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溫家有娘子 >第三百一十章 秋闈開始
    此次鄉試不同於之前的縣試府試院試,這回需考三場,每場考三天,初八,十一日、十四日進場,考試後一日出場,貢院裏的“號房”是一間一間的,跟之前差不多,只是更嚴格一些罷了。

    溫元良一直在練武,被關三天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溫元宏和祁子兮則是受到陳寧雅喝溫元良的刺激,這一年來都有跟着鍛鍊,身子強健了不少,熬過鄉試應該不成問題,唯有薛正和馮鴻羽皺着眉頭,顯然這九天對他們來說壓力極大。

    尤其是馮鴻羽,他本來就心氣鬱結,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想到出門前溫有山的叮囑。

    溫元良將一瓶藥丸交給馮鴻羽和薛正,叮囑道:“我爹給的,這些年他走南闖北,身上總是要備一些藥的,這個藥聽說效果很好,跟狗皮膏藥似的,什麼症狀都能用,說得神乎其神的,反正我是沒用過,你們拿着,有備無患。”

    馮鴻羽心下感激,緊緊抓着藥瓶,重重點頭,“你放心,這次秋闈,我定不會出問題的。”

    薛正也朝溫元良重重一拜,“大恩不言謝,等秋闈過後,我再請你喝酒。”

    溫元良咧嘴一笑,“那我可就等着喝慶功宴了!”

    衆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

    到了考試這天,廚娘按照曾經的慣例給他們準備了喫食,書硯等人把考籃來回檢查了好幾遍,確定沒有問題纔出發。

    馬車抵達貢院的時候已經有不少考生在排隊了,烏泱泱的全是人。

    溫元良正想過去,卻被薛正一把拉住,“等等再去,現在正亂着,容易被人算計。”

    溫元良想起許老先生之前的叮囑,便聽話地繼續坐在馬車裏跟他們閒扯。

    過了好一會兒,外頭傳來幾聲叫嚷掙扎。

    祁子兮皺眉,讓金銀出去打聽,金銀去而復返,臉色有些難看,“幾位少爺,外頭真的出事了,有個考生夾帶被抓,一直叫嚷着是被另一個考生陷害的,現在兩人都被帶走了,還有一人在衣裳的夾層中做小抄,也被抓了,這個就百口莫辯了,現在外頭人人都跟防賊似的,大家自覺間隔一段距離,再次檢查自己的考籃,還是薛公子說得對,咱們晚點過去也是好的。”

    溫元良後怕地點點頭,這回真沒辦法故作輕鬆了。

    好不容易人都快進去了他們幾個才從馬車裏下來,過了嚴格的檢查後,分別入了自己的號房。

    溫元良打量着這間號房,臉色有些黑,這裏雖然不是廁號,可裏廁號不遠,若是動靜大一些還是能聽見的,最主要的是那味道......簡直沒法形容,尤其用飯的時候......

    好在他沒有被分到廁號,不然真的要哭了,也不知道廁號的那位仁兄是誰。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卷子一發下來,他就收了心,聚精會神地審題,初試是《論語》一文、《中庸》一文或《大學》一文、《孟子》一文,五言八韻詩一首,經義四首,四書每道題都要兩百字以上,經義四題題則需要寫三百字以上,答題量不少,好在題目中規中矩的,並不是很難。

    這般一想,溫元良淡定了許多,開始在草稿紙上作答。

    距離他不遠的溫元宏速度比他還快,開考沒一會兒,已經先把論語做完,看樣子是要一鼓作氣將四書題都給答了。

    他這速度連主考官都被驚動了,下來巡邏的時候特地在他面前站了一會兒,先看字,再看內容,隨後纔看人,越看越高興,越看越驚喜,小小年紀就有這般功底,將來必定是個有造化的。

    看過溫元宏,一行人走了一會兒纔到溫元良面前,因着這邊靠近茅廁,主考官也沒多待,只匆匆瞥了一眼溫元良的字,再次點點頭,這次考生的字倒是都不錯,就是不知道內容寫得如何。

    這般想着,主考官便帶着人走了。

    溫元良也沒多想,第一天他只答了四書三題,直到天快黑了才做到第四題,這會兒考場上已經有號房熄燈。

    他疲憊地揉了揉眼睛,再次將自己的作答過一遍,確定沒問題了才小心翼翼地將答卷風乾收進箱子裏。

    號房內十分狹窄,只有上下兩塊木板,上面的木板當作寫答卷的桌子,下面的當椅子,晚上睡覺將兩塊板一拼當牀,除了這些,什麼也沒有,被子什麼的更是不用肖想,好在考棚裏還爲考生準備了一盆炭火、一枝蠟燭,炭火即可以用來取暖,也可以用來做飯,他剛剛喫得東西就是再卡炭火上熱過的,不然這天氣喫涼的東西肯定是要拉肚子的。

    現在要睡覺了,溫元良才發了愁,這會兒已經八月,沒了陽光夜晚涼得呵氣都會冒白煙,這要他們怎麼睡?若是誰死了,搞不好第二天就着涼了,再加上炭火有限,不能無止境地使用。

    思來想去,他還是將身上的外衣脫了兩件下來當被子,再把考籃的布蓋取下來當個枕頭,隨後又吃了四粒溫有山給的藥丸,小小的,都沒有嬰兒指甲蓋大,也不知道頂不頂用,不過吃了能有點心理安慰,睡覺也踏實一些。

    還別說,這玩意兒喫進去沒多久,便有一股熱氣從小腹燒起,延伸到四肢百骸,身子頓時暖了不少,睏意襲來,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他竟然真的沉睡了過去,還打起了呼嚕。

    旁邊跟他挨着的兩個考生都驚呆了,實在不明白隔壁的爲什麼這般心大,這樣的天氣都能睡得跟死豬似的,明天醒來肯定要生病的。

    這般一想,兩人又竊喜了起來,能倒一個是一個,這樣他們考上的機會也大一些。

    溫元良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兩個“鄰居”打上了病倒的標籤,這一覺睡得極其安穩,若不是清晨的光亮刺眼,想來他還能繼續呼呼大睡。

    醒來後,他才發現炭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熄滅了,只好重新燒,將冰涼的水燒熱了,順道給自己煮了一鍋白粥,放點肉乾菜乾進去,早飯就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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