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九黎之蓋世無雙 >第九十四章:臺階
    陳水突然地舉動,嚇壞了同樣在後面偷喫的丁少傑,硬生生將嘴中還未嚼碎的食物嚥下。

    可這時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被陳水所吸引。

    每個人望向陳水的神情,都帶着不一樣的色彩和相同的疑問。

    就連蕭武,此時的臉色也顯得有些僵硬。可能蕭武礙於形象和大公氣度,所以選擇了沉默。

    陳水心虛的嚥了咽口水,神色尷尬的說道:“諸位,抱歉,你們繼續,我出來匆忙肚子有些餓,如果打擾到你們,我出去喫。”

    陳水也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但他知道這次恐怕是有大.麻煩了。

    果不其然,陳水剛有預感,便有麻煩找上了他。

    “混賬,不要以爲你立了大功就可以這麼目中無人,你雖然是大王欽點的神威大將軍,但我徐山絕不服你。”

    徐山與何長風一樣,都是蕭武帳下的大將之一,隸屬於鐵桶營,所帶領的軍隊是戰場上的當之無愧的盾。

    徐山雖然看起來粗狂,但其實小心思可不少。他既然敢斥責陳水,自然是有斥責陳水的資本。

    他也很清楚,雖然陳水現在是蕭廣欽點的大將軍,而且又是釷領的客。但他就算欺客,蕭武也不會對他重罰,頂多就是說謾罵幾句。

    何況大戰在即,正逢用人之際。

    陳水聞言頓時頭大如牛,不敢旁騖,再三解釋道:“徐將軍,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的餓了,絕非有意而爲。”

    “陳水將軍!我等說好聽點只是一名武者,說不好聽的就是一介武夫。平日裏嘴裏也說不出啥好話,性子又直又臭,但至少知道尊重。大公正在與我等商討要事,而你不放在心上也就算了,還打斷大公的思路,是不是覺得我們釷領的事情,於你而言,就跟放屁一樣,過去了就過去了?還是說,你此行,原本打算就是過來旅遊的?”

    這名說話的將軍叫廖月澤,同樣也是來自鐵桶營的將領之一。

    如果說,徐山是盾主要負責防禦,那他廖月澤便是一把鋒利無比的矛,在徐山防住之後專門負責攻擊,以鞏固徐山的防禦。

    廖月澤與徐山的感情可謂是那種可託付生死的戰友,這個時候,自然要站出來幫着徐山指責陳水。

    這時,陳水背後的一名將領突然站了起來,毫不畏懼的反駁道:“說的什麼話?我家將軍要真是對你們釷領的事不放在心上,又何必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險,深入衛國燒燬敵軍糧草。此舉敢問在座的各位同僚,何人能做到?”

    這名將領說到這裏,審視着衆人,接着質問道:“何況我家將軍何等天才,可謂是禹國千年以來絕無僅有的天才,未來更是一片坦途。他這麼不顧風險銷燬衛軍糧草,爲了什麼?你們心裏沒有一個數嗎?”

    陳水記得這個人,這個爲他出頭的將領叫蘇然,蘇然是陳水運輸糧草的親衛將領。

    雖然陳水也知道蘇然是好意,但陳水覺得蘇然此時站出來的不是時候。非但不會幫他解圍,甚至可能會讓矛盾加劇。

    “我家將軍?”

    廖月澤突然冷笑起來,並且抓住了蘇然的語病,怪腔怪調道:“大家聽聽,他說的是我家將軍。呵呵,但我只知,陳水將軍是大王派來相助釷領戰線的,可不是來搞分裂的。”

    廖月澤的話剛落下,頓時又有許多將領出來湊熱鬧,這讓蘇然進退兩難。想要幫陳水反駁回去,但對方人多嘴也多,他人微言輕根本就說不過對方。

    蘇然焦急的模樣陳水都看在眼裏,雖然蘇然沒有非但沒有幫到自己,但終究是爲了自己。何況蘇然可以說是自己的部下,作爲蘇然的上司,陳水沒有理由讓自己的部下爲自己承擔這些。

    陳水穩住蘇然之後,隨和一笑,起身面向衆人,道:“廖將軍說笑了,我既然受命馳援釷領,自然與諸位一樣聽候蕭武大人的差遣。而且剛纔的事情,確實是的錯,對此我也不找理由去解釋什麼,但是......”

    陳水稍一停頓,旋即語氣一轉,強而生硬地說道:“蘇然將軍是追隨我一同來馳援釷領的,自然聽命於我,在他心中我是他的將軍,這難道不對嗎?還有,我陳水雖然資歷不高,並且與大家一樣也是一介粗人不識幾個字,但至少我知道什麼是良心。”

    廖月澤正想反駁,可陳水的話並沒有說完。他打斷剛要張口的廖月澤,接着道:

    “之前的事,確實是我的錯,你們說我罵我,都可以。但你們若是因爲我的部下爲我說一句公道話都不允許,甚至加罪於他。對不起,我陳水雖然沒有領兵打仗的經驗,但對於自己人,這種事情就決不允許發生在我眼皮子底下。而且有些事情一旦說穿了,對誰都不好。”

