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現在，已經快到了爆發的邊緣。
九王域的人，太難相處了。
就連一個先天境的小女孩，也能讓她放下身段，去好聲好氣的協商。
秦夢淺翻了翻眼皮，淡淡道：“早這麼說，不就結了麼？”
“實話跟你們說了吧，屠魔炮和屠神炮，並不是不能給你們，但只有交易一種方式。”
雲冰聽完，輕輕點了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倒是也省心了許多。
反正她只是打算帶回去研究，只要拿到了一個屠魔炮和屠神炮，她自信神武殿那些頂級的匠人，可以鍛造出無數來。
“那麼，直說吧，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籤一份協議，要對天道起誓那種。”
從前在蘇城的經歷，讓她到現在還沒擺脫商人的本質。
所以交易之前，先簽協議，這是慣例。
雲冰眉頭深皺，就算是神武殿長老，也要受天道約束。
她知道對天道起誓意味着什麼，一旦自己違約，如果秦夢淺不追究也就罷了，要是追究起來，分分鐘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什麼協議。”雲冰忍着不快，接着問道。
秦夢淺目光從雲冰三人臉上掃過，一字一頓道：“爲我哥哥守孝三年。”
“什麼！”
雲冰當場驚呼出聲。
包括蘇韻和顧清影，也深深皺着眉頭。
她們都是神武殿的長老，是這片天地的至強者。
爲區區一個沈默守孝，傳出去未免讓人笑話。
如果被神武殿的其他長老知道了，也一定會心生不滿。
“換一個條件。”
雲冰想也不想，斬釘截鐵的拒絕。
秦夢淺十指交叉，不徐不緩道：“你當然可以選擇拒絕，這是你的權利。
不過屠神炮和屠魔炮，與你們無緣了。”
“你！”
雲冰雙眼眯起，在這一刻，她徹底失去了耐心。
“別挑戰我的忍耐極限，我已經很客氣了。”
秦夢淺靜靜盯着雲冰，咯咯笑道：“看得出來，你不光客氣，而且很沒有自知之明。”
“記住，現在是你們來求我，而不是我求你們。
你們不願意，大可以現在離開，當然在離開之前，也可以殺了我。
總之屠神炮和屠魔炮，你們是帶不走的。”
“混賬！”
雲冰氣的罵了一句，擡手就要動手。
然而秦夢淺的目光，卻變得愈發戲謔，一副唯恐她不動手的樣子。
“殺了我，就現在！”
“你當我不敢！”
雲冰爆喝一聲，掌心紫氣流轉。
一旁的顧清影和蘇韻連忙拉住她。
“師姐，不可！”
雖然九王域已經不屬於神武大陸的管制了，但畢竟還是抗擊天魔的力量。
而秦夢淺能造出屠神炮和屠魔炮這種威力強大的東西，未來未必不能造出更厲害的東西。
這樣的人才，先不說能不能爲他們所用，總之殺了可惜。
當然，還有一點原因，是沈天豪就在不遠處。
殺了秦夢淺，人王域的強者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留住她們三個。
以沈天豪的性格，殺了她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知道，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是什麼嗎？我只是想爲哥哥做點最後的事情，僅此而已。”
雲冰冷靜下來，眉頭仍然緊緊簇成一團。
“這條件有些過分，能不能換一個。”
“也可以，你們三個發誓，給我哥哥當牛做馬，永生永世不背叛，怎麼樣？”秦夢淺狡黠一笑。
她知道，這麼做根本沒有意義。
人死燈滅，多幾個通天修爲的丫鬟，也沒什麼卵用。
但不管是讓神武殿長老爲沈默守孝，還是讓她們承諾給沈默當牛做馬，都不過是爲了踐踏神武殿的威嚴。
讓這些高高在上的強者，被沈默狠狠踩在腳下。”
這比得到什麼物資或者好處，更能讓她心安。
畢竟，她秦夢淺從來就不是一個乖寶寶，遠遠要比其他人想象的瘋狂的多。
雲冰臉色一變，側目看向蘇韻和顧清影，神色浮現幾分掙扎。
其實比起守孝三年，她更能接受的是這個條件。
因爲三年是漫長的痛苦，而這個，只需要上下嘴脣一碰，也不需要履行義務。
反正人都死了，當牛做馬伺候誰去？
不過即便如此，讓高高在上的她說出給人當牛做馬這種誓言，她還是難以啓齒。
哪怕是空頭支票，也夠讓她屈辱的了。
“就這個條件。”
秦夢淺深吸了口氣，淡淡道：“哥哥屍骨無存，他的靈堂就在城中。
你們要麼進去守孝，要麼現在發誓，當然也可以選擇殺了我。”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此刻面對三個活了千餘年乃至數千年的人，氣勢絲毫不落下風，甚至完全掌握了主動。
三個選擇，哪一個都難以抉擇。
屠魔炮和屠神炮，雲冰三人是一定要帶走的，要不然回去不好交差。
守孝和發誓當牛做馬，一個是生前事，一個是身後事，自然是後者更容易接受一些。
雲冰寒聲問道：“你確定，他真的死了嗎？”
秦夢淺淡淡道：“這裏的沒一個人，都希望他活着，可他的確沒有回來。”
聽到這裏，神武殿三大長老似乎終於放心了些。
雲冰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立誓道：“我以天道起誓，此生願給人王域沈默當牛做馬，絕不背叛。”
她話音落下，天邊忽然亮起一道金色的光芒，彷彿有莊嚴而沉重的東西從上方落了下來。
誓言生效！
一看二師姐這麼豁的出去，顧清影和蘇韻糾結片刻，也跟着發起了同樣的誓言。
等到全部生效之後，三女才側目望向秦夢淺。
“現在，可以讓我們看看屠魔炮和屠神炮了嗎？”
“可以。”
秦夢淺也不廢話，直接拿出一個屠魔炮和一個屠神炮，扔到了雲冰面前。
“上方裝填能量，扣動機關便可直接發射，在你們離開之前，我奉勸三位一句，不要試圖將它們分解，我怕你們裝不回去！”
丟下這句話，秦夢淺沒有再多看三人一眼，一甩秀髮大步離去
留下遠處暗中觀察的沈天豪，在心中暗暗喫驚。
“大侄女，果然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