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溫家有娘子 >第二百六十九章 怎麼都要走了
    溫元良想都不想就點頭,“你不閒的話能在街上跟叫花子嘮嗑,還跟我爹成了朋友,又帶了我一年,還跟着我回家裏大魚大肉......”

    溫元良越說老季頭臉色越黑,忙道:“打住打住,我謝謝你了!被你說得我都成了無所事事的流氓(古時是指因戰爭、災害等成批外出逃難的老百姓)了!”

    溫元良撇嘴,心裏還真這麼想的,看老季頭要發火的樣子,趕緊閉嘴,拼命搖頭。

    老季頭這才放過他,問了溫元良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得知他要成親了,娶的還是卓不凡的侄女,神色難得柔和了一些,打量了溫元良幾眼,喃喃道:“倒也是個有造化的,罷了罷了,給你的賀禮就厚幾分好了。”

    溫元良不滿地質問道:“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一開始給我準備的東西不怎麼樣?”

    老季頭攤攤手,一副光棍無賴的樣子,“我看着像有錢的主嗎?”

    溫元良語塞,這傢伙混喫混喝,吝嗇得連個廚娘都捨不得買,好像還真沒看到他拿銀子出來過!

    這麼一想,他立馬趕回溫宅,很快就拿着一包銀子過來,口嫌體正直道:“就當我孝敬你的,不用還了!”

    老季頭拿着那包銀子愣了片刻,心下哭笑不得,面上卻從善如流地把銀子給收了,欣慰地嘟囔:“算你還有點良心。”

    溫元良傲嬌地揚了揚下巴,他可不是不知道感恩的!

    從老季頭這邊離開後,溫元良便回了文山書院。

    當晚,老季頭偷偷進了卓不凡的書房,正好看到書案上那包鼓鼓的銀子,頓時樂了,“小傢伙給你的?程儀?”

    卓不凡又好笑又無奈,頭疼扶額,“那孩子一番心意,還說讓我路上喫好住好,請幾個保鏢,他連我要去哪裏都不知道,也是好笑!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就回來了!不過是一直忙着,沒空見你罷了。”老季頭慢條斯理地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卓不凡想到這段時間府城的腥風血雨,眉頭一擰,問道:“陳陽秋家裏的事情跟你有關?”

    老季頭不置可否,卓不凡長嘆一聲,搖頭道:“可惜了!是個好人,卻沒有一個好父親!”

    他就是因爲陳家的事情纔不肯跟陳陽秋走得近,即使卓明軒時常帶陳陽秋過來,他也是不冷不熱的,果然,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京城那邊還沒怎麼樣呢,這裏就出事了。

    老季頭這段時間掌握了不少祕密,不想讓卓不凡過多關心陳家的事情,便轉移話題,“聽那臭小子說你要走了?可是京城那邊又給你施壓了?”

    卓不凡搖搖頭,無奈至極,“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爲跟妻兒分開太久了,我一直不回去的話,他們在家中少不得要一直受氣,罷了,反正還年輕,就再回去折騰幾年,只要我不死,總有一天還能回到這裏的。”

    老季頭被他的話逗樂了,嘴角微微上揚,語氣輕快,道:“那你可要惜命一些,回了京城少說多做,就算那些看不過眼的事情也別急着冒頭,一切都有定數的。”

    老季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卓不凡一眼。

    卓不凡雖然不解,卻不妨礙他將老季頭的話深深記在心裏。

    老季頭該說的都說了,起身放下一個小盒子,道:“替我把這個東西送給那個臭小子,算是給他的賀禮,先走了!”

    第二天,溫元良一早就去了季宅,卻是吃了個閉門羹,不信邪的他拿來鑰匙自己開門進去,發現裏頭是真的連個鬼影都沒有,頓時失望不已,垂頭喪氣地回了文山書院,正好碰上卓不凡要出發,趕緊追上去,“先生怎麼走得這麼着急?”

    卓不凡掀開車簾,看了看天空,好生無語,“再不走的話就要在路上過年了!”

    溫元良語塞,訕笑了兩聲。

    卓不凡從車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叮囑道:“今天回去就搬去許老先生那邊,房間都給你準備好了,還有,你的喜酒我們是喝不上了,千語是個好孩子,好好待她,我就心滿意足了,老季頭臨走之前給你準備一份賀禮,跟我的那份放在一起,就在我書房的桌子上,自己拿去,還有,安心念書,我們......在京城等你。”

    卓不凡嚶嚶叮嚀,惹得溫元良眼眶都紅了,他最崇敬的兩位先生,全都來去匆匆,他要怎麼努力才能追上他們的步伐?

    目送馬車遠去,溫元良駐足了許久,直到日暮西山才緩緩轉身離去,從這天起,他又恢復了中秀才之前的狀態,讀書越發起勁了,散漫的祁子兮被他懸樑刺股的做派刺激到了,竟也跟着收了心思,安安心心地念書。

    日子轉瞬即逝,臘月未至,府城下起了小雪,第一場雪落的時候,溫元良下意識地去了卓不凡的院子,如今這院子空着沒人住,幸好還有人打理,看起來倒也不算蕭瑟,只是冷冷清清的,看着有些淒涼。

    他緩緩走到小竹林,昔日嬉笑怒罵的場景彷彿還在眼前回放,正惆悵着,身後突然響起說話聲,“我當時誰來了!怎麼?想起故人來了?”

    溫元良沒有回頭,側目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又來做什麼?這裏都沒人了!”

    “跟着你進來的不行嗎?”沈唯負手,邪邪一笑,打量着溫元良,難得和顏悅色地說道:“兄弟,我要回京城去了,你後面好好努力,希望在你而立之年我們能在京城碰面。”

    溫元良驚得跳了起來,“我靠!連你都要走了!搞什麼?”

    看他眉頭緊皺的樣子,沈唯難得沒有毒舌懟他,而是耐着性子解釋道:“我來文山書院就是讀書的,馬上就要參加會試了,若是過了會試還要馬上參加殿試,之後便是入朝爲官,所以你說我爲什麼要走?不止是我要走,就連百里清都要離開了,不過他跟你家的生意照舊,他現在有事,離開了一段時間,想來是會去喝你喜酒的,至於我......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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