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壑縱橫的傷疤,面目全非。
沈牧嘆了口氣,瞥了眼一臉錯愕的陸紹筠,說道:“這小妮子被燕景害得不輕,爲了讓她變成元落黎,把她徹底進行了改造。可她這麼心高氣傲又堅守本心的一個人,怎麼會甘願變成別人?她把自己搞成這樣,是想恢復之前的容貌......”
陸紹筠聽得眉頭緊皺,眼裏眸光顫動。
他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粗糲凹凸的臉龐,心裏早已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了。
“媽咪......”小巍巍淚眼朦朧,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想到媽咪經歷的痛苦,頓時哭得更傷心。
沈牧見這父子倆都沉浸在悲痛的情緒裏,一時半會兒都止不住的樣子。
他再次嘆了口氣,話鋒一轉,說道:“其實,我也不是爲了給你看這個。”
他擡手指了指許若初的臉,又指向她胸口的傷,提示道:“你仔細看看,能看出什麼變化?”
提到變化,陸紹筠心裏一動。
按照沈牧所示,仔細觀察。
他剛纔是被情緒所擾,現在慢慢冷靜下來,專注的目光在許若初佈滿傷痕的臉和胸口的槍傷之間來回切換。
觀察力向來敏銳的他,果然看出了一絲不同尋常。
他眉峯訝異地挑高,朝沈牧看去。
沈牧“嗯”了一聲,“你發現了。”
他也不再賣關子,繞到手術檯的另外一邊,指着許若初說道:“這是我從醫生涯以來,從未見過的現象,所以我現在也沒辦法給你解釋這個原理。我唯一能夠告訴你的是——”
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壓下激動,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她的身體在進行自我修復,也許......她真的能活過來!”
話音落下,陸紹筠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振奮和思索之色。
不等他說話,倒是巍巍止住了哭聲,臉上掛着殘餘的眼淚,驚喜說道:“媽咪不會死?!”
巍巍立馬小雞啄米一般狂點頭,抱住陸紹筠的大長腿,高興地直跳,“爸爸,媽咪不會死,太好了!”
跟兩人相比,陸紹筠顯得冷靜許多。
他伸手安撫地摸了摸巍巍的腦袋,然後擡眸看向沈牧。
看着對方臉上真心實意展露出的欣慰笑容,緩緩開口說道:“沈院長,你是許若初信賴的人,所以我也願意相信你。關於許若初的傷口自我恢復這件事,或許我知道一點情況。”
“哦?”沈牧眼裏透出好奇,“快說說。”
陸紹筠頷首,把許若初之前告訴自己的事情,大致跟他講了一遍。
“聖石認主?不死之身......”
沈牧重複了一遍陸紹筠話裏面的重點,突然眼裏一亮,走到一旁,在放着許若初隨身物品的櫃子裏拿出了那條從許若初脖子上摘下來的紅色石頭項墜。
“你說的聖石,是這個嗎?”
陸紹筠把這枚鴿子蛋大小的紅色石頭,放在手心裏摩挲,隱約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熱流,從指間傳到身體裏。
這種感覺陌生中有一絲熟悉。
或者說,親切。
他點頭,“沒錯,就是它。”
說完,和沈牧交流了一個眼神,當着他的面,把聖石放在了許若初的胸口上。
兩人默契地保持了安靜,直勾勾地目光盯着許若初的傷口。
然後,各自眼中露出驚異之色。
聖石放在許若初身上之後,似乎對她身體的自動癒合產生了強化功效。
胸口的傷或許不明顯,但她手臂和臉頰上的一些小小的擦傷,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癒合。
“果然!”沈牧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振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