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共進美食,但陳水卻從頭至尾都沒有見到過陽帝,崇陽的陽帝,始終與衆人隔着一道屏風。
陳水除了知道陽帝的聲音之外,估計就算在外邊看到了,恐怕也忍不出。
飯後,羅萬川爲首的三護法,便以聖子是陳水的同齡人,相處會更融洽爲由,將陳水被安排至聖子的宮殿中居住,由聖子負責陳水的日常起居。
對此,聖子自是心中暗喜,樂見其成。
路上,陳水與聖子兩人的眼神,不知道交匯了多少次,都是一副心中有事想說,但又不知從何開口的模樣。
聖子將陳水二人帶到準備好的住處之後,問道:“公子,不知此處如何?”
陳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當聽到聖子的話之後,這才猛然意識到,已經到了住處。
陳水看都沒看一眼,便心不在焉的回覆道:“很好!有勞聖子。”
“公子言過了,若有照顧不周之處,還望海涵。”
聖子客套了一句之後,又欲言又止的看着陳水。而陳水也很想跟聖子打聽一下安文,但左思右想,又覺得初來乍到,一切好像不太適宜。
猶豫之時,正好注意到聖子奇怪的神情,不禁好奇問道:“敢爲閣下還有什麼事要交代嗎?”
聖子聞言,不着痕跡的遮掩道:“在下只是想說,公子若是有什麼需要,或者有什麼事情,需要在下的地方,可以直接來找我。”
陳水笑了笑,客套道:“若有需要,必來叨擾,到時候,還望聖子別嫌我們太麻煩。”
聖子連連擺手道:“不麻煩不麻煩,我仰慕水家多年,能被公子需要,那是在下的榮幸。”
話畢,聖子頓了頓,又請辭道:“如果公子沒有別的事情需要在下去辦,那在下就不打擾公子您與令正休息了。”
陳水聞言,心中還有些猶豫的他,當下感激道:“真是有勞聖子閣下了。”
聖子點了點頭,便要轉身離開,只是在轉身的那一刻,不知爲何,聖子的神態看起來有些失望。
聖子還沒走幾步,忽然又停下來,朝陳水叮囑道:“公子,您雖是水家的後人,但身處王宮重地,你的哪位朋友...最好還是讓安分一點比較好。”
陳水知道聖子指的是夏小黎,當下心領神會的點頭回應道:“多謝提醒,我會注意的。”
“在下告辭。”
聞言,聖子朝陳水拱手說完,便離開了此地。
望着聖子離開,直到確定聖子不會回來之後,陳瑤若有所思的嘀咕道:“這聖子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聽到陳瑤的嘀咕,陳水也深有同感,道:“不只是聖子看起來怪怪的,我們在王宮見到的那些人,都給我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陳瑤意外的望了陳水一眼,而後接着道:“說來也是,貴爲一國之王的陽帝,竟然藏身幕後不見來使。帝國的三大護法,看起來對我們很熱情,但又好像對我們很是防範。”
說完,陳瑤很是費解的揉了揉太陽穴。
陳水目光深邃的望了一眼聖子離去的地方,莫名感慨道:“我忽然有種感覺,也許崇陽王宮,我們是來對了。”
陳水所在的住處,距離聖子的寢宮,雖有將近兩百米的距離,而且中間還隔着一些其他建築,但在聖子所在的地方,有一棟樓宇,正好可以將陳水現在住的地方,看得一清二楚。
而聖子顯然很清楚這一點,在日落昏黃之際,聖子便來到了這棟樓宇中,暗中觀察着陳水的一舉一動。
一旁早已好奇難耐的祝長煒,忍不住嘀咕道:“這水淵...不會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故人吧?”
雖然聖子的回答模棱兩可,但並不能阻止祝長煒繼續深思。
“一個是水家的嫡系,一個是當朝的聖子,雖然你們的年紀相仿,但你們的出生,在金光出現的前後。”
祝長煒若有所思的望着聖子,自顧自的沉思道:“按理來說,你們應該是不可能有任何接觸,水淵又怎麼可能是你的故人呢?”
聖子沒好氣的瞪了祝長煒一眼,稍顯不耐煩道:“瞎想什麼?有些事情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得清的。而且有些事情,就算說了你也未必會懂。”
祝長煒不信邪,當即反問道:“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會懂?”
“你這人怎麼這麼執拗?”
聖子聞言,很是氣惱的橫了祝長煒一眼,隨後轉移話題道:“對了,你之前給我的那塊碎玉,我懷疑不是崇陽的產物。。”
“你有線索了?”
祝長煒聞言,頓時顯得有些激動。
“你來看看。”
說着,聖子衣襟中,取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碎玉。這塊碎玉只有一根拇指的大小,從碎玉的紋路上來看,應是某塊玉佩上的一角。
聖子拿出碎玉之後,又在桌上倒上了一杯清水,而後又在祝長煒的注視下,將碎玉放入清水之中。
碎玉沒入水中的一瞬間,整塊碎玉與清水融爲了一體,就像整個碎玉都消失在水中一般。可仔細一看,卻又隱約能夠看到碎玉原有的輪廓。
祝長煒見狀,忍不住驚呼道:“遇水無形?這該不會是水之晶石做的吧?”
“不止如此,你接着看。”
聖子搖了搖頭,隨後將碎玉從水中取出,用一個鐵夾夾着碎玉放在火上烘烤。
在兩人的注視下,碎玉遇火之後,下面的火焰竟然直接從碎玉之中穿了出來,就好像碎玉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祝長煒見狀,直接從聖子手中奪過鐵夾,將碎玉反覆在火上試了多次之後,這才徹底相信眼中所看到的事實。
“遇火則穿,遇水相融?怎麼會這樣?”
祝長煒百思不得其解,最終將求知的目光投向聖子。
聖子這才解釋道:“我也是一年前以爲一些巧合才意外發現的,但這種玉石我從未聽說過,所以我便一直在查找一些古籍。”
祝長煒聞言,恍然大悟道:“我說你怎麼突然對這些稀奇古怪的書這麼感興趣,原來是爲了這事。”
聖子點了點頭。
祝長煒見狀,很是激動的追問道:“這麼說,你已經找到了?”
聖子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拿起那塊碎玉,道:
“這塊碎玉的真名叫濟玉,而濟玉是由一種失傳已久的提煉術,從火晶與水晶提取精華之後,相融而來。因爲水火相濟,故名爲濟玉。”
祝長煒疑惑道:“火晶和水晶,這崇陽之中就有產地,爲何你會斷定這不是崇陽的產物呢?”
聖子搖了搖頭,解釋道:“普通的水火之晶,根本就做不到相融,但如果是水火相濟的奇地中所產生的晶石...則可以相融。”
“水火相濟的奇地?”祝長煒不可思議的注視着聖子,極不確定道:“這世上...真有這樣的地方嗎?”
“我也不確定,但書上有過猜測。”聖子說着,又取出一本發黃的舊皮書。
祝長煒結果這本舊皮書,頓時臉色一僵:“大陸北部,大陸北部?那不是祀月的疆土嗎?”
聖子點頭,感嘆道:“沒錯,所以想要查清楚這件事的難度,遠比我們想得要更加棘手。”
就在聖子與祝長煒因爲碎玉的事情而感慨之際,剛從屋裏頭走出來的陳水,目光眺望遠處的一瞬間,正好瞥見聖子所在的閣樓,頓時目光閃爍之間,陷入了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