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雅朝他翻了個優雅的白眼,大大咧咧地將襪子裏的東西倒出來。
衆人被眼前的亮光晃了眼,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卓千語震驚得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忍不住差點喊出來。
溫元良驚呼道:“騙人的吧!”
溫元宏煞有介事地點頭,“我也覺得是騙人的,鎏金的?”
說着,他上手拿了一片,放嘴裏咬了一下,取出來仔細瞧了瞧,心肝兒一顫,“我的娘啊,這是真的?”
陳寧雅輕哼一聲,傲嬌了,“假的我何必拿出來,丟人現眼嗎?”
溫元良激動地撲到陳寧雅身邊,說話都結巴了,“不......不是......這東西......它.....不對啊!”
“不對你個頭!”陳寧雅點了點溫元良的腦袋,慢條斯理地解釋道:“這些金葉子就是給你們的,兄弟倆一人一份,各百片,去了京城後,先拿這些金子置辦一些產業,宅子莊子鋪子你們自己看辦,往後那就是你們各家的,我跟你爹是不插手的,經營得好還是壞,端看個人本事,誰也不用眼紅誰,可懂?”
四人齊齊點頭,被陳寧雅的大手筆鎮住了,完全沒法思考。
從堂屋出去,四個人相互攙扶着,面面相窺,表情一言難盡。
溫元良書房。
溫元宏緊張兮兮地問道:“大哥,爹孃哪來這種東西?我雖然沒什麼見識,可也知道這不是凡物。”
“廢話!金子怎麼可能是凡物?”溫元良沒好氣懟了一句,沉吟道:“剛剛千語跟我說了,這金葉子只有達官貴人簪纓世族家中才有,雖然不是什麼見不着的東西,可也是稀罕之物,就京城和江南那邊偶有人出手,其他地方似乎不怎麼見過,也不知道爹孃從哪兒搞來這麼多金葉子的!”
溫元宏攤手聳肩,“別問我,我比你還懵!”
溫元良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心下狐疑,可他馬上就要遠行了,就算想探聽也沒機會了。
等溫元良回到臥房,發現卓千語已經把行囊都裝點好了,抱着一套皮襖同他說道:“爹孃給的金葉子我縫在這皮襖裏頭了,只要一直穿在身上就不會丟,弟妹那邊也是這般打算的,至於銀票那些,則縫在我穿的皮襖裏,這樣保險一些。”
溫元良微微頷首,不置可否。
翌日。
天還朦朦朧的時候,溫家老宅的院門已經大開,蔣大義坐在高大的駿馬上,表情嚴肅,氣勢有些嚇人,他的身後是七八個同他一樣的高大漢子,全都是騎着馬,這些人是這幾年溫有山讓蔣大義尋的一些退伍的士兵,經他考察後最終得以留在溫家的。
幾匹馬的中間赫然是四輛馬車,溫元良夫妻倆一輛,溫元宏夫妻倆一輛,小廝一輛,丫鬟一輛,再加上衆人的行李以及路上必要的生活用品和喫食,幾乎把後面兩輛馬車都裝滿了,丫鬟小廝也只能擠一擠,將就一下。
陳寧雅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上路,此去一別,再次相見又會是另一幅光景。
車隊抵達縣城後,馮家、薛家的車馬已經在縣衙外面候着了,再加上溫家的,以及縣令那邊的車隊,浩浩蕩蕩一羣人,在大街上排起了長龍,惹得百姓一個勁兒地圍觀,議論紛紛。
須臾,胡俊逸扶着胡文志和沈氏匆匆趕來,對溫元宏和胡依雲細細叮囑,馮鴻羽也跟爹孃說了好些話,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大隊人馬才啓程。
一行人在第二天才跟祁家的馬車匯合。
溫元貞一看到卓千語胡依雲柳芷蘭,立馬奔過來,假惺惺的哭道:“可想死我了!你們不知道,我這一路上就怕碰不見你們,幸好幸好,咱們重逢了!”
卓千語調侃道:“說得跟什麼似的,對了,你孩子交給公婆了?”
提到孩子溫元貞少不得要失落,“給他們了,他們也稀罕小孫子,跟我打包票一定把孩子照顧得好好的,奶孃和紅紗我都留在家裏了,有她們在也放心一些。”
卓千語微驚,“貼身丫鬟你都沒帶,去了京城怎麼辦?”
溫元貞傲嬌地拍了拍胸脯,“我什麼都能幹!以前家裏沒有下人的時候弟弟妹妹都是我一手帶大的,還要做飯打掃家裏,反正我什麼都能做的。”
卓千語和胡依雲聽了免不得心疼,又想到公婆給的金子溫元貞沒份,覺得對她不公平。
卓千語琢磨了一下,和胡依雲交換了個眼神,便道:“這次去京城我們打算在那邊置辦一些家業,你有何打算?”
說到這事,溫元貞眼睛一亮,“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想好了,先買個宅子再買個鋪子,若是有莊子也行,不過我公公說京城郊外的莊子可遇不可求,都是緊俏貨,若不是家裏出了事的通常是不會往外賣的,就算想買也要排隊,我們初來乍到,沒有任何背景,還是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溫元貞之所以這麼有底氣還是因爲那些嫁妝,只是那嫁妝是後面添上去了的,連卓千語都不知道,她這會兒也不好再提,莫名覺得心虛。
卓千語和胡依雲則是詫異溫元貞的大手筆,異口同聲問道:“銀子夠嗎?”
溫元貞比她們倆還急,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夠,夠,夠!保準夠!”
三人面面相窺,一旁的柳芷蘭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們三個還真有趣!當嫂子擔心小姑子銀錢不夠,一副想往外掏錢的樣子,當小姑子的卻怕嫂子給銀子,這麼不把銀錢當一回事的也就你們幾個了!”
三人反應過來,也跟着樂了,頗有種心照不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