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溫家有娘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 府試
    若不是那回在胡文志的書房外聽到那些質疑的話他也不會這般刻苦,這一年他明面上雖然跟百里清沈唯喫喝玩鬧,背地裏卻是咬着牙苦讀,跟熬鷹似的苦熬,最初幾個月百里清他們不知道這事,後面一回百里清三更半夜睡不着到處閒逛才發覺此事。

    打那之後百里清和沈唯還給他送了不少外頭沒有的書冊和名家批註講解,總之他們兩個也是盡了心的,還有院長,別看這人老不正經,可學問是真的沒話說,只要溫元良在旁邊他總能不着痕跡的見縫插針給他灌輸知識。

    這麼多人費了心血在他身上,若是這次沒考上,他之後以後都沒信心過府試這一關了。

    被他這麼一說,書硯頓時不敢勸了,乖覺地把溫元良的東西收拾好,在一旁給他磨墨,陪着他熬夜苦讀。

    到了府試這日,書硯按照縣試的流程服侍溫元良起牀洗漱用餐,天未亮,貢院外頭已經是人山人海,相比縣試,府試顯然要熱鬧許多,大家都是過了縣試的人,素質自然是更好一些,至少沒有那種等不及就出口成章的僞君子。

    卯時一刻,貢院開門,數千名考生依次接受初查,魚貫入場,在四名執燈小童的帶領下分別進入四個考場,又在門口再次接受軍士的搜身檢查後方才最後進入考場,按考引尋到自己的位子。

    這次考試除考引外,考生任何一物都不準帶入,筆、墨、特用紙張等都由考場提供,頭兩場各考一天,第三場策論需考兩天,過夜的棉被也由考場提供,每名考生都被隔開,各佔一席之地。

    溫元良的運氣不錯,他的考座居中,並未靠近廁號,如此一來也不用擔心做題的時候被附近的動靜擾亂了思緒。

    鑼聲一響,考官開始分發試卷,拿到試卷的溫元良迫不及待的看向考題,第一場考的是帖經,《孝經》和《論語》爲必選;大經的《禮記》《左傳》可選一,也可都選;中經的《詩經》《周禮》和《儀禮》可選一經或二經;小經的《易經》、《尚書》、《公羊傳》和《轂梁傳》可選一經,按指定段落默寫,這一場考得是記憶力也是書法。

    都說見字如晤,從一個人的字就能看出一個人大概的性格,能過了縣試的人在字這一塊自然是不用擔心的。

    這一年溫元良在院子的督促下,字也算是進步了不少,比起縣試的稚嫩,顯得有些章法了,他這一場考試要做的就是正常發揮,完完整整的將帖經默寫下來。

    在溫元良奮筆疾書的時候,旁人也是心無旁騖地與試卷較真,等溫元良把《孝經》和《論語》寫完,太陽已經出來了,桌邊的蠟燭燒了一半,他趕忙把蠟燭滅了,看了看天色,低頭繼續作答。

    大經裏的《禮記》《左傳》他更熟悉的是《禮記》,毫不猶豫選了《禮記》,中經裏頭他選了《周禮》和《儀禮》,放棄了《詩經》,算是不走尋常路,小經裏他選了《易經》,倒不是說他對《易經》有多熟悉,而是老季頭一直在研究《易經》,以至於他以前犯錯經常被罰抄《易經》,寫得多了,自然是熟能生巧,默寫的時候也不怕出錯。

    這一場考試還算順利,黃昏將近,溫元良再次把自己的答卷檢查一遍,確定沒問題了才舉手喊來監考人員,由監考人員糊名收了試卷和一應考試用具,確定沒問題了才放他出考場。

    書硯在貢院外頭一直盯着,瞧見溫元良的身影馬上衝過來攙扶,小心翼翼地將人扶上了馬車,問道:“少爺,感覺如何?”

    溫元良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尚可,你是知道你家少爺的,別的不怎麼樣,可這默寫和字還是能拿得出手的,不過明日就不好說了。”

    書硯看他笑容斂去,眉頭微蹙,忙道:“少爺,您想這麼多做什麼?現在天色尚早,回去的時候還能跟百里公子沈公子好好聊聊,還有院長那邊,您可以過去求院長再指點一二,辦法總是比問題多的。”

    溫元良展顏,敲了敲書硯的腦袋,“算你機靈,我們走吧。”

    馬車回到書院的時候溫元良才懊惱地拍了拍額頭,扭頭看向書硯,“你可是瞧見馮家的馬車了?”

    書硯點點頭,“瞧見了,馮公子出來得比您早,他一出來就急匆匆地上了馬車,小的連給他請安的時間都沒有。”

    溫元良沉默了片刻,微微頷首,不再多問。

    第二場考的是詩賦,這回就是考考生的才華了,從詩賦中能看出一個人的文學素養,他之前作詩作賦只是一般,寫出來的東西乾巴巴的,連自家老爹那種不通詩賦的看了都渾身難受,後面老季頭雖然教了不少,勉強讓他過了縣試,可還是不夠。

    這一年的時間院長就是專門針對他薄弱的地方進行惡補,每天都要作詩三首,作賦兩篇,硬生生讓他這塊榆木疙瘩開竅。

    現在他的詩賦不說特別出彩,但也是能拿得出手的,至少院長不會再嫌棄到一看開頭就皺眉。

    試卷發下來後,溫元良先是看了題目,仔細回想曾經做過類似的文章,再根據回憶將那些詩賦寫在草稿紙上,不停地修改。

    不是他想投機取巧,而是這些詩賦都是院長指點過的,也做了修改,肯定是比他現場做的要好,在這個基礎上稍加改動,既不會踩雷也不會文采不足。

    於是乎,這一天考試溫元良有一大半時間都用來修改自己曾經做的詩賦,等他寫完才發現好些人都交卷出了考場。

    這一回他一出來就四下張望,沒有馮家的馬車,看來馮鴻羽又比他早一步離開了。

    溫元良苦笑了一聲,也回去了。

    第三場考試的內容是策論,策論不同第二場,考的是考生的解決問題能力,由考官出題,內圍繞政治、民生等等,範圍之廣,比起帖經詩賦更有意義,也難了許多,答題好了就能凸顯考生的實務能力,答得不好,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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