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廟裏有山神，也不足爲奇，是很有可能的事。
但見山神廟經年未修，多時無人經手管理，閒置於此，破爛已久。
只怕已不靈驗。
裏面還有沒有山神也難說了。
不靈驗，自然不會有人供奉，久而久之神也會消亡。
道人正是秦辰。
他緩步上前，準備查探一番。
順道借宿一晚。
步入山神廟地盤，感受不到任何神異，更感覺不到丁點香火氣息。
香火早就斷了。
入大堂。
秦辰擡眼望去，忍不住暗暗搖頭嘆息，“山神也沒了。”
並且是早就沒了。
沒有打鬥痕跡，只有歲月侵蝕的破舊不堪。
山神是怎樣消失的也不清楚。
只餘一座殘缺的神像，已被雨水侵蝕得快垮塌。
早無任何神異。
大堂中，還有一些水澤地。
可以看出水澤窪塘。
那是雨水滴落形成的坑窪。
“看來經久失修，都開始漏雨了。”
只要沒人打理，房屋就很容易漏雨，山神廟也不例外。
無山神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廟中無神，秦辰也不介意尋一地留宿一晚住着。
打來一隻兔子，開始烘烤。
他沒去管山神廟爲何失修，也沒管山神去哪裏了。
總歸是沒了。
喫喝完畢，繼續運轉《茅山真經》修煉起來。
體內如筷子般粗大的法力，猶如涓涓細流般流動起來。
他相信，假以時日必定可以形成洪流。
山神廟地處偏僻，特別是夜晚時分，常能聽見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傳來。
陣陣陰風迎着山神廟朝正前方吹來。
格外陰冷。
卻又帶着一絲絲怪異。
“果然，廟宇都是建在一些特別之地，用以鎮壓某些邪惡。”
秦辰心道：“眼前這座山神廟應該也是如此，縱使沒有妖魔鬼怪，也能吹起陰風來。”
這要是有妖魔鬼怪還得了。
只怕陰風都要吹歪。
他是道士，但沒受過符籙。
算是野道。
沒那麼多清規戒律。
他朝山神廟外掃視一眼，什麼也沒看到。
“都說山間野廟多精怪女鬼，怎地不見影子呢？”
他喃喃自語着，還有點好奇與期待。
正好可以降妖除魔，積攢功德，衝擊陽神境界。
按九叔此前的教導理念，他認爲功德能加快轉化陽神的速度。
所以，他也教導秦辰要積攢功德。
以轉化陽神。
若能多來點妖魔鬼怪，他替天行道，行降妖除魔之舉，豈不更加美好。
這等機會難得，又是荒山野嶺。
可惜不如人所願。
他緩緩閉目養神，運轉功法不停地搬運打磨法力。
終日不間斷，也不敢忘懷。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天不修煉都是罪過。
突然，他感覺到身後的神像處似乎有點怪異。
“嗯？”
秦辰一驚，心中暗道：“莫非還有神異我沒察覺到？”
他緩緩收起法力。
起身打量着神像，這是一座山神的神像，能隱約看出山神曾經的威風。
“剛剛的異樣感覺就是從神像處傳來的。”
可等他仔細查看時，卻又什麼都沒發現。
“奇怪，突然消失了？”
雖然陰氣吹拂，但是沒有鬼。
難道是妖？
秦辰不禁好奇起來，“區區一座山神廟裏，真正的山神或早已神去廟空，留下神廟被其他精怪佔據，自稱是神也時有發生。”
據傳，在東北那邊就經常有這種事。
人稱出馬仙。
還時常有人燒香供奉祭拜，當成神靈一樣的存在。
不過，秦辰依舊沒有發現神像上有什麼。
背後也沒有。
他特意看過了。
但那種怪異的感覺依舊存在。
他背過身去時，那種感覺就來了。
似乎……
是被人盯着。
等他轉過身來又沒了。
一下子就消失。
再也沒出現過，他不由期待起來。
一抹古怪涌上心頭。
難以平復此時的凝重心情。
他期待，但隱隱也有點擔心。
萬一封印着某些不可敵的老不死，那結果……
“小心駛得萬年船。”
他仔細檢查着山神廟內的每一個角落，每一面牆壁，以及每一個基點。
都沒有異樣。
“就是這神像處傳來，難道是神像裏面？”
一般來說，神像內部都是實心的。
有錢的地方用金銀鑄造，沒錢的地方就有泥土塑造，然後用金銀染外層。
“若是內部的話，說不定隱藏着某些精怪啊。”
秦辰心道：“不可能是山神本尊，若山神還存在，這山神廟也不會是這副模樣了。”
更不可能是鬼怪之流。
待在神像內部的不會是鬼，只能是精怪一流的存在。
“如果是精怪，又應該是什麼精怪呢？”
狐狸精？
還是別的精怪。
前些時日，他才碰到一隻狐狸精。
自然可能再遇到。
當然，也有可能是別的。
“有意思，我還以爲這座破爛的山神廟裏什麼都不存在，沒想到竟然有收穫。”
一時間，秦辰倒是期待滿滿。
若真有山野精怪，他說不得能賺點功德。
不害人修持者，甚少，有功德者，更是鳳毛麟角。
幾乎沒有。
他已經確定，那精怪就在神像內，“它應該是把神像掏空了。”
神像早無香火，也無神力，山神更是不知是死是活。
掏空神像自然不難。
神像內殘存的香火力，它還可以利用起來，用以修行。
如此做法，同樣不難。
“出來吧。”
秦辰淡淡地朝神像喊話道：“貧道已經發現你，躲藏也無用。”
他是茅山天師，有精怪害怕也實屬正常。
因此，纔有他這一喊。
一旦對方害怕至極，肯定會主動出來，免得秦辰親自動手。
他也不着急，揹着雙手站在神像前，靜靜等待神像內的精怪出現。
一臉平常。
見許久都沒動靜，秦辰嘴角不由一陣抽搐。
他說道：“貧道乃茅山天師，路徑此地，別無害妖之心，你若未曾害過人儘管出來一見便可。”
“……”
神像內，依舊是沒有迴應。
彷彿沒有精怪一樣。
秦辰一愣，心說：“我有這麼邪惡嗎？”
沒有吧。
就在他滿心懷疑時，一道身影悄然出現的神像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