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對於有資質的人來說,想要成爲一名冒險者,最簡單的方式便是先成爲一名魔法師,你知道精神力的概念嗎?這是成爲魔法師以及將來提升魔法等級的關鍵。”
“我聽教堂的神父說過,我的感官變得更加靈敏好像也是受它的影響。”西爾回憶與神父的對話。
“聽過也好,我就不解釋了,目前你只要知道它的重要性就好,那麼西爾你的精神力具體到什麼地步了?”命點了點頭後繼續問道。
“十幾米外的細微動靜、身體掌控力高了不少、對眼前的人可以注意到他們下意識的細微動作。”西爾把之前就發生的變化說了出來。
“唔,這是已經到臨界點了啊,而且感知範圍方面比正常情況大上不少。”命顯然十分滿意。
“那麼神大人,我可以成爲魔法師嗎?”西爾詢問道。
“可以哦,不過在那之前最好還是覺醒一下天賦。”
“天賦?”西爾露出疑惑的表情。
“也被稱作‘異能’,就是人類所特有的才能啊,在成爲魔法學徒之前可以先覺醒你的天賦,有些天賦的覺醒是可以影響到成爲魔法師之後感知到的魔素種類的,而且成爲魔法師後可以根據天賦的不同來決定自己以後的發展方向,許多強大的魔法師都是這麼做的哦!”
“既然被稱作‘天賦’,那就說明並不是人人都能擁有的吧?我能做到嗎?”西爾有些不自信,他並不認爲自己就是特殊的那一個,忽然他感覺手上有些涼,原來是命飄到他身前牽起了他的手,銀白的雙眸注視着眼前有些不安的男孩,銀色的長髮如絲綢般飄揚……
“遵從內心的選擇吧,我相信你能做到的,你可是吾選擇的人啊……”西爾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他隱約聽到命說相信他,隨即意識沉入黑暗,命抱住了身體前傾、陷入沉睡的少年。
……
好重……像有一座大山壓在背部,沉重……沉重到無法呼吸,眼前景象變幻,紅色的視界、燃燒着不斷倒塌的建築、瘋狂殺戮着的黑色怪物、慘叫着扭曲的人形,他們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發出痛苦的哀嚎,像是在訴說心中的恨意。
“恨……恨啊,爲什麼?……”
“好痛啊啊……”
“滾開啊!怪物……”
身纏黑炎的怪物並沒有聽從弱者的哀嚎,只是不斷的重複殺戮,大地被黑血污濁、掛在空中的血月散發出妖冶的紅光,這一切景像都在西爾面前呈現,他想要去阻止,但像是有什麼壓住了他,無論西爾如何努力,也不過是向前爬出一小段罷了,他發現自己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因爲他被一股無比沉重的壓力束縛住了……
景象再一次變幻,這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人們用各種各樣的魔法殺死魔物,有人使山巒崩潰,將大羣的魔物砸碎、有人令河流涌動,淹沒了它們的所在、有人讓風暴肆虐,撕裂魔物的軀體、有人爆發出火焰,將前方它們燒成灰燼、有人光明大放,淨化污濁的怪物、有人的周圍光線都被吞噬,讓一個個的魔物泯滅、有人發出奧妙的氣勢,收割着魔物的性命。
他們是故事中的主人公、人們傳頌的英雄、身處奇異的冒險者,那是西爾曾經嚮往的存在……
但他已經失去了自己所要保護的鎮子,所以西爾無法成爲那些英雄,他已經知曉了自己的器量,但如果可以的話西爾仍舊想擁有那些力量,不是使用它們去拯救世界,而僅僅是爲了守護拯救了西爾的那名少女……
場景又一次改變,西爾的視界變得開闊,他看到了與自己一樣的人類、皮膚蒼白極致的人類、氣質堂皇的人類、體型類人的物種、如山如嶽的巨物、陰冷無比的物種,西爾從他們的體內看到了一條條銀色的光帶,它們從每一個生命的體內出現,匯聚成一條橫貫天空的銀河,一直延伸到天空的盡頭……
……
命懷中熟睡的少年緩緩睜開眼睛,淡藍的雙瞳映照出少女精緻的五官,少年有些慌亂地站了起來,少女不以爲意的飄起,圍着少年轉了一圈,好像在觀察着什麼。
“沒有明顯的變化呢。”命歪了歪頭。
