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返2005 >第426章
    ☆、1796_找占卜師

    施薄臨說着看向冉恂:“這張獎券我先借給你,你如果要找占卜師占卜的話,假如你付不起占卜費,你可以用這張獎券,以後用合適的東西還我就行。如果你不想占卜或者占卜師收費低、你付得起,我們離開桐樹城時你再把獎券還我。”

    冉恂:“……哦,好啊。”

    施薄臨:“那我們來籤契約吧。”

    聲音有點亢奮。

    我:“你前面鋪墊那麼多,就是爲了籤契約吧?”

    施薄臨:“我不會坑師弟的啦。”

    啦你個頭。

    冉恂看向我:“裴師兄,我應該籤嗎?”

    施薄臨:“好吧,美人兒做決定。”

    不要推卸責任。

    “你們兩個的事情,你們自己定。”我看着冉恂,“不想籤就不籤,不用刻意順着他。想籤的話也不用擔心契約裏能有什麼文字陷阱,因爲契約成立時的約束主要是以簽約者內心的認可爲準,輔以字句的通用含義,不是死扣契約上的成文字眼,契約上直接寫的內容經常都是不全面的。”

    冉恂:“是,我知道了。”

    施薄臨問冉恂:“爲什麼你跟美人兒相處一天不到就這麼信任他?我跟你好歹也多來往了那麼好幾個月。”

    這大概就是氣質問題了。

    冉恂:“可是裴師兄看過我的詳細生平,感覺很親近吧。”

    施薄臨:“只是他看你的,又不是你看他的,他對你有親近感還好說,你對他是怎麼產生親近的?”

    冉恂:“呃……”

    我覺得我的存在堵住了冉恂想說的話,所以識趣地離開,去找占卜師了。

    烏軼。

    崑崙巨大火球蓮遇到過、純暴力的七安祕境遇到過,現在又遇到了,真是……

    “有緣啊。”烏軼說。

    我先拿出獎券給他看。

    ☆、1797_惹

    烏軼:“這個啊……你要找我卜什麼?既然是熟人,我就明跟你說,這東西你用在我身上是浪費,你應該直接上我們窺天門,找長老。”

    我:“袁長老認這獎券嗎?”窺天門長老只有一位,姓袁。

    烏軼:“你當面對他出示他就認。”

    所以見不到人就白搭?

    我:“如果我長時間不用這獎券,它會過期嗎?”

    烏軼:“不到過期的時候自然就不過期。”

    我:“通俗點說行嗎?”

    烏軼:“主要看你問什麼。小事的話,你拿這獎券抵本就沒幾個錢的占卜費,幾千年以後也認;但大事,占卜費太高的,幾天後可能就不認了。”

    我:“小事和大事,怎麼分?”

    烏軼:“裴道友懂的。”

    喂,連忽悠兩句縹緲的都懶得費口舌而讓我自己腦補了嗎?

    我把獎券收起來,坐在烏軼面前思考。

    烏軼沒有擺攤,他坐在一棵桐樹下面,這個季節正是桐樹城的桐樹們開花的時候。這裏的桐樹類似於凡植的油桐,大部分是練氣初期的弱小靈植,這一點點修爲讓它們與它們的凡植同類看起來差別不大,除了花期更長、花更強韌、果實更大、枝葉更繁茂、壽命更長久外,就是時不時出現的一些小變異了。

    比如丟花到坐樹下的烏軼頭上,一砸一個準,花朵還抓着烏軼的頭髮不往下掉,導致烏軼現在那一頭的花……

    我:“你怎麼惹到它了?”

    烏軼:“我給它卜了一卦,卜出來它今年神思不屬,花朵如雪落下,任人收割。”

    皮癢吧你?坐在樹下、背還靠在樹幹上,你就不能給樹說兩句好聽的?有沒有點寄人籬下的自覺?

    烏軼:“你想好要占卜什麼了嗎?”

    我看着花朵越來越多地往烏軼頭上砸,問:“不痛嗎?”

    烏軼:“你說這些花?當然不,除非它整棵樹拔地而起壓實在我,否則這麼輕飄飄、一朵朵地砸,加起來還沒有師父隨手往我頭上打一巴掌痛。”

    ☆、1798_占卜結果

    烏軼說完,繼花之後,桐樹開始給烏軼砸葉子了。但練氣初期的小靈植,砸築基巔峯……看得我都想拿劍鞘幫它敲幾下烏軼了,保管讓他痛。

    我:“不用獎券的話,占卜費是多少?”

    烏軼:“這自然要取決於你占卜什麼。”

    我:“我什麼時候能結丹?”

