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十人之外,另外一百九十人盡皆哭喪着臉,恨不得當場逃走。
唯有沈默十人,猶如戰神附體。
沈默和葉輕塵還好,兩人心知肚明怎麼回事,此刻還算有所收斂。
但其餘八人,笑的嘴都咧到了耳後根。
憑他們今日的戰績來看,在這兩百人裏,至少也可以拍進前二十。
他們上臺的時候,對手幾乎沒有能交手超過一回合的。
雖然體現不出他們的實力,但卻狠狠爲地傑爭了一份光。
沈默看着看着,心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原本估摸,這八個人最多能有兩三個進入先鋒隊伍,就算是運氣不錯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異族人都是影帝,也壓根沒人打算贏。
這特麼就尷尬了。
享受着全場強者的注視,這幾個貨顯然有些飄飄然了。
地傑看着看着,面上一陣無光,忍不住唏噓長嘆。
“果然啊,有些人連活着都不配。”
雖然挑出這幾個老弱病殘,多少有些派他們去當小白鼠的意思。
可心底裏,又何嘗不希望幾人能順利被淘呢?
只可惜,幾人顯然沒領悟他的意思。
好在,這兩百人裏,地傑城的武者還不是最多的。
這樣一想,他心裏似乎平衡了不少。
要說唯一的遺憾,就是人羣中的沈默他捨不得。
經過兩天的接觸下來,他顯然已經將沈默當成了知己好友。
倘若沈默真的第一批進了通道,並且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他地傑心裏,多少也會有幾分傷心的吧?
淘汰者都帶着劫後餘生的喜悅離去,偌大的選拔場中,只剩下兩百先鋒武者。
沈默放眼望去,好傢伙,就沒幾個正常人,都是早就應該被淘汰的貨色。
這些人作爲先鋒隊伍,倘若通道彼岸已經被人族武者佔領的話,沈默估摸着,隨便來個度劫九轉就能把這兩百人全都收拾了。
正當他沉思間,天空忽然一步跨出,躍至半空,居高臨下俯瞰着下方的每一個人。
“自即日起,爾等具是我仙域最驍勇的勇士,等到明日,你們將會代表仙域去開拓,去征服,去佔領凡族人的土地。
你們的名字將被記錄在仙域的豐碑上,你們的事蹟,將會在北域乃至整個仙域廣爲傳唱。”
半神九段的強者,聲音在紫氣的加持下,彷彿在下方每個人而變化迴盪。
不得不說,這位天空城主,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這麼幾句話下去,讓絕大多數原本哭喪着臉的異族武者,都恢復了正常。
天空城主接着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將由本城主親自帶領,作爲本城主的親兵衛隊。
知道明日出徵,本城主也會親自爲爾等壯行。
我仙域兒郎們!去征服吧!”
“征服!開拓!殺戮!”
兩百人齊聲吶喊,氣衝雲霄。
“很好!都各自回去吧,明日一早就在通道外集合!”
天空城主大手一揮,快步離去。
緊隨其後,其餘各大王城城主也紛紛朝遠處飛掠,轉眼間不見了蹤影。
剛到了近前,沈默便抱了抱拳,沉聲道:“屬下忤逆城主大人意願,請責罰!”
地傑低頭看了他一眼,原本鬱結在心頭的怒火,也消散了許多。
“罷了罷了,我知道你們也是想爲我爭口氣,可這通道初開,誰也不知道內部會不會出現什麼狀況。
倘若你們遇到什麼變故,本城主便又失去諸多左膀右臂了。”
沈默感動道:“爲城主大人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另外八人齊聲附和。
地傑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叮囑道:“既然已經定下,再說其他已經沒有意義,你們臨別前有什麼請求,都可以告訴我,能辦到的,本城主會盡量免除你們的後顧之憂。”
沈默想了一下,沉聲道:“我等別無所求,只求在我等離開之後,城主大人能夠保護好自己,我等便去而無憾。”
“好兄弟!”
地傑輕輕拍了拍沈默肩膀,眼裏掠過幾分感動。
“走吧,回去早做準備,明日我親自送你們去入口處。”
地傑丟下一句,大步往城中走去。
沈默靜靜跟在後方,眸光輕輕閃爍着,不知在想些什麼。
此時,又是一天傍晚時,異族的天邊,多了一抹血色的光芒,彷彿人間的晚霞。
沈默站在院子裏,靜靜望着這紅光溝通天地,直射西方大地。
他聽到遠處的地傑正在輕輕的低語,“血光自天心直射下來,形成了一個永固的空間隧道,兩個世界就此合二爲一。
這是書中關於傳送陣的記載,這個建造了千年的傳送陣,終於成型了麼?”
與此同時,聚集在地英城附近的十萬仙域武者,整個北域近千萬異族武者,每個人都在虔誠的望着那紅色‘霞光’,像是要將這神聖偉大的一刻,深深烙印在自己的腦海裏。
這一日,註定會被仙域的載入史冊。
……
次日。
當威嚴的號角從地平線緩緩擴散,當地英城內飄揚起十七面威嚴的王城旗幟。
這個仙域人經過數代人的努力,締造出的神聖一顆,就要來臨了。
十萬異族武者軍團聚集在地英城東西南北四周,肅穆的盯着通道方向。
今日,便是天暗之日。
天光昏暗,像是籠罩着一層神祕的面紗。
一滴滴象徵着死寂的物質如雨點般從天空中傾灑下來。
這物質彷彿酸雨,卻攜帶着比酸雨更強大的威力。
落在下方的異族身上,每個異族武者皮膚上都多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紅點。
這物質,彷彿在腐蝕着他們的身體,疼痛難忍。
就連沈默,也覺得起奇癢難耐,幾次想要伸手去抓。
還是他身旁的那位斷指武者及時攔住他。
“不能抓的呀!抓了就會死人的,忍一忍就過去了。”
沈默這才住手,搖搖對着不遠處的周蒼等人使了個眼色。
這物質他還是*見到,心下大爲驚奇。
放眼望去,每一個異族都緊皺眉頭,咬着牙關,忍受着這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