“正常人覺醒天賦後會有一段時間無法控制能力的時期,時間的長短視具體而不同,但你身邊沒有什麼異象呢。”命漂浮起來繞着他轉了一圈。
“應該是因爲我已經可以控制了吧……”西爾指向旁邊的一塊小石頭,只見石頭離地而起,西爾又把手指向地面,石頭立刻砸了下來,把地面砸出了一個小坑,命好奇地看着這幅場景。
“這是‘重力’,我似乎能賦予或者消除物體的重力,不過現在的範圍只有是周邊幾米而已,目標還只能是那種單一且小型的,而且持續不了多久。”就這麼一會,西爾就感覺堅持不了太久了。
“天賦的形成一般都取決於個體的情感與本質,那麼你呢?你爲何會形成這樣的天賦,能想明白這點的話會有利於你對天賦的掌控。”命給出了一個建議。
那時候壓在他身上的就是名爲自責的情感嗎?痛苦、卻不能動彈,這正是自己的無力與弱小啊,感受着這個能力的來由,西爾明白了些什麼。
“我看見了三個場景,第一個應該是形成了‘重力’但第二個場景形成的能力概念很模糊,第三個場景所產生的我就不明白了。”西爾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呵呵,不愧是西爾!在人類之中只有少部分人才隱藏着天賦,而他們需要神明引導並覺醒,但西爾卻因爲一些因素而有三個之多!”命開心的笑了,對於究竟是什麼因素造成的卻沒有解釋。
西爾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麼告訴我吧,第二個能力是什麼?”
“是‘調和’似乎是把什麼東西混合在一起,使兩者都保留原有的性質。”西爾將這個比較難以理解的異能說了出來。
“應用面很廣泛啊,不過如何運用自己的能力是持有者自己所決定的,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試試哦,那麼第三個呢?”命沒有急着發表看法,示意西爾繼續說下去。
“嗯,第三個是‘幸運’這個則是根本沒有描述啊……而且我怎麼會形成這樣的天賦呢?”西爾感到十分詫異。
“……這種東西意外程度也是有的呢,不用在意!”命的聲音不知爲何變輕了,西爾感覺少女的態度似乎很敷衍。
“那也就算了,可是它的作用是什麼呢?單純運氣會變好嗎?而且它似乎不是由我主動觸發的。”西爾愈發搞不懂這個天賦了。
“不是主動觸發的,那就是被動存在的咯,不管具體如何,至少也是一個能力,而且不用觸發,不就意味着沒有限制時間嗎?這麼一想不是很好嗎?但我還是提醒一下你哦,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得到什麼的同時相應地也會付出一些什麼。”命難得嚴肅起來。
“我明白了!”西爾用心記住了命的告誡。
‘幸運’姑且不論,‘重力’的存在能幫助到他很多,因爲他發現需要費很大功夫才能擡出來那些被廢墟壓住遺體,而如果有‘重力’幫助的話,可能就會輕鬆不少。
西爾準備把之前找到的麪包喫掉,突然他想起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神大人,你要吃麪包嗎?”西爾舉起手中的麪包。
“這麪包好喫嗎?”命似乎很感興趣。
“這些麪包都是普通的,味道肯定不會太好。”西爾選擇實話實說。
“那就不喫。”命的眼中失去了興趣。
“是是,那我開始吃了。”西爾把麪包往嘴裏塞着嚼了幾下,發現果然算不上美味,只能說有點甜味吧,可能是原本就有些疲憊,吃完麪包後西爾感覺有點困。
“神大人,您需要睡覺的嗎?”出於禮節,西爾想先詢問清楚,然後爲命安排一下休憩的地方。
“理論上不用也可以,但一般情況下應該沒有誰願意一直醒着吧。”命理所當然地說道。
“這樣啊,那神大人要是想睡的話可以用其他房間,我有些累,先睡了……”西爾擦了擦開始有些迷離的雙眼,說起來他昨天半夜就醒了,一直又在行動中,根本沒時間休息,會感到疲憊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於是他爬上牀,蓋好被子,意識立即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