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初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消化了他的話。
她冷靜下來,說道:“如果是之前不明白你的心意,或許我會考慮這個提議。不過現在......很抱歉,我不會跟你結婚。”
這是許若初對待朋友的原則。
如果明知柳昱風對她是那樣的感情,她還同意結婚的話,從雙方的心理上,其實對他而言是不公平的。
柳昱風也是第一次發現,許若初是個非常一根筋的人,性子又正又直。
可是,他偏偏就喜歡這樣的她!
不過,許若初對他居然一點想法也沒有,這真是太打擊人。
柳昱風有點不甘心,說道:“之前在國外的時候,我們同吃同住了一個月,不是挺融洽的?如果你答應跟我結婚,我們按照那樣的相處模式,也是可以的啊。”
許若初沒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搖頭。
然後,拉開病房門出去。
門一開,一道身影擋在她面前,渾身散發出冷戾的氣息。
許若初仰頭,對上陸紹筠冷峻晦暗的臉龐。
她錯愕了一下,他怎麼下地了?
陸紹筠的目光只在許若初身上看了眼,便轉向了柳昱風,冷眸微眯,透出警告。
柳昱風毫不避諱,迎上了他的視線,兩人眼中皆帶着宣示意味。
最後是陸紹筠先收回了目光,淡淡地許若初說道:“我要上廁所。”
許若初不解地看着他,不等她發問,手上就被塞了個東西。
是他的輸液袋。
“拎着。”陸紹筠吐出兩個字,轉身回病房。
許若初反應過來,只好跟上,只是心裏一陣無語。
這傢伙要上廁所,還特意跑出來喊自己?
門口這麼多保鏢,隨便喊一個不好麼?
他要上廁所......讓自己幫他拎輸液袋?
這不是讓她去圍觀?!
許若初驚訝地朝看着身旁的男人。
而陸紹筠彷彿沒有察覺她的目光,面色如常,邁進了衛生間裏。
輸液管連接着兩人,許若初被動地跟了進去,想退出來都不行。
而柳昱風眼看着陸紹筠居然用那麼無恥的理由,把許若初帶回去,簡直氣得吐血!
這陸紹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要臉了!
衛生間裏,許若初背轉過身迴避某人方便的畫面。
卻遲遲沒有聽到水聲。
她不禁疑惑,“陸少,你好了沒有?”
沒有得到迴應。
許若初心裏一沉,轉過頭去。
一張深邃冷峻的臉龐驟然出現在身後,和她隔着短短的距離。
許若初突然地轉頭,嘴脣擦到他的下巴,有些刺人。
畢竟,這男人的鬍鬚幾天沒理了。
許若初往後退了一步,卻被一個細長的東西繃住了身體。
是輸液管。
因爲她是反手拿着的,整個人被管子纏了半圈,而陸紹筠又站在她面前。
無形中,彷彿有種異樣的低氣壓,裹挾着她。
幽閉的衛生間裏,陸紹筠居高臨下地打量着她,一點兒上廁所的意思都沒有。
許若初也反應過來,這傢伙剛纔是逗她的。
她有些不滿,打算把手裏的袋子換到另一邊,跟他隔開距離。
男人卻握住了她的手,寬厚修長的手掌,把她纖細的手指盡數包裹。
他眼中帶着一抹幽暗的神色,嗓音低冷說道:“你剛纔跟柳昱風,在討論結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