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牆上的字畫,亦或是書案上堆積的那些東西。
逐一翻看,那些字,進入眼睛裏她就認識。
而且,還有很多並不是尋常的字,乍一看如鬼畫符。
這些字,沛燭沛瀾等人都不認識。
她們說,這些字是她自己發明的,只有她能看得懂。
她們跟在她身邊這麼久,這些鬼畫符一樣的字,她們也不認識。
虞楚一是認識的,看到了就認識了,這些字原本就刻在她腦子裏的一樣。
如此看來,她以前的確是非常的不同。
只不過,這些字到底是她從哪兒學來的,就未知了。
她還是想不起來。
“夜深了,姑娘,休息吧。”
看虞楚一坐在那兒不停的翻看以前的東西,這股子認真勁兒,倒是和她以前一樣。
“這一本,其實記錄的是我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所有經過。”
一本釘起來的冊子,全部都是鬼畫符一樣的字,密密麻麻。
但實際上,是一本記錄。
只不過,不認識這字的人,拿到了也白費,看不懂。
“姑娘自然是孃親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呀。”
沛燭不懂,什麼叫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
虞楚一笑了笑,卻沒回答。
如果她之前所記錄的是真的,那麼,她的來歷可神奇了。
由此可判斷,之前與雲止成婚的,不是她。
說起來,她和他也沒什麼關係。
有關係的是這具身體。
“有個人曾死在我莊裏的地牢,當時,鄴殊也在莊裏?”
翻看着,虞楚一忽然發現還有這種事兒。
“當時不止鄴殊公子在,雲止公子也在,還有杭池。”
可以說當時莊裏有不少外人。
可是幕立仁的死狀,分明就是自殺。
又翻看其他的信件,記錄,其實發生的所有事,她之前都有做過記錄總結。
她當下的猜測。
這麼多的巧合聚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休息吧。”
這麼多信息,她需要再仔細的想想,消化一下。
雲家的人很快就來了,白柳山莊給放行,他們順利的進了莊裏。
這是雲止家的人,自然他去擺平。
他失去了記憶,不記得來的人都是誰,再加上本就脾氣不太好,
看到了這幫人,氣不打一處來。
“公子,咱們回疊翠灣吧。老爺等您回去呢,而且,請來了許多名醫,連回鄉養老的太醫都給請來了。”
圍着雲止轉,來人那可是相當的苦口婆心。
雲止斜睨着,心情可是相當不好。
“杭池,你不是說道谷進不去嗎?正好的,來了這麼多趟路的,讓他們去。”
正愁沒人呢,這些個多餘長了一張嘴的傢伙們,就該去他們該去的地兒。
杭池一想,“倒也不無不可。將道谷的陣法攪亂了,裏頭的毒蟲毒蟻喫飽了,咱們再進去,應當就順利了。”
“說的就是啊。就你們了,從現在開始閉嘴,若不閉嘴,就把你們的嘴堵上。”
“公子,您要去道谷?道谷那韓虛,當年詐死,那可都是因爲咱家祖宗爺。他對咱家可是怨念極深,他肯定不會答應爲您解毒的。而且,就算答應了,沒準兒也是想法子害你。”
不可不可。
雲止眉峯一皺,看向杭池。
杭池點了點頭,“老黃曆了,那韓虛窮的要死,多砸些錢,就不怕他眼不花。”
“有理。”
雲止愛聽。
先別管能不能進道谷,杭池這種自信他就喜歡。
遠遠地看着,虞楚一輕輕搖頭,“若如你們所說,這韓虛當真如此厲害,去找他也是可以的。只不過,不能讓雲止派人過去。而且,讓他換個假名字,切勿讓韓虛知道雲止的真實身份。”
“嗯,放心吧,已經開始派人去道谷了。姑娘失憶的病症,肯定能治好。”
傳言說,韓虛是個天生的怪才,在醫術這方面無人能及。
只不過,有些心術不正,所以,當年他在江湖上得罪了很多人。
武林正道對他也無任何的好感。
因爲他得罪了當時的雲家家主,也就是雲止的祖父,被追殺了許久。
然後,沒過多久就說他死了。
其實是詐死,他後來躲到了道谷去。
虞楚一嚴禁雲止去聯繫韓虛,最終,他倒是也聽話了。
只不過,心氣不太順罷了。
說他中毒,命不久矣,好像也沒什麼症狀。
就是偶爾的,咳嗽那麼一兩聲。
鄴殊……則一直很安靜。
每日都是在研究曲譜,然後吹奏,似乎在和自己的古簫套近乎。
要前往道谷治療失憶之症,他也沒反對。
只不過,又好像對於治療並沒有多大的信心。
甚至可說不感興趣。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想通過他表情窺到他內心,成效不大。
白柳山莊去道谷求見,韓虛還是給面子的,同意了。
既如此,自然不宜拖延,這便啓程。
“說好了,到了那兒,我就變成無名氏。韓虛若問起,就說我是你夫君。入贅的那種,無名無姓。”
下山,雲止一邊交代道。
讓他不能說自己的姓名,那就別怪他自己給自己安名頭編身份了。
虞楚一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閉嘴就成了。只要你自己不說,沒人知道你是誰,也沒人想知道。”
“你不特意的介紹我是誰可以,也不準特意的說他。”
這個他,就是鄴殊。
“你放心吧,鄴殊認識韓虛。沛瀾說,鄴殊曾去過道谷找韓虛,應該去了不止一次。”
“爲什麼?他們是一夥的。”
雲止微微皺眉,覺着不妥。
若和鄴殊有另一層關係,於他們來說很危險啊。
“應當不是,鄴殊似乎那時在求韓虛辦事。”
搖頭。
“不是一夥的便好。”
若是一夥的,到時一旦察覺他們不對,都殺了。
道谷所在之地,的確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