    烏軼:“天知道。”

    我:“你什麼時候能結丹?”

    烏軼:“問天。”

    我:“爲什麼我去祕境或者相對封閉的地方,經常會遇到超出常規的事情?”

    烏軼:“什麼是常規?你遇到的難道不是那些地方本就有的,只是其他人行爲模式太統一、一再重複前人便碰不到邊角的事情?”

    我:“我不跟大多數人統一?”

    烏軼:“怎麼統一?大多數築基期爲了一塊中品靈石寢食難安,有必要的話,你花上幾塊上品靈石,會很心疼嗎?”

    我覺得你在罵我敗家子。

    烏軼:“雖然說每一個人都是不同的,但是,受限於環境,很多人的行爲、想法,都被束縛在了相對有限的區域中,沒有完完全全照着他們自己的心意做事,甚至他們都不一定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烏軼話鋒陡然一轉:“感受到輿論壓力了嗎?”

    我:“啊?”

    烏軼:“從養蠱池中出來後,難道你沒聽說新的輿論風向?”

    我:“我出來後在專注地做另一件事情。很多人知道我去了養蠱池嗎?”

    烏軼:“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很多人認爲你實際上沒去。”

    我:“……什麼意思?”

    烏軼:“我給你的占卜結果是,包打聽會指引你。不收你費了,去吧。”

    我:“……”

    ☆、1799_花朵如雪落下

    我把烏軼靠着的那棵樹砸下來的所有花葉——感知靈氣可以判斷哪些花葉屬於它、哪些是別的樹的,有等級壓制看得就是這麼通透——都收起來,包括抓在烏軼頭髮上的那些也摘下,然後煉成了桐樹花和葉樣子的通明果各一枚,把花扔到了烏軼頭髮上,葉則拋到了桐樹枝椏上。

    烏軼:“哎,裴道友啊,我都不收你費了,你怎麼還報復呢?”

    我:“我怎麼報復你了?你免費給我占卜,我免費送你通明果,這不很公平嗎?”

    烏軼:“取不下來了。”

    嗯,我讓那朵桐樹花通明果粘到烏軼頭髮上了,保證比桐樹自己粘得緊,烏軼慢慢扯去吧。

    我:“挺好看的。你不是不在乎嗎?剛纔頂一腦袋層層疊疊的花都不晃一下腦袋把花搖下去,現在才一朵。”

    烏軼:“剛纔不取是因爲隨時可以取,現在介意是因爲想取也取不了。”

    我:“放心,比賽開始前怎麼也取下來了。”

    我和烏軼說話時,桐樹枝椏上的葉子形通明果慢慢融進了桐樹中,然後,一樹的花如暴雨般落下,全部集中落在我和烏軼周圍,沒打我,但打了烏軼個劈頭蓋臉,等花落結束後,落下的花堆成了圓柱狀,我和烏軼完全陷在了花中,只有腦袋還露在外面。

    堆得真技術,路過的人紛紛看着我們笑。

    烏軼又頂着一腦袋花了,還裝神呢,說:“看,‘花朵如雪落下’,準吧?”

    你家的雪這麼有勁道,跟冰雹似的?

    烏軼:“該你了。執行‘任人收割’。”

    我:“不是說不該刻意照着占卜結果行事嗎?”

    烏軼:“那這些花就丟在這兒不要了?這樹這麼激動送給你的,你忍心不要?是不該刻意照着占卜結果行事,但是,也不該刻意不照着占卜結果行事。”

    我:“但是隻要聽了占卜結果,在行事之時就難免會受其影響?”

    烏軼:“所以一般我們都不給太具有可操作性的占卜指示。”

    都意識流是吧?

    烏軼:“除非是隨口胡說,說中了算意外。”

    你承認你就是嘴欠在氣這桐樹了哈?

    站在齊脖子深——以我的身高算——的花堆裏說話實在有些傻,我想走出花堆,但花悉悉索索地跟着我移動。看來,要麼我得用靈力壓着不讓它們動,要麼……

    烏軼:“別掙扎了,收了它們吧。”

    剛剛還宣稱介意頭上粘了朵花的人,現在頂着一腦袋花站在花堆裏引往來的人發笑,他倒是又不介意了。

    不過,既然這些花這麼執着地跟着我,我就順了它們的意,把所有花煉成了幾朵桐樹花造型的通明果,還給桐樹一朵,剩下的我自己留着當煉製費。

    很快把那朵桐樹花通明果吸收掉的、沒花了的桐樹輕輕搖擺,發出沙沙聲。我樂觀理解,它是在跟我道謝,而不是在抗議我的煉製費收高了。

    ——抗議也沒用,我聽不懂它在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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