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寺裏有一年輕和尚怒道:“一開始說三天,結果是三天又三天,然後說三個月,結果又是三個月又三個月,最後說三年,結果是三年又三年。”
簡直太過分了!
把他們這些光頭都當猴耍了。
真氣人。
他們陰沉着目光。
爲首的不是法相和尚,而是一個叫普泓的老和尚。
乃是普智的師兄。
同時,他也是當年草廟村慘案的知情者。
若非有此中關係在,他豈能等待三年又三年啊。
眼看下一個三年又要來了。
簡直是焦灼。
他們等得花兒都快謝了。
這些年來,茶水和糕點倒是一直準備着。
被他們打壞的桌子也換了好幾張,就是道玄他們這些高層一直沒有出現。
如今,萬劍一的事情也被暴露出來。
蒼松自然也釋然了。
這段時間裏,就由他在招待天音寺的和尚。
茶水從不間斷,糕點齋飯更是準時得很。
爲此,他還專門讓人在外面修建一間茅房,給那些尿頻的和尚提供方便。
大開方便之門。
“道玄師兄,三年又三年,你要是再不出現我快扛不住了啊。”
蒼松心裏暗道:“這羣和尚越來越暴躁,也越來越難伺候了。”
每一次他都是硬着頭皮進去的。
生怕出事。
若被大揍一頓,他都沒地哭去。
無字玉壁一事青雲門不佔理,當初靈尊水靈過去的時候,自報家門了。
這才讓天音寺抓住機會上門討債。
道玄識相地接見一次後。
就不再見了。
他曾去找靈尊也無用。
屋內。
普泓一言不發地坐着,身上流轉着道道真氣。
若非草廟村慘案的事情與普智有關,與他們天音寺有關,他也不至於等這麼久還無動於衷。
草廟村那一條條人命歷歷在目。
他不敢忘懷。
“方丈,您……就不生氣嗎?”
法相問道:“咱們一行幾人來到青雲門已經多年,他們就是這般招待人的?”
好喫好喝的都沒有。
倒是餓不死。
也有住的地方,茅房也近。
甚至也能放心地修煉。
但,他總覺得青雲門的人在耍心機。
這般做法,分明就是在逗他們玩呢。
可惡到極致了。
他怒火沖天,若非普泓一直攔着,他都想現在就打出去。
然後抓一個人來問。
你青雲門到底是怎麼想的。
無名峯上。
一間院子裏。
這裏已成爲道玄他們的聚集地,沒事時就會來這裏等秦辰出關。
同時,還可以交流下心得。
當每個人上交一千字的心得體會後。
情況不一樣了。
道玄問道:“天音寺的和尚還沒走嗎?”
他身邊,田不易搖搖頭,“沒有,蒼松師兄那邊曾傳來消息,言普泓等人仍不動如山。”
他嘆息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子,他們看來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了。”
一時間。
他內心無奈着。
有心想把人勸回去。
但事到如今好像也勸不了。
三年又三年,天音寺那些和尚居然都還等着。
“那就讓他們繼續等着吧。”
道玄突然道:“反正我們都等着,他們自然也應該等着纔行。”
大家都等着便是。
秦辰不出關,他也不知如何解決天音寺的情況。
水靈確實把人家的無字玉壁毀了。
但竹簡已毀,玉簡則在秦辰那裏纔有。
即使他想用無字玉壁裏天書來搪塞過去,估計也不行。
他原本想着把人晾在那。
等時間一長。
說不定等三月又三月就離開了。
畢竟,也不是人人都有耐心。
保不齊沒耐心就走了。
他也是這麼預計的,設計着各種手段與本事,但似乎都沒有結果。
他就懵了。
一氣之下也不想再管。
這樣一來就苦了蒼松一個人抗下所有。
他接到道玄命令時都是懵的,“什麼叫讓我全權負責,便宜行事,你纔是青雲門掌門啊。”
而他只是青雲門龍首峯首座。
差距太遠了。
可看道玄的意思,是要他作爲代理掌門的意思了。
他哪裏不知道玄的意思啊。
這分明就是要把所有的麻煩都扔給他。
讓他過苦日子。
看那意思,應該還有其他想法吧。
他嘴角一嗦嗦,心想:“我可不想當掌門,我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啊。”
自萬劍一的事情解決後。
他也解開心結。
自然對權勢那些沒有半點想法。
他甚至覺得一切都是累贅,要不是當初沒有通過秦辰設置的幻陣。
他也不至於繼續等着了。
青雲門,客廳內。
普泓發話了。
他喃喃自語一句,“三年又三年,也夠了。”
緊接着。
他又說道:“法相,你去把蒼松道友喊來吧。”
有些事情該談一談了。
他們等三年又三年,終究要有一個結束。
總不能沒有未來。
三年來,他也算是給青雲門足夠長的時間了。
“是。”
法相一聽,趕緊就跑處去。
外邊有青雲門弟子看守着,只要把意思傳達到,他們自然會去準備。
很快,就有人稟告到蒼松那裏。
原本就覺得頭大的蒼松現在覺得更是頭大。
他喃喃道:“這般下去不是辦法,天音寺那邊要個交代,已經拖三年又三年了。”
人家和尚的頭頂都長出頭髮了。
一茬又一茬。
若非自帶剃刀,他們都快成爲道士了。
天音寺在無字玉壁一事中佔理。
這已被鬧得天下皆知了。
其餘者,鬼王宗已不敢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