最好還有雞蛋餅。
楚雲衝楚英雄打了個OK的手勢，一把將其抱起來。說道：“走，出門。”
把楚英雄送上車之前，楚雲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親親老爸嗎？”
“呵呵。”楚英雄雖然如零配件一般掛在楚雲身上，但態度，卻異常的強硬，以及不屑。
這是楚英雄另一個不太討喜的毛病。
她既不粘人，也不親近人。
不論是跟楚雲還是蘇明月，可以互動，也爲兩口子提供了天倫之樂的權利。
但她拒絕彼此之間走的太近，總會保持一段距離。一段看起來並不遠，卻讓楚雲感到心塞的距離。
楚雲甚至在想象。
也許楚英雄在三歲之前，就會學會那句男女授受不親。並徹底封殺與楚雲任何親密的舉動。
生個傻閨女，是爹媽的悲哀。
生個太聰明的閨女，同樣悲哀。
楚雲甚至不知道這閨女在性情方面，究竟繼承了誰的基因。
後來有一次跟蕭如是視頻聊天提起這件事。
蕭如是很驕傲地說道：“當然是繼承了我的基因。你是覺得你有這麼聰明，還是你老婆有這麼早熟？”
楚雲翻了個白眼。
楚英雄則是面帶假笑，衝視頻揮揮手：“再見。”
一歲兩個月的楚英雄，已經能夠輕而易舉地觸碰手機屏幕。
不論是調成語音狀態，還是直接掛斷。她都可以順利地完成。
當然，這在別人小孩身上，可能是很匪夷所思的。
但對楚英雄來說，簡單如喫飯喝水。
說起喫飯喝水。
頂梁在學會用勺子之後，再也不需要任何人干預她喫飯的整個流程了。
別家小孩喫飯不衛生，不乾淨。
楚英雄喫的卻是乾乾淨淨。也基本不會把衣服弄髒。
“天才。”楚雲很冷酷，也很痛苦。
他的煙癮被楚英雄氣的一陣陣涌來。
“一個不討喜的天才。”楚雲總結道。
結束了晚餐。
楚英雄獨自去她的兒童房玩耍，楚雲則陪頂梁去樓下散步。
這是兩口子的基本生活狀態。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楚雲對活到多少歲沒什麼追求。他最大的心願，是看着閨女長大成人，然後嫁給一個比自己優秀一百倍的丈夫。
“這孩子成長速度太快了。快到我快摁不住了。”楚雲吐出口濁氣，緩緩說道。“咱們是不是該請幾個家庭教師來教導她了？”
坦白說。楚英雄不僅學會了所有英文字母，動物也基本認全了。就連許多楚雲都感到陌生的汽車品牌，楚英雄也能輕而易舉地喊出來。
楚雲覺得，面對這個才一歲兩個月的楚英雄。自身的知識儲備已經不太夠用了。
不請個老師，遲早要在這丫頭面前出洋相。
“等兩歲了去早教。不着急。”蘇明月搖搖頭，紅脣微張道。“我之前問過她。更喜歡你還是更喜歡我。你想知道她怎麼回的嗎？”
“怎麼回的？”楚雲非常好奇，瞪大眼睛等待頂梁的回答。
“湊合。”蘇明月表情複雜地說道。
楚雲差點吐血。
但這的確很符合楚英雄的風格。
她到目前爲止，還只能清晰地吐兩個字。
再多，就說的亂七八糟。
可能也是意識到自己的能力還不夠說多話。她也就養成了只說兩個字的習慣。
謹慎中，帶着小孩子獨特的傲氣。
“她真是人小鬼大啊。”楚雲唏噓道。“真不知道以後長大了，會變成什麼樣的妖怪。”
“她挺喜歡二叔。”蘇明月忽然說道。“二叔對英雄的喜愛，也肉眼可見。”
楚雲笑了笑。說道：“二叔冷酷了一輩子。英雄也算是給了他一個釋放天性的臺階。挺好。”
沒人願意一輩子板着臉。
更不會有人喜歡一輩子不苟言笑。
英雄的出現，給了二叔一個臺階。
楚中堂，也有了釋放自我的契機。
這爺孫二人的契合，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是水到渠成的。
“之前婆婆和她待了會。她們的相處模式很奇怪，都不講話，都各自做自己的事兒。倒也相安無事。英雄並不排斥。也似乎並不能感受到婆婆身上的威壓。”蘇明月很耐心地說道。想讓楚雲瞭解所有跟女兒相處的長輩的姿態。
“我媽都說咱們閨女像她了。能相安無事也很正常。”楚雲點頭說道。“跟蘇家人的相處呢？”
蘇明月愣了愣，若有所思地說道：“像一個正常的小孩。和平時的表現比起來，略顯幼稚。”
楚雲撲哧一聲，笑道：“這丫頭是不是在演戲？是不是在降智和蘇家人相處？”
“不知道。”蘇明月搖頭。但作爲一個母親，她和楚雲有相同的直覺。
這丫頭，真的是在降低智商，和蘇家人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