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溫家有娘子 >第三百七十三章 面聖
    皇帝微微搖頭,“兩個人謄抄的,順便你也看看誰的字更勝一籌。”

    禮親王直接從從中抽出一張,喃喃道:“詩界千年靡靡風,兵魂銷盡國魂空。集中十九從軍樂,亙古男兒一放翁。嘶!這是誰做的?這般有抱負的文人可不多了!”

    禮親王顯然很激動。

    皇帝指了指龍案邊上一本民間詩集,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翻開前面幾首看看。”

    禮親王依言翻開,隨口唸道:“少年紅粉共風流,錦帳春宵戀不休。興魄罔知來賓館,狂魂疑似入仙舟......這是什麼東西!”

    禮親王讀得面紅耳赤,直接將詩集扔了,彷彿那是什麼骯髒的東西。

    皇帝嘲諷地笑道:“這兩首詩都是同一個人作的。”

    禮親王的眼珠子都快驚得脫窗了,“這人莫非得了癔症?還是改邪歸正?”

    皇帝曬然搖頭,心裏卻是異常惱恨,兩種風格迥異的詩也有可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所以他讓人調查得深一些,才知道此人長年混跡於花街柳巷,雖然有才名,卻也是個名副其實的浪蕩子,學問根本沒用在正途,否則會試也不至於排在那麼靠後,差點就成了同進士。

    禮親王喃喃道:“都不是......那就是......弄虛作假!”

    皇帝沒有否認,長嘆一聲,“雖有些小聰明,終是難登大雅之堂!”

    禮親王想到今晚的瓊林宴,心下一轉,便猜出了大概,礙於皇帝不高興,也不敢深究,將話題轉移到字上面,“皇兄,雖然文章的內容存疑,可這字卻是實打實的......不如另一外那些。”

    說着,禮親王將溫元良謄抄的那幾分詩賦挑出來,仔細品了品,微微頷首道:“都說字如其人,此人的字已經初具風骨,更難得是行筆灑脫,有種肆意傲然,不屈不折之態,假以時日,定能憑着字揚名,不知這又是何人所寫?”

    皇帝被轉移了注意力心情明顯好多了,正如禮親王說的,詩賦的內容可以作假,可這字卻是實打實的真,想到自己慧眼如炬選的狀元,皇帝也樂了,卻是傲嬌道:“三弟太高看他了,一個毛頭小子罷了!字,還是要好好練的!”

    皇帝提筆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大字,旋即又覺得不妥,重新來了一張。

    宮人捧着一堆東西進了承清宮,大家雖然喫喫喝喝,可心思壓根就在這上面,聽到動靜立馬放下杯盞,紛紛忘了過去。

    宮人行禮後,高聲道:“皇上已經對諸位大人的佳作做了點評,奴才特來宣讀,作詩第一名姜成軒......”

    姜成軒大喜,激動得無法掩飾,跟他站在一派的進士也跟着興奮不已,雖然不是他們第一,但這證明他們慧眼如炬啊!

    宮人繼續念道:“做賦第一名馮鴻羽,書法第一名溫元良,恭喜三位大人,硯臺和紋銀千兩乃是作詩第一名的賞賜,兩位大人另有賞賜,請隨奴才來。”

    姜成軒好似被潑了一盆冷水,笑容僵在臉色,他很想問宮人溫元良和馮鴻羽的獎勵是什麼,可又沒那個膽子。

    剛剛還跟着他一起慶賀的衆人這會兒也摸不着頭腦,想到溫元良和馮鴻羽極有可能去見皇帝,他們便覺得心裏堵得慌,剛剛的興奮蕩然無存。

    跟着宮人離開的溫元良和馮鴻羽對視了一眼,眼觀鼻鼻觀心,連去哪裏都不敢問,不過心底卻是有個大概的猜測。

    果然,在宮人的帶領下兩人看到了御書房三個金碧輝煌的大字,就算在黑夜中都能瞧得一清二楚,此時馮鴻羽可比溫元良要激動得多。

    溫元良不經意看到他臉色的神情也替他開心,只要馮鴻羽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現,讓皇上記住他這麼個人,想來那些針對他的陰謀詭計也會少上許多。

    兩人畢恭畢敬地邁進大門,在裏面待了幾刻鐘,出來的時候皆是一臉肅穆,身後還跟着兩位捧着賞賜的宮人。

    待他們回到承清宮,衆人的視線齊齊落在兩人身上,恨不得將宮人手上蓋着紅綢布的賞賜掀起來看個究竟,可惜溫元良和馮鴻羽不提,他們也拉不下那個臉去問,只能抓心撓肺的猜測。

    坐在角落裏飲酒的姜成軒面色有些陰沉,看了看溫馮二人的賞賜,在看看自己的賞賜,琢磨着究竟誰的更豐厚。

    一頓瓊林宴在衆人各懷心思中結束。

    溫元良幾人出了皇宮坐上馬車,一個個就跟癱了一般。

    祁子兮和溫元宏卻是興沖沖地追問道:“你們剛剛是去見皇上了嗎?皇上說了什麼?那個賞賜是什麼?比姜成軒多嗎?”

    一個接一個問題弄得馮鴻羽哭笑不得,卻仍是耐着性子一一回道:“我們是去見了皇上,不過皇上也沒說什麼,只問我那篇賦的深意,還說了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皇上安慰了我兩句,那畢竟是皇上,像我這種小人物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知道,不過這樣我已經很是心滿意足了。

    離開的時候皇上還給了賞賜,給我的是一套文房四寶和五千兩紋銀,給元良的是一幅名家的字,還有五千兩紋銀。”

    祁子兮和溫元宏聽得羨慕不已,就是薛正都眼紅了,嘟囔道:“早知道我也下場了,說不準也能拔個頭籌什麼。”

    閉目養神的溫元良突然睜開雙眸,懶洋洋地瞥了他們一眼,沉聲道:“拉倒吧!文鬥只是一個皇上想見我們的藉口罷了,會試發生的那些事你們不會是忘了吧!皇上應該是已經調查清楚了,起了惜才憐愛之心,這才特地召見鴻羽,說了些勉勵的話。”

    衆人一臉恍然。

    溫元宏忙問道:“那大哥呢?皇上又爲何見你?”

    想到皇帝打趣他的神情,溫元良頓覺無比悲憤,“估計是覺得我有意思,存心喊我過去找樂子的!”

    馮鴻羽噗嗤一聲笑了,調侃道:“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不過馮鴻羽是真的挺羨慕溫元良的,或許是天性使然,他在皇帝面前絕對不可能像溫元良這般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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