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微微點頭,說道:“明白,我回頭就改正自己的錯誤。”
兩口子在小區轉了幾圈,便回家了。
英雄還在進行睡覺前最後的瘋狂。
蕭如是則坐在客廳看電視。
她一般都是在蘇明月睡前才離開。
只是不一起睡覺而已,但絕大部分的時間,她都會留在蘇家。
楚雲剛到家,就給蕭如是煮茶,送點心。
可換來的,卻是蕭如是不太喜歡的態度。
“我早就說過。我喫不慣你提供的點心茶水。”蕭如是口吻淡漠地說道。“你也不必刻意爲了討好我而討好。我想喫什麼,自然會有人幫我準備。也用不着你來主動客氣。”
楚雲聞言,卻是抽了抽嘴角,一屁股坐下道:“那我自己喫,自己喝。”
“睡前少喝茶。容易失眠。”蕭如是薄脣微張,也不擡頭看楚雲一眼。
楚雲差點嗆死。
這怎麼跟她細膩的相處?
這女人話不超過三句,必定帶刺。
簡直是個難纏的老妖精!
嘆了口氣。
楚雲緩緩放下茶杯,吃了一口花生酥,說道:“你這回國了,不是應該有很多事兒去處理嗎?怎麼天天蹲在家裏,哪兒也不去?”
“去過一趟紅牆了。”蕭如是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去哪兒都要向你彙報嗎?”
“去幹什麼了?”楚雲直接忽略了蕭如是的反問。非常八卦地問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蕭如是說道。“我需要事事向你彙報嗎?”
“我只是單純的八卦好奇而已。”楚雲說道。“並不是需要向我彙報什麼。”
“我沒義務滿足你的八卦好奇。”蕭如是說罷。吃了一口花生酥,然後皺眉道。“口感奇差,也沒什麼營養,少喫點吧。”
說罷,放下半截花生酥,起身說道:“我累了。休息去了。”
也不理會楚雲滿臉的尷尬。
徑直離開了蘇家。
將他一個人徑直晾在客廳。
沒多久,蘇明月便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楚雲的肩膀問道:“聊的怎麼樣?”
“以後別再慫恿我了。”楚雲冷冷說道。“這女人根本就是不識擡舉!”
剛纔母子二人的對話。
蘇明月多少聽到了一些。
雖然不是故意偷聽。
但蘇家終究不比莊園,空間沒有想象中那麼大。
只要稍微一不注意,就能聽到別人的談話。
怎麼說呢——
楚雲不想那麼細膩,那就粗糙一點吧。
反正內心保持對婆婆的尊重與敬畏就行了。
沒必要非得強迫楚雲和婆婆交心。
他不高興。什麼都是白搭。
忍不住摸了摸楚雲的腦袋:“辛苦你了。”
一夜無話。
楚雲次日一早板着臉吃了早餐,便又溜達着出門了。
反正家裏有蕭如是守着。
他也不擔心英雄太過無聊。
事實上,楚雲就算留在家裏,也無所事事,還得到處躲着蕭如是。
沒那必要。
還不如自己玩自己的。
坐上車。
楚雲懶洋洋地說道:“去找老和尚。”
“找厄難大師有事兒?”陳生隨口問道。
“我已經沒地方可去了。總得找個人聊聊天吧?”楚雲撇嘴說道。
去紅牆,沒什麼意義。
該聊的,和李北牧已經聊的差不多了。
薛老又不見自己。
昨兒才見過楚河,總不能又去吧?
明明是一個非常緊張的時期。
楚雲本應該有很多事兒去做。
可他卻彷彿閒的蛋疼。
已經無聊到找老和尚吹牛打屁的地步了。
來到四合院的時候。
老和尚正在院落裏喝茶,並搖晃着太師椅。
院前有一棵老槐樹。
陽光普照,十分的愜意。
楚雲嘟囔着問了一句:“您什麼時候知道楚河的存在?”
“沒比你早多久。”老和尚抿了一口茶,十分悠閒地說道。“當然,也只是聽說,卻並沒有見過本尊。”
“嚴格來說,你應該是除了楚殤之外,第一個認識他的人。”老和尚說道。
“那您瞭解他嗎?”楚雲問道。
“不算了解。”老和尚搖頭說道。“只是聽小姐提過一嘴。”
楚雲微微點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母親說過,他就是我父親的翻版。看見他,就能大概知道我父親是什麼樣子。”
“看來小姐是瞭解他的。”老和尚聞言,微笑道。“那對你來說,也不算是什麼壞事兒。”
至少,可以在某種程度上瞭解楚殤。
楚雲抿脣說道:“但將來,他可能會成爲我最大的敵人。除了父親之外的,最大敵人。”
“你害怕和自己的兄弟成爲敵人?”老和尚問道。
“倒也算不上害怕。”楚雲搖頭說道。“只是覺得有點奇怪。”
“哪方面的奇怪?”老和尚問道。
“明明無冤無仇,甚至連面都沒見過。將來卻要成爲敵人。”楚雲嘆了口氣。“總覺得有些彆扭。”
“你很看重感情。尤其是親情。”老和尚說道。“這可能和你從小的經歷有關。”
“但如果這一切,都不是你主動的。而是你父親製造出來的恩怨和矛盾。”老和尚說道。“你大可不必有壓力。也不必覺得彆扭。因爲這一切,與你無關。與你父親有關。”
楚雲喝完了杯中的茶水。看起來也並沒有得到絕對的釋然。
當然,他也就是閒來無事,跑過來跟老和尚聊一聊。
看有沒有舒緩的手段。
就算沒有,他也不會太過在意。
更沒有在意的動機。
他早就想明白了。
如果楚河要戰,他不會退縮。
哪怕因此與父親徹底站在對立面,也無所謂。
就像老和尚所說,這一切,並不是他主動選的。
而是楚殤的態度。
快到中午了。
老和尚挽留楚雲喫一頓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