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元靜聽得眼睛都直了,欣喜得就差直接應下來了。
一旁的溫元貞忙搖頭,道:“小妹,你可不能去!大哥是去求學的,爹孃也不住那邊,你怎麼去?”
溫元貞的話如一盆冷水把溫元靜澆了個透心涼。
“去看看也不行嗎?”溫元靜可憐巴巴地嘟喃着,把兄姐看得都心疼了。
“要不我去問問娘?”溫元貞試探着問道。
溫元靜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姐,我跟你一起去。”
姐妹倆手拉手出了屋子,溫元良好笑地跟在身後。
陳寧雅出門好幾天這會兒正在聽下人彙報,看到三個孩子過來便示意下人先停下,看向他們,“有事?”
溫元貞和溫元靜對視了一眼,一左一右上前將陳寧雅夾在中間。
“娘~”溫元貞撒嬌道。
“娘~”溫元靜撒嬌道。
陳寧雅被她們整得雞皮疙瘩掉一地,皺眉,左看看,又看看,警惕道:“有話直說,這個樣子我猜不出來。”
溫元貞一噎,訕笑了兩下,弱弱地看了陳寧雅一眼,“娘,我跟小妹想隨大哥去府城看看......”
這話說得溫元貞自己都心虛。
倒是陳寧雅有些驚詫,“你們都想去府城?”
兩人忙點頭,溫元靜搶着說道:“娘,其實是我想去的,姐是被我說得動了心的。”
“我也想去的。”溫元貞忙道。
兩人的樣子把陳寧雅都給逗笑了,“行了行了,不就是想去府城,多大的事情,既然要去就去吧,正好府城那邊有些事情需要我處理,我也跟你們一起去,除了下人再僱個鏢隊,這事老大去辦。”
三個孩子皆是驚喜不已。
尤其是溫元貞姐妹倆,當下就跑回房間翻箱倒櫃的收拾行李。
這兩年他們在家穿的都是綢布,首飾什麼的也不缺,真要出門了溫元貞竟然開始頭疼,該帶哪些衣裳哪些首飾呢?
與她的糾結不同,溫元靜快速收了兩身衣裳和一些常用的珠釵,把更多的空間留給筆墨紙硯書冊,不知道的還以爲她纔是去求學的。
這邊溫元良帶着幾個下人出門,先是去了作坊那邊走了一遭,又去孫家跟李氏他們道別,這些年溫元良一直在外頭,李氏幾個也沒多想。
等陳寧雅一家上路了村子裏的人才知道溫元良考上童生的事情,一時間村子都炸鍋了。
頭腦發熱的村民直接去了溫家詢問,結果被告知溫家主子都出遠門了,一行人立馬調轉方向從向帶回消息的黃家。
趙氏和黃二狗這會兒正追着兩個兒子問話呢。
“兒子,你看元良都考上了,你也可以的!”趙氏彷彿已經看到兒子成童生老爺的那一日,笑得那叫一個美啊!
黃志傑嚇得冷汗都出來了,連連搖頭,“娘,您饒了我吧!我可沒有元良哥那樣的本事,人家元良哥雖然入學晚,可在家的時候已經學了《三字經》了,溫伯孃早就給啓蒙了,而且這一年元良去了府城,拜了一個很厲害的先生,這才能一次過的,不過他說是最後一名,僥倖過的。”
趙氏怔了怔,回過神來,篤定地說道:“僥倖也是人家的本事,你就算不能十五歲考上去也能十六歲十七歲,晚元良兩年沒事的。”
黃志傑只覺得他娘沒法溝通。
倒是黃二狗比較講道理,沒給孩子們壓力,而是問道:“你元良哥說是去府城求學可有說去多久?我看你溫伯孃她們都跟着一起出門了,不會是打算搬去府城吧?”
趙氏頓時驚了,慌張地說道:“這如何使得?要是溫家搬去府城我們怎麼辦?村子裏還指着他們家過活呢!”
現在村子裏大部分人家都中桑養蠶,靠着溫家過上好日子,要是沒了溫家,他們還不得被打回原形。
“慌什麼慌!”黃二狗白了趙氏一眼,罵道:“咋咋呼呼的差點被你嚇死!我就是問問而已,再說了,溫家的作坊還在村子裏呢!就是有山哥他們搬去府城這邊還不是一樣運作,有什麼好擔心的?”
趙氏緩了緩,覺得黃二狗說的有道理,立馬安心了,再次看向兩個兒子,苦口婆心勸着他們努力,把兩個小子嚇得直接遛回了房間。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連陶敏她們都知道溫家出了個童生老爺,這次她可是沒有半點猶豫就拉着女兒回孃家了,做足了心理準備,不管怎麼受氣都要把親事定下來,結果到了浮山村才知道溫家全都出遠門了,歸期未定。
陶敏氣得指着鄭翠的鼻子大罵,說她沒安好心,胳膊肘向外拐什麼的。
陶香怒從心起,拿了盆水潑陶敏身上,喝罵道:“哪來的給我滾哪兒去!我看你纔沒安好心!我們家不歡迎你,滾!”
陶敏怒火中燒,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跟潑婦似的開始撒潑打滾,難聽的話連串從她嘴裏冒出來,金桂則衝上去跟陶香廝打,陶子幫着自己二姐加入混仗。
陶敏哪能見自己女兒喫虧,立馬衝過去幫忙,別看鄭翠老老實實的,那是因爲沒有觸碰到她的底線,這會兒看陶敏都把她女兒給打瞭如何忍得住,當即朝陶敏一巴掌揮過去。
別看鄭翠不聲不響的,動起手來比旁人都狠,陶敏幾乎是被她壓在地上揍的,頭髮都被扯下了好幾撮,慝疼得鬼吼鬼叫的,最後把陶德仁都給招回來了。
陶德仁看到妻女狼狽的樣子,都沒管陶敏母女,拿着棍子把陶敏母女趕出了浮山村。
話說出嫁的女人被孃家兄弟追着打的陶敏估計是頭一個,也算是讓村民開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