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僅素衣,阿朵也不例外。
一連數日,素衣再沒見過殷玄墨。
素衣這次反抗得比任何一次都激烈,想了各種明的暗的辦法。
但這次看守她的侍衛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嚴密,真正是一隻蚊子都飛不進飛不出。
自己出不去也罷了,消息也完全遞不出去,素衣身心從沒這麼煎熬過。
不過一個月而已,素衣卻覺得時間被無限拉長。
焦心難熬無比。
這一天,素衣所住的院落外面終於來了除侍衛外的其他人。
素衣聽到師卿卿聲音的那一刻,簡直比聽到親孃的聲音都激動。
迫不及待往外跑去。
隔着厚重的院門,素衣聽到外面侍衛有禮但毫無轉圜餘地的拒絕聲音,“師小姐,請不要爲難我們。主子吩咐過,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得進入這處院子。”
“素衣姑娘這許久不出去走動,我進去陪她聊聊天也不行?”
“抱歉。”侍衛還是這兩個字。
師卿卿現在恢復了不少,已經可以不用輪椅了。
聞言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道,“本來想着來向素衣姑娘道謝的,既如此,我就不進去了。”
聽到師卿卿離開的聲音,陪着素衣的阿朵也失望的嘆了口氣。
“姑娘,左右您和這位師小姐也沒什麼聊得來的。我陪你聊天呀?”
素衣到沒有失望,而是看到了希望!
師卿卿那樣的人和身份,除非對她動了什麼歪心思,否則根本不屑一顧。
現在來‘看’她,雖然被擋回去了,但師小姐真要有什麼歪心思的話,一定還會再來的!
那她也許能找到機會!
素衣心撲通撲通狂跳。
素衣沒猜錯,這之後,師卿卿自己又來了兩次。當然,毫無意外被擋了回去。
師卿卿第三次來的時候,已經不說要見素衣了,而是帶了各種精緻的小食,讓門口的侍衛送給素衣。
侍衛本來不敢接,但師卿卿的名聲和給人的印象太好,加上她的身份在那裏,侍衛也不好完全拒絕。
“師小姐,還請見諒。即便是您,送進去的食物我等也要檢查纔行。”
師卿卿落落大方,“自然。”
連每一塊糕點都被掰開看了,沒毒,也沒任何問題。
師卿卿就這樣,連續給素衣送了半個月的小喫糕點之類。
王府不少人私底下都在議論,說師小姐真正氣度非凡,神仙人物。
她身上的毒能解的確是素衣姑娘獻出的解藥起了大作用,但那毒不是那個叫陳嬸的人下的麼?
就算素衣姑娘無辜,那陳嬸也是她帶回府的人。
師小姐現在不計前嫌不說,看素衣姑娘失寵了,不但沒落井下石,還完全不在意彼此的身份差距,每天給她送糕點喫食。
師卿卿在王府許多人心底,好感度又上升了不少。
師卿卿中毒的真相畢竟只有少數幾個心腹知道,也不可能到處說。是以,看護素衣那些侍衛雖然都是殷玄墨精挑細選的人,見師卿卿是真的感謝素衣,也對師卿卿的態度鬆弛了幾分。
在師卿卿差不多送了二十來天的時候,再送進去的的食物檢查就沒那麼仔細了。
素衣讓阿朵去打水來淨手,支開阿朵後,飛速翻找起來。
那些完整的糕點都被素衣來來回回一個個掰開找了,沒找到什麼。就在素衣都以爲是自己想多了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她開始摸索起食盒來,當在食盒最上面那一層發現夾層時,素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夾層很薄,素衣從裏面只取出了一張薄薄的紙。
那紙看上去平平無奇,但素衣敏銳的嗅到味道有些奇怪。
放在鼻端仔細一聞,素衣心下更是激動起來。
這紙……有毒!
“姑娘,水來了。”阿朵的聲音響起,素衣飛快把那張紙藏在了袖籠裏。
阿朵一邊伺候素衣洗手一邊道,“這師小姐送來的小喫糕點雖說很精緻聞起也很香,但是每次都被外面的侍衛掰成這樣,實在影響食慾得很。”
“要我說,姑娘您又不缺這點糕點喫,何必再喫這個。”
雖然不能出去,但殷玄墨倒也沒苛刻素衣的喫食。糕點什麼的,每日也會有人送來。
素衣壓下心底的激動,如常道,“師小姐也是一片好心,這些糕點味道確實不錯呀。”
阿朵撇撇脣,“我看未必。不是常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嗎。”
素衣心下一虛,笑着打哈哈,“師小姐那樣的人,還能有什麼求我不成?也不至於下毒毒我呀。”
雖然不太喜歡那位師小姐,但阿朵一想,也確實是。
晚上等阿朵去外間睡去後,素衣才小心翼翼再把那張毒紙拿了出來。
這不是什麼非常可怕的毒,她嗅到最大的成分還是蒙汗藥。
師卿卿送來這張紙,卻沒有隻言片語,是想她怎麼用?
王府另一處,師卿卿也還沒睡。
侍女阿梅壓低聲音,“小姐,送出來那食盒奴婢先前找藉口悄悄檢查了,夾層裏的東西已經不見了。”
師卿卿微微一笑,“到底是跟過大景攝政王妃的人,果然不笨。”
阿梅卻不覺得,“小姐您也太高看她了。雖說她猜到小姐您送糕點不尋常,還找到了您送進去的東西。但她真的能憑藉一點染紙的蒙汗藥走出那鐵通般的院子不成?”
師卿卿垂眸,意味深長,“阿梅,你小看她了。”
阿梅反正打心眼裏瞧不起素衣。
其實她不願意承認,更多是嫉妒。
都是丫鬟出身,她的身份並不比那素衣低,那素衣卻能得他們南疆攝政王殿下看中。
都是當人丫鬟的,那素衣無論學識還是人才,哪點比得上她阿梅?
阿梅心底不屑素衣得很。
“奴婢是怕她用那東西試圖去放倒那些看守她的侍衛,到時候連累到小姐。”
“素衣姑娘不是個恩將仇報的人,她就算想到辦法,短時間內也不會輕舉妄動。“
阿梅心底更不是滋味了,不過一個丫鬟,就連小姐也這麼高看她!
“小姐,奴婢不明白,您爲什麼要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