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陣之後,診斷完傷勢的醫師,在葉博然耳邊說了幾句之後,葉博然一臉笑意的朝陳水走來,手裏拿着兩張藥方,道:“行了,只要每天按照這兩張藥方外敷內用,靜養個十天左右,應該就可以下牀走路了。”
聞言,陳水三人接連鬆了一口氣。陳水感激道:“大恩不言謝,葉公子若有來日,必將報答。”
葉博然笑了一下,婉拒道:“欸?我救這孩子可不是爲了回報,完全是因爲他身上的傷勢,讓我難以想象經歷了什麼?不知朋友可否告知我,究竟是何人將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虐待成這副模樣?”
陳水將事情原委如實跟葉博然一一道來。
葉博然聽後異彩連連,猛拍桌面道:“殺得好!”
神情激動的葉博然,頓時有種讓陳水幾人,有種找到了知己的感覺。
忽然,葉博然又是驚奇又感慨又是惋惜,道:“想不到短短一天裏,你們竟有這番經歷。更讓人喫驚的是,你們竟然擊殺了一名先天境強者。你們可知放眼整個禹國,每一名先天境都代表着整個禹國的底蘊?只可惜這麼大快人心的事情,當時我沒有在場。若下次還有此等事情,可一定要叫上我啊,我生平可是最是看不慣這種恃強凌弱之人。”
“若是可以,下次必定會告知公子。”陳水點頭說着,忽然語氣一頓,由衷感慨道:“不過我還是更希望,今後不要再遇到這樣的事情。”
葉博然聽後,望向陳水的眼神中滿是讚揚,應道:“是啊,這種事情任誰遇到,恐怕也會心生傷感。但願這世間類似這樣的事情越少越好。”
陳水聽後贊同的點了點頭。這時葉博然忽然又道:“水兄,有件事情,希望你心裏還是要有所準備。”
看到陳水疑惑的目光投來,葉博然解釋道:“你們說的飛哥我也聽商會的人提起過,他全名叫葛飛,是葛家一個很重要的人物。如今葛家可謂是損失慘重,恐怕葛家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聽到葉博然提及‘葛家’二字,不知爲何,陳浩的神情顯得極爲不自然,就連呼吸都顯得有些急促。陳浩的反常,剛好被心細的陳水察覺,同時也引起了陳水的疑惑。
但陳水並沒有當場詢問陳浩,而是朝葉博然回答道:“葉公子大可不必爲難,我們絕不連累葉公子。”
“陳兄說的什麼話,我葉某行事素來光明磊落,又豈是那種怕事之人?並非我葉某刻意誇大其詞,就算是葛家家主親自帶人前來找我,也休想從我手中把你帶走。”
陳水的話纔剛落下,便引來了葉博然憤然的反駁。
這時,陳水才恍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誤解了葉博然的言外之意,不由求解道:“那不知公子所指是爲何?”
葉博然黯然道:“葛家只是漠城的一個大氏族,再怎麼跳也威脅不到騰雲商會。但若是葛家連同城主府,以觸犯禹國律法爲由將你帶走,我恐怕也保不住你。”
看到葉博然憂心自己的神情,陳水淡然一笑,寬慰道:“葉公子不必自責,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自己做過的事情,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心中早有預想。躲不過的,他終究是躲不過。”
葉博然笑着提議道:“唉!陳兄也不必如此悲觀,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你們先安心在我這裏住下。也給我一點時間思量一下,看看能否有什麼辦法,能夠在葛家找上門之前,將你們送你們出城外。”
“客套的話,我就不再多說了,來日只要公子有需要,不管相隔千里萬里,也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我定來相助。”
聞言,對葉博然的厚恩不知如何言表的陳水,第一次在這個世界,對一個不是很瞭解的人立下諾言。
這一刻的陳水對葉博然的這個提議,心裏還是很接受的。畢竟對於他們而言,具目前的情況來看,逃出城,確實是比較好的一個辦法。
男子是漠城分會的高管,一般這個時候,得知葉博然在會客,是不會貿然前來打擾。
只見男子在葉博然耳旁低語幾句之後,葉博然神情爲難地望向陳水,道:“辛雲東來了。”
“辛雲東?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陳水此時,已經在葉博然的口中聽說過這個人、辛雲東是城主府中,一個負責城中治安守備的統領,掌管漠城所有的護衛士兵。
而辛雲東這個時候到來,其來意已經不言而喻了。
“是啊,想不到辛雲東會來得這麼快。”葉博然朝陳水問道:“如何?你是見還是不見。”
陳水思索片刻,冷靜道:“見吧,事已至此,躲是躲不過的,先看看他的來意再說吧。”
葉博然點點頭,讓中年男子將辛雲東帶了進來。而陳水躲進一旁的假山後。
辛雲東身高接近一米九,高大威武的體型,配上一張剛毅的臉龐,給人一種莫名的氣質。都說面由心生,陳水光是從辛雲東的面相來看,都感覺對方應該不是一個小人。
感受到辛雲東身上散發的先天氣息,陳水心中不由一沉,辛雲東的實力可能不及葉博然,但遠非葛飛之流所能比擬的。
“此人危險。”
幾乎同時,陳水在心裏給辛雲東貼上了一個不可招惹的標籤。
葉博然面對到來的辛雲東,既沒有起身迎接更沒有熱情招待,反而不冷不熱地打趣道:“想不到像辛統領這樣的大忙人,竟然也會深夜到訪鄙人小舍?倒真是稀奇啊!”
辛雲東欣然一笑,坦然來到葉博然的面前,拱手作揖道:“事出有因,叨擾之處,還望葉公子見諒。”
啪的一聲,葉博然打開摺扇,神情有些冷淡地問道:“素聞辛統領爲人剛正,既是事出有因,那便能夠諒解。只是不知辛統領之事,所來是爲公?還是爲私?”
辛雲東坦言道:“既爲公也爲私!”
“哦?”
辛雲東的回答,引起了葉博然的一絲好奇,問道:“能讓辛統領深夜到此,想必是急事。既然是急事,那不妨直言。”
辛雲東忽然賣起了關子,且詢問道:“不知葉公子對葛飛被殺之事是何看法?”
被辛雲東.突然這麼一問,打亂了葉博然的節奏,回答也略顯倉促。“此事我也只是剛聽說,並不瞭解其中具體事實。”
辛雲東聞言,忽然很有深意的望向葉博然,誇讚道:“哦?是嗎?那公子還真是消息靈通啊!”
葉博然的表情略顯僵硬,故作從容道:“不知辛統領此話,我葉某應該如何理解?”
“公子不要誤解,這完全是在下對公子的讚歎。當時葛飛凌晨被殺,我得到消息後,便第一時間將消息封鎖,可沒想到還是有風聲傳出。”
辛雲東的話像是在自嘲,但聽到葉博然的耳中,卻猛然意識到,辛雲東從一開始就在套自己的話,而且此時,自己已然已經掉進了辛雲東一早設下的圈套裏。
暗中偷聽陳水,此時心中也倍感沉重,他不知道辛雲東接下來會做些什麼,一時間,已經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
葉博然辯解道:“雖然我相信辛統領的能力,但世上無不漏風的牆。而且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能夠得到一些風聲,這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再說,此事也不可能瞞得過葛家的耳目。”
辛雲東這時卻搖着頭反駁道:“公子你錯了,雖說此事,葛家知道是遲早的事情,但現在,除了我與上師知道這件事之外,葛家還不知情。”
葉博然聞言不禁驚呼道:“什麼?這件事你竟然能將葛家矇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