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饒有興致的望着十長老。
“有什麼用嗎？比起你這個長老如何？”
十長老目光一凝，淡淡道：“地位自然不及長老，卻也是不是你現在的身份能比的。”
“那比慕容仙他們呢？”沈默接着問道。
十長老搖頭道：“自然也不如，他們是核心弟子，比內門弟子還要高一級。”
“說白了，就是你們神武殿的最底層唄？”
沈默笑容愈發玩味，神情卻變得意興闌珊起來。
“就算是外門弟子，也不是誰都能進入的，你知道有多少王朝弟子想要和神武殿扯上關係嗎？
只要和神武殿有一點關係，你所在的王朝，就會因你而驕傲，同時也會等到天大的好處。”
“你是傻子麼？”
沈默淡淡道：“我都已經這樣了，你讓我加入神武殿到你手下，就算我想光宗耀祖振興王朝，你們會給我找個機會嗎？
恐怕，我看不見神武殿大門長什麼樣，就得變成齏粉吧？”
“那你想怎樣？要不內門弟子？”十長老咬牙做出讓步。
沈默嘆了口氣，接着玩味道：“你憑什麼斷定，我就一定會加入你們神武殿？”
“呵……”
十長老聽完，不屑一笑道：“你們三百王朝弟子爭破頭，到頭來不就是爲了成爲神武殿外門弟子嗎？
如果沒有我幫你，你永遠也無法成爲神武殿外門弟子。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我可以允諾你成爲內門弟子，前提是你要歸還神武令，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你說的沒錯。”
沈默詭異一笑，輕輕搖頭道：“不過我不是。”
他來這輪迴戰場，只是爲了給鍾凌弦贏點氣運回去。
至於去不去神武殿，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認爲還是不去爲好。
十長老臉色微變，凝聲道：“得罪了神武殿，這天地間不會再有你的立足之地。
而你今天不答應我，憑你的實力，也永遠不可能從三百王朝中脫穎而出。”
“或許吧。”
沈默惆悵的擺了擺手，“不過事已至此，我已經沒路可以回頭。”
說話間，他將繩子遞到十長老嘴邊。
“來吧，我的大長老，再委屈你三天，最多三天後，我就能學完裏面的武學，到時候再想辦法處置你。”
“等等！”
十長老厲聲叫了一句，驚疑道：“你剛纔說什麼？”
“讓你忍三天，有問題嗎？”
“不是這一句。”
十長老搖搖頭，凝聲道：“你剛纔說，你已經學會了一半的武學？”
“哦，是慢了點，但已經是我目前的極限速度了。”沈默不鹹不淡道。
十長老冷笑道：“你知道里面有多少功法嗎？足足三千三百三十部，神武殿最快的一人，領會所有的功法，都用了整整十年時間，你說你只用了三天就學會了一半？我看你只是看了一遍吧？”
沈默點點頭道：“很多是隻看了一遍，也有複雜一些的看了兩三遍。”
他光是看着別人的招式，都能學會對方的武學。
如今有書在，如果還學不會，那纔是離譜。
“你是想說，你比我們神武殿最優秀的弟子都要出色麼？紫陽訣第二式是什麼？”
“赤血！”
十長老眼中帶着一抹詫異，不死心接着問道：“百鬼譜第五式呢？”
沈默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老年癡呆麼？那百鬼譜只有三式。”
聽到這裏，十長老深吸了口氣，望着沈默的目光，多了一絲凝重。
她忽然發現，自己或許小瞧了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九劫真神。
他之所以留一道分身在這裏，自然也是爲了學習功法。
可迄今爲止，整整五十年時間，她才記住了不到三百部。
平均兩個月，才能學會一部。
“背下來，有什麼了不起的，最多隻能證明你的記性不錯。”十長老接着道。
沈默淡笑道：“那本飛花劍譜，是你自創的吧？劍法不錯，不過第三式和第四式割裂感太強，很難完整的使用。
遇見比你弱的對手，你可以仗着實力碾壓。
可若是遇到旗鼓相當的強者，這個弱點足以致命。”
說完，沈默擺了擺手，隨口道：“我給你說這些幹什麼，把繩子套上吧。”
他沒注意到，此時十長老盯着他的眼神，完全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等一下！”
當繩子再度勒在嘴邊，十長老拼命尖叫道。
沈默嚇了一跳，沒好氣道：“你還想幹嘛？我跟你說，你耽誤一會兒，我就學的慢一些，受罪的還是你自己。”
十長老顫抖着眸子盯着沈默，“你……真的學會了飛花劍譜？”
“不然呢？你自己做夢將弱點告訴我的？”沈默好笑的反問。
十長老深吸了口氣，總算接受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眼前的青年，對於武學的造詣和天賦，達到了一個她難以企及的高峯。
“既然你知道弱點，說說該如何改正？”
“很簡單，第三式……等會兒，我憑什麼告訴你？”
“你是不知道吧？”十長老死死盯着沈默。
沈默啞然失笑，“激將法對我沒用，這天底下任何一種武學都有弱點，只在於明顯與否罷了。”
“你的武學，也有弱點？”
“有。”
沈默篤定的點了點頭，擡頭四十五度角仰望上空。
“不過我並沒有發現，需要武學造詣比我更高深的人去尋找。”
“有嗎？”十長老鬼使神差問道。
沈默高手寂寞的搖了搖頭。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那不就是等於沒有。”十長老淡淡道。
沈默打了個響指，笑眯眯道：“可以這麼理解。”
不知不覺間，十長老臉上的傲慢之色少了許多。
至少看向沈默的眼神，不再那麼目中無人。
頓了頓，她平靜道：“我能不能進空間裏，看你學習武學？”
不等沈默拒絕，她補充道：“你可以繼續束縛我，我只要帶一雙眼睛即可。”
沈默認真盯着這女人，足足看了半晌，才遲疑着點了點頭。
“這個，還可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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