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包裹嗎?”蘇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隨手拿起了茶几上的一個包裹對剛剛從樓上走下來的馬曉璐說道。

    馬曉璐現在很明顯還有點似醒非醒的樣子,起牀氣讓她有點誰都不想理,就連蘇羽跟她說話她也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坐過去接過了那個包裹。

    拿在手中看了看之後說道:“這是誰的包裹啊,寄貨地址都沒有。”

    說完之後馬曉璐又拿在手中晃了晃,隨後不由分說的就從茶几上拿起了一把水果刀,熟練的拆了起來。

    “這是個什麼東西啊?”不多時,馬曉璐從包裹裏面取出了一個做工精美的盒子。

    整個盒子表面是用紅木精心拼湊而成,旁邊還有一個像是把手一樣的東西,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個音樂盒。

    馬曉璐伸手搖了搖那個把手,裏面還真的發出了音樂的響聲,這讓馬曉璐笑了起來:“這是誰買的啊,還挺好玩兒的。”

    一旁的小翠懷裏面抱着兩件衣服說道:“少夫人,今天一大早就有一個快遞員送過來了,我們以爲是你買的東西呢。”

    馬曉璐把它拿在手中像是玩具一樣的搖着說道:“我怎麼可能會買這種東西嘛,再說了寄貨地址都沒有,管他是誰的留着玩兒了。”

    說完之後放下了那個音樂盒洗漱去了,蘇羽也拿起來看了看,這個盒子看上去古色古香,似乎是有點歲月沉澱的樣子,尤其是整個盒子上面邊角的地方已經變得比較圓潤,看起來應該是一個老物件。

    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人寄錯了纔對啊。不過也不是什麼危險物品所以蘇羽也沒有放在心上,隨手放在旁邊,看起了電視新聞。

    ……

    “來來來,把車就停在這裏就行了,你們在外面等着。”徐天成帶着博物館的幾個工作人員,開着一輛小貨車停在了蘇羽的家門口。

    因爲之前徐天成就已經告訴過蘇羽,那口青銅鼎是一件重要的文物,當時蘇羽要佈置陣法,所以纔會借過來用一用。

    而當時就承諾過一個月之後就得還給人家,畢竟這東西可不是瓦缸,金貴着呢。

    平時都是放在博物館的玻璃展廳裏面,定時就會有工作人員進行保養,現在放在光天化日之下,時間長了還真不是個事兒。

    所以今天,徐天成就是來把那口青銅鼎還給人家博物館的。

    “咚咚咚!”徐天成敲響了蘇羽家的房門,一個傭人打開門看見是徐天成,於是笑着把他請了進去。

    之前蘇羽出海的那段日子,徐天成幾乎都住在這裏,所以和傭人也算是比較熟悉了,就沒有把他當外人。

    “你怎麼來了啊?”蘇羽看着徐天成皺着眉頭問道。

    他還在心裏面想着,什麼時候給他打個電話讓他聯繫一下博物館的人,把那副畫拿出去展出,誰知道今天就上門了。

    “誒,夫人沒有和你說起過啊?”徐天成也不生分走了過去對蘇羽說道。

    “說什麼啊?”這個時候馬曉璐嘴裏面含着牙刷探出腦袋看了看是徐天成之後說道。

    “哦,昨天徐老闆有給我說起過,今天會帶人過來把那口青銅鼎拿走,我忘了給你說了。”

    聽了馬曉璐的話之後,蘇羽回過頭對徐天成說道:“那你們搬走吧,小心點別把我的草地給弄壞了。”

    徐天成頓時是汗顏,那可是一件國之重器,借給他非但連句謝謝都不說,現在居然還說什麼別把草地給他弄壞了。

    而徐天成也只好苦笑着點了點頭,對外面的幾個人說道:“你們幾個趕緊過來,那個金副館長,你要不要親自監督一下啊?”

    金萬水是博物館的副館長,一個五十來歲禿頂的男子,打眼這麼一看就會給人一種學識淵博的感覺,和徐天成的關係算得上是至交,而且絕對不是建立在利益上的那種。

    本來徐天成說是把那口鼎借到別的地方展覽幾天,軟磨硬泡下金萬水才答應了下來。

    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徐天成居然是把那口鼎放在人家的院子裏面當大水缸,當時肺就給氣炸了,現在還陰沉着臉呢。

    只見他從車上跳了下來,戴上了一副手套沒好氣的對徐天成說道:“我要是不去看着,你是不是打算給我拆成幾塊兒運回去啊?”

    徐天成一看這老小子還真來氣了,於是上前伸手在他的胸前順了順說道:“我的金副館長消消氣嘛,不就是一口銅鼎嗎,埋在地裏面千百年都沒有壞,哪兒那麼容易就壞了呢?”

    在別人的眼中,那或許就是一件印上了歲月紋路的古董罷了,懂行的人視之爲無價之寶,可是不懂行的人說不定這麼大一塊頭還真就有那麼點兒礙事兒。

    但是在他們一輩子從事於考古研究與保護工作的人來說,這些東西那是有生命的,在他們的手中每一件出土的文物都像是一個新生的嬰兒一樣。

    而那些古董彷彿能夠透過千百年的歷史,與他們直接對話。他們能夠通過那些東西身上的點點滴滴去推敲古人在那個時候的生活狀態,甚至於古董研究,是歷史文化研究中非常重要也是非常直接的一個環節。

    凡是從事這個行業的人,都可以用“癡迷”兩個字來形容,很明顯金萬水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好在是徐天成,要是換了別人的話,金萬水早就已經破口大罵了。

    “好了,回頭請你喫飯還不行嗎?還有啊,我要提前給你說一聲,待會兒進去之後你可不能板着一張臭臉,端起你知識分子的架子,不用我給你解釋爲什麼吧?”徐天成把這金萬水的肩膀說道。

    這金萬水雖然有時候是有點固執不假,但是卻也不是食古不化之人。

    “我知道,你現在能風生水起,不用說都是靠着這位先生吧?拿着我的東西去討好別人,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金萬水擡手作勢就要給徐天成一拳。

    而徐天成卻只是笑了笑,跟着他走了進去。像他這樣的人,在這個社會上還會有真心的朋友實在是不容易,所以徐天成一直都十分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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