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2_精華
一羣烏合之衆,在劍修面前,形不成人數優勢。
合歡宗當然不可能算烏合之衆,他們也有結陣練習,但修士本就性子獨的居多,二流門派的築基期和十大的一樣,還特別地氣盛。拉幫結派的、私下鬥毆的、狗咬狗的、今天我跟你好明天我們倆就鬧翻的……他們能練好雙人陣、三人陣就算不錯了,五人陣頂天。
這裏的築基初期和中期加起來五十一人,另外還有陸續來的。這人數結陣?不是我唱衰他們,他們別傷到自己人就可以誇一句成功了。
——當然,傷到自己人的同時也可以順便傷到我,我還是得小心些。五十一個一加起來哪怕只有二十,那也是二十的量級,我和毛球加起來就算能達到十,也才只有這羣人二分之一的量,所以要謹慎,要找破綻,要躲閃準確,要逐一擊破。
我對上合歡宗還有另一個優勢:他們的藏書閣以前真的太對我敞開了,築基期弟子招式有什麼不足之處我可能比部分練這個的弟子自己都瞭解。
有什麼辦法呢,在雲霞宗也是這樣,修爲越低的弟子越不會去深入瞭解理論知識,天天路過藏書閣都沒想進去看看。哪怕是那些自家弟子可以免費看的資料,真看了的人有沒有一半都不好說,看了的人裏面走馬觀花或者只看了急用那幾段的還要佔大多數。
倒是需要花貢獻點才能閱讀的那些資料,他們會看得更仔細得多,但其實,如果仔細看過免費資料的話,他們就會發現,他們的很多疑惑,在那些入門級的粗淺資料中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就像上輩子,其實生活中的絕大部分問題,在初中甚至小學的教材中就已經解說完全了,但還有那麼多本科生甚至研究生,被街頭騙子唬得一愣一愣的,賠錢賠色直至賠命。
化學反應、物理定律、數學計算、生物遺傳、古詩文鑑賞、地形地貌……好好學,能列入中小學教材的都是精華,真的很有用的,不止能考試;能列入藏書閣不加限制供全宗弟子學習的,同樣也是經過了時間考驗、具有極強普適性和廣泛應用空間的經典。
學的時候可能覺得說得簡練、淺顯、抽象,用的時候就知道什麼叫一針見血直擊要害了——假如需要用到時能想得起來的話。
☆、1033_苛責
我和毛球一出手就是羣攻,直接把在場所有人的仇恨都拉了。
“這麼囂張?”一個修爲和我相仿的人冷笑道,然後單人首先應了我的挑釁,同時另一人攻向毛球。他們倆看起來平時也是有合作的,明顯打出了配合,不過也就僅止於此了。他們意圖將我和毛球拆開,但卻被我和毛球拆開了,然後在我和毛球的引導下,果然攻擊打到了對方身上。
“下來吧,我來。”他們換人,再敗。
幾輪過後,圍觀的人更多,態度也嚴肅了起來。
合歡宗的主業不是打架,但任何一個門派,想要生存都不可能完全放棄武力的發展。被外人打到頭上了,當然必須得有反擊手段。
“風格確實是雲霞宗的。”他們也終於承認了這一點。可惜我在外時動手的時候少,他們從戰鬥風格判斷不出是不是我——當然,就算他們承認了我就是我,他們也不會給我好臉色的,坦率看臉的人,面對毀容臉擠不出好脾氣,他們只會比對待天生醜人更態度惡劣。
我現在有些了悟,他們不是因爲不相信我就是裴林而惡劣對待我,恰恰相反,他們很可能是信了我的身份,所以纔對我特別苛責:好好一個大美人把自己禍害成這樣,你怎麼不以死謝罪呢!
對不起啊,別說我現在其實沒毀容,就算我真毀容了,我也不會尋死覓活的。容貌嘛,再怎麼毀,元嬰期也能修好的,有啥好介意的呢?你們合歡宗真過激。
想到此,我越發覺得自己佔理,動起手來就越發不留情了,除了嚴格注意不要傷到他們的臉,以免後患無窮——他們倒是非常狠的個個都要往我臉上招呼起碼一兩次,要知道部分築基初期總共能對我發出的有效攻擊也就只有一兩次而已,多大仇這是?
☆、1034_擂臺
這幫人也發現了羣毆不好使,甚至圍觀都得小心,我和毛球的躲閃動作實在太靈敏了——這方面我們的實戰經驗着實豐富——他們人越多就越容易誤傷己方,我對他們造成的傷害遠遠沒有他們自殘的多。
他們乾脆把我帶到了擂臺。擂臺四周佈置有法陣,可以將擂臺上戰鬥雙方衝出擂臺範圍的攻擊給吸收了,不會讓那些攻擊落到觀衆身上。也就是比較方便圍觀。
法陣能夠吸收的攻擊強度跟法陣等級有關,有吸收築基期以下的,有吸收金丹期以下的,有吸收元嬰期以下的……現在據說最高級別可以容納化神初期的互毆。也就是我老爹那個級別的話,擂臺是容不下他的,友好式戰鬥交流跟他沒關係,他出手肯定要大範圍殃及羣衆。
我順着他們的意,上了擂臺,讓他們車輪我。這回就主要考驗疲勞度了,但我既然敢按照他們的新規則走,自然是因爲,合歡宗全部的築基期來車輪我,我也不會累得撐不住啊。
他們中只有築基巔峯才能讓我多耗費精力,後期的單對單都可以當休息,至於結伴而來的前期和中期,破綻太大了,沒有威脅。
最關鍵的是,我的體能真的很好,這麼些年不是白被老爹調.教的。
最終,合歡宗的築基期們尷尬了。想收拾我,卻贏不了我,雖然我也沒有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正如他們也不會真的對我下殺手,但他們的自尊受不了啊——我的戰鬥過程主要是躲,這樣我最輕鬆,硬碰硬震懾力是上去了,但我畢竟不是真來踢場子的,而且震懾過頭真把全宗築基期招來了,我是能撐到底,但也不好熬。
☆、1035_人際關係複雜
“行了,鬧得差不多了,就這樣吧。”
“郭師叔。”尷尬的築基期們問好道。
這位郭師叔名爲郭澳,男,金丹期,應該就是被大師兄求助讓安蔭帶我進來的人了。
郭澳:“醜小孩,跟我走。安蔭也來。”
我:“……”
安蔭從某個方向收回視線,瞥了我一眼,先跟上了郭澳。
我扭頭看向他剛纔看的方向,跟看起來剛回宗的畢衣穆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