    陳水強硬的氣勢穩穩壓制着廖月澤。雖然陳水霸道,但是他們這些釷領的老將領心中也是很清楚,以陳水在衛國展現出來的能力,他們釷領需要像陳水這樣破局之人。

    但上陣殺敵的將軍,一般都是直性子,被陳水一個人這麼壓着,實在感覺憋屈。可這個時候,他們又不敢去反駁陳水,生怕自己話說重了會真的將陳水趕走。

    陳水看到多數人的反應,眼中忽然浮現出一抹狡黠,又道:“當然,如果諸位依舊不願意放過我,或者釷領不歡迎我。那也行,我帶着我的人走便是,大家也好圖一個清淨。”

    陳水說完,眼神犀利的掃視着衆人,目光所及之處,無不自慚形穢。

    而這正是陳水想要的效果,但現在,他需要一個臺階。

    陳水自顧自的冷哼一聲,語氣不善地朝蕭武詢問道:“敢問大公,這桌案上擺着的食物,難道不是用來喫的嗎?如果不是,那擺出來又是爲了什麼?好看嗎?”

    衆人一聽,這哪叫詢問,這明明是逼問指責蕭武啊!

    不少人甚至都準備發飆了,也有不少了解蕭武的人猜測,蕭武有可能要反擊陳水了。

    但這時,被質問的蕭武本人,卻表現得出人意料的和善。

    蕭武笑望着陳水,道:“讓陳水將軍見笑了。這些食物自然是用來喫的,你無需理會這些粗人,你要是覺得好吃盡管喫便好了,若是你覺得不夠我再給添置一點。至於方纔那些影響到你心情、以下犯上的傢伙,事後我會依照軍法重罰他們。還望陳水將軍莫要被這些糟心的事情擾了興致。”

    “重罰就不必了,大家都是爲了禹國和釷領,只要諸位不再建議我喫點東西充飢就好。”

    陳水見蕭武的態度,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該軟則軟,有臺階就下。畢竟逼急了對誰都不好,所以陳水點到爲止。

    “既然將軍寬容,那我蕭武便替這幾個不長眼的傢伙在此謝過。但這兩人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之罪,決不能就這樣算了。但念在正是釷領用人之際,此過暫先記下。若日後,這兩人不能在戰場上戴罪立功,到時候,就算陳水將軍寬厚不予以計較,我蕭武也要重罰無赦。”

    蕭武迴應完陳水,便轉頭望向徐山和廖月澤,溫怒道:“念及你們是初犯,加上陳水將軍寬赦,今日便不殺你們,但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記着...”

    蕭武以一人的氣場壓制着大殿中近百驍勇善戰的將軍,正色道:

    “陳水肯奉命馳援我釷領,本是釷領之大幸。爲了釷領遠赴千里,孤膽深入衛國已是大義;成功銷燬敵軍糧草,更是大功;方纔所爲,亦是大仁。陳水,是禹國的英雄更是我釷領的英雄。在釷領之中不管何時何地,陳水將軍之言便是我蕭武之言。今後若再有人膽敢議論陳水將軍,我蕭武定斬不饒。”

    蕭武態度一明,那些對陳水有些眼紅嫉妒或者有些小心思的人,頓時打消了念頭,老老實實的等候蕭武下文。

    而這時,陳水已然已經坐下。但坐下之後,他並沒有再繼續喫東西。他很清楚,若是他真的不顧衆人,自己一個人在那裏自顧自的喫,難免會引起衆人的不滿。

    雖然蕭武已經明言食物是給他喫的,但這種場合蕭武爲他解圍,他也應該識趣一點,給蕭武一些面子。

    同時,也算給在場的其他人一個交代。

    接下來,在場的節奏又重新掌握的到蕭武的手中。

    只見蕭武接着說道:“我先前之所以說三國聯軍會選擇強攻,其實是因爲,陳侯在搗毀衛軍糧草之後,衛軍若是再想徵集糧草,一來二去,最少最快也要兩到三月的時間。這對衛軍這一方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蕭武接着道:“所以接下來,穆麒至少這兩手的準備,其一,上書衛王再徵糧草用於備戰;其二,聯合昌、雁兩軍重振士氣;其三,重拳出擊速戰速決。”

    “只要敵軍一戰勝之,敵軍士氣必將高漲,局時敵軍就能在釷領地界長槍直入。敵我兵力懸殊,以釷領目前的兵力難以應付。而且,釷領一旦敗了,必定會影響到東彰城的士氣。到時候,禹國可就真的大難臨頭了,所以我們絕對不能敗,更沒有理由敗。”

    蕭武說道這裏,不管是釷領的將領還是陳水一夥,都覺得閉住了呼吸細聽,心中都感到異常的沉重。

    但這時,蕭武在這樣凝重的氣氛下,突然莫名笑了一下。

    蕭武輕鬆而自信地說道:“但同樣的,若是我們勝了,敵軍的士氣必然大潰。屆時,三國聯軍內部必然人心向背不足爲懼。到了那時,我們只要兵合一處擊潰一方,其餘兩國必然不敢輕舉妄動,甚至是撤軍規避鋒芒,那時釷領之危也就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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