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不怕我老闆嗎？”秋楚笙反問道。“如果真的不怕。我不認爲以您的性格，會在八號如此本分老實。”
“你說話真難聽。”楚雲挑眉說道。“甚至很不會聊天。”
“我只是在說實話。”秋楚笙抿脣說道。
“實話往往不是好話。也不是什麼人都愛聽實話。”楚雲說道。
“但我必須讓您明白一個道理。”秋楚笙說道。“我追隨老闆二十餘載。我見過很多人，經歷過很多事兒。但沒有哪一個人，可以比老闆更強大。也沒有任何事兒，是老闆處理不了的。”
“楚少應該知道，很多人將我的老闆，視作神。楚少知道爲什麼會把我的老闆看成神嗎？”秋楚笙說罷，甚至沒有等楚雲開口。
他便徑直說道：“因爲神最大的特性，就是能做到人做不到事兒。於是，便成了神。”
“而我的老闆，就是這樣的神。”
聽完秋楚笙的總結。
楚雲擡眸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說道：“很明顯，你很崇拜他。甚至敬畏他。但你代表不了我。他就算真是神，和我也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會因爲他足夠強大，就去敬畏他。我是否尊重一個人，只看他做的事兒。而不是他究竟有多麼強大。”
薛老夠強大嗎？
很強大。
一個能在紅牆制霸如此多年的老人。
他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但很明顯，他沒有楚殤強大。
否則，他也不會被楚殤活活殺害。在紅牆內，在他的家裏，被楚殤殘殺。
但楚雲尊重薛老。
因爲他爲這個國家，做了太多。
並奉獻了自己的一生。
這樣的人，纔是值得楚雲尊重的，甚至發自內心的敬畏。
“秋楚笙。每一次和你聊天，我最終的收穫，都不是愉快的。”
楚雲打斷了這場談話。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希望未來我在八號的日子。你儘可能少的出現在我面前。我不喜歡。也不想再和你聊下去。咱倆不是一路人。”
“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楚雲深深看了秋楚笙一眼。
“明白。”秋楚笙微微點頭。臉上依舊掛着笑容。“但我依舊會等待楚少的回心轉意。”
“你慢慢等。”楚雲皺眉，轉身離開。
秋楚笙的意志力，是強大的，也是堅定的。
他始終相信，楚雲終將會有和楚殤和好的一天。並展現出父子情。
如果真有那一天。
他將成爲楚殤手下龐大實力中，與楚雲走得最近的一個。
而到那一天，他就能成爲楚雲的心腹。
最值得信任的心腹。
就像現在的溫玲是楚殤的心腹一樣。
秋楚笙想要崛起。
他不想一輩子當一個寂寂無名的小角色。
而他要想要的崛起，並非武道世界的崛起。
而是真正的權勢崛起！
要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
放眼全世界，能實現秋楚笙野心的。只有楚殤。
但楚殤，卻似乎根本不重視他。也沒有給予他任何的鼓舞。
所以，他想投靠楚雲。
想與楚雲打好關係。
他堅信，未來的某一天，楚雲一定會取代楚殤。並與楚殤成爲親密無間的父子、戰友。
至於他的底氣來源。
是對人性的拿捏，是對楚雲的分析。
而只有低頭了，才能繼承楚殤的一切。
這一天，他會死等。
這一天，他相信一定會到來。
……
楚雲再一次找到了溫玲。
而且不是在任何其他地方。
就在溫玲的房間。
這雖然不算是溫玲常住的閨房。
但房間內的女人味，依舊很濃郁。
哪怕僅僅只是住了幾天。也依舊散發着迷人的女人香。
楚雲坐在離牀很遠的位置。
甚至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待得溫玲煮好咖啡，並親自爲楚雲送來一杯。
二人的談話，才正式開始。
“楚少有什麼吩咐？”溫玲面帶微笑道。
她看起來，的確是個賢惠而溫柔的女人。
模樣氣質，也格外的溫婉。給人無比舒心的印象。
“吩咐不敢當。”楚雲微笑道。“只是想找您打聽一下跟我父親有關的事兒。”
“楚少您問。”溫玲微笑道。“只要是我知道的，只要是我能說的。我都會告訴您。”
兒子要了解老子。
這是天經地義的。
不論這對父子的關係如何。
溫玲都會滿足他。
正如她自己所言。
只要是能說的，只要是她知道的。
她都會滿足楚雲。
“我父親爲什麼可以做這麼多事兒？”楚雲直奔主題，開門見山道。“他憑什麼毀掉東京城政壇的半壁江山？又憑什麼可以在帝國翻雲覆雨？甚至，連在紅牆內擊殺了薛老，也可以全身而退？”
“他憑什麼？”楚雲重複了一遍。“他爲什麼可以做到？”
“因爲老闆足夠強大。”溫玲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微笑道。“因爲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人的強大，都只是一時的。而老闆的強大，一世的。”
“因爲——”溫玲微微一笑。說道。“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是神。”
“不論任何事兒，只要他想做，他就一定可以做到。”溫玲說道。
“既然如此。爲什麼要等到現在纔去做？”楚雲皺眉問道。“既然他這麼強大。爲什麼要消失這三十多年？”
“我唯一能告訴楚少的就是，現在做。是因爲老闆認爲時機已經成熟了。”溫玲的眼神中，略有些迷離。
她似乎並沒有把真相告訴楚雲。
但她也沒有欺騙楚雲。
時機成熟，的確是爭取的答案。
卻並非全部的真相。
那真相又會是什麼？
溫玲不會說。
甚至溫玲也並沒能瞭解全部。
唯一能給楚雲真相的男人，是楚殤。
但楚殤，會說嗎？
以溫玲對老闆的瞭解。
答案是否定的。
“僅僅因爲他足夠強大。就可以呼風喚雨？就可以任意妄爲？”楚雲問道。
“難道還不夠嗎？”溫玲微笑道。“楚少當年在明珠城，在燕京城乾的事兒。不也正是因爲自身的實力足夠強大嗎？”
“難道，楚少認爲是老天的庇佑？是除了您，那些和您作對的人，都是傻子？都是蠢貨？”
溫玲笑道：“僅僅只是因爲，在他們面前，您足夠強大。”
但現在。
楚雲在楚殤面前，卻不值一提！
連保護姑姑的能力，都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