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外祖母說了,他們虧欠了娘許多,現在娘日子過得好了,他們就算想彌補也不知道從何彌補,就想着法子從我們身上下手,你放心,長輩給我的大姐都有,外祖父外祖母可是一碗水端平了。
還有表兄給你準備的東西比給我的都多,他們說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你,這禮得厚幾分,所以你們別看我的東西那麼多,真分出去的話能少幾十箱呢!”
這話說得溫元貞都忍不住掉眼淚了,“還是我不孝,連去給外祖父外祖母請安都辦不到!”
“瞎說什麼?你外祖父外祖母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況,他們不會計較這些的,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去,好不好?”陳寧雅柔聲安撫道。
溫元靜這才點點頭,收了眼淚。
卓千語很有眼色地吩咐下人去把溫元靜那些箱子弄回來。
溫元靜當即同唯春吩咐道:“跟着一塊兒去,你知道我那些東西是怎麼安排的。”
“奴婢遵命!”唯春快速退下。
卓千語瞧着她的一舉一動,眉頭微微一蹙,很快又送了開來,回頭正想和溫元靜提一下林家那邊的事情。
妮夏突然小聲說道:“小姐,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卓千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點頭道:“瞧我都給高興壞了,忘了你們纔剛剛回來,這樣,趕緊回去歇歇,好好睡上一覺,有事我們明日再說。”
溫元靜沒有多想,乖覺地應了。
陳寧雅也在溫元貞的攙扶下回了院子。
偌大的大廳剩下卓千語一人。
白蓮奉上清茶,瞧她一臉深思,忍不住問道:“大夫人,可是哪裏不妥?”
卓千語心不在焉地搖搖頭,兀自呢喃道:“這幾個丫頭......”
琢磨了半天她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搖搖頭,暫時不想,讓白蓮給卓家那邊遞消息,將陳寧雅和溫元靜回來的事情告訴他們。
這頭林氏正跟董氏合計着找個日子一起去溫家探探口風。
第二天早朝,一道聖旨下來,京城立馬想水進了油鍋,沸騰了。
“嘿!你們知道了嗎?今天宮裏下旨,說皇上大婚的日期都定了,就在開春二月。”
“啥?這麼突然?欽天監選的嗎?”
“當然了!不然還能是皇上隨便挑的嗎?”
“這麼說來,欽天監那邊已經知道了皇后的生辰八字?”
衆人一靜,全都把目光聚焦在欽天監。
袁康平好不容易纔從外頭擠進來,剛入欽天監便趕緊把大門死死反鎖上,擦了擦滿腦門的汗,喘着粗氣,小跑着上前,彎腰稟報道:“監正大人,外頭現在是真的出不去了,下官只是往內務府那邊送點東西,在路上就差點被圍追堵截回不來了!”
監正是個禿頭白髮的小老頭,姓巫,瞧着有些滑稽,半點也沒有袁康平的慌亂緊張,還愜意地啃着雞腿,優哉遊哉地說道:“我之前就提醒過你們了,這種時候不要露面,你們偏不停,這下好了,遭罪了吧!”
巫老頭哼哼一聲,翻了個白眼,“我這個叫做有先見之明,以後多學着點!”
“是是是......”袁康平和稀泥,忙轉移話題,“可問題是我們現在要想的是如何出去!外頭這麼多雙眼睛盯着,便是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啊!”
“笨!”巫老頭中氣十足的罵了一句,道:“你們就不會把事情往老頭子我身上推啊!反正我已經打算在欽天監長住不走了,就是外面的人一直守着又怎麼樣?他們能奈我何?”
監副和袁康平都聽呆了,兩人猛吞了吞口水,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到了酉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便是袁康平再怎麼躲他都得回去了,一路上,他就跟做賊似的儘量避着人,結果還是被人給纏上了。
祁子兮遠遠瞧着不對勁,趕緊讓車伕把馬車趕過去,喚道:“袁兄!”
袁康平擡頭一看,猶如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拼了命地擠出重圍,直到上了祁家的馬車還心有餘悸。
祁子兮瞧他這樣就覺得好笑又可憐,同情地說道:“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也是難爲你們了,一開始是內務府,現在大家把目光都放在你們那邊,接下來這段日子估計不好過了!”
“可不是!”袁康平愁眉苦臉,“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到現在還不肯透露對方的底細,內務府那邊還好,只給出了一個身量標準,我們這邊可是連生辰八字都有了,偏偏何種東西不能外傳,那些人又不死心,簡直跟蒼蠅似的,煩都煩死了!”
祁子兮拍了拍袁康平的肩膀,好奇地湊過去小聲問道:“說真的,我也挺想知道的。”
袁康平被他嚇得臉都白了,警惕地往後縮了縮,“我警告你哦,不管你威逼還是利誘,我都不會屈服的!”
祁子兮:“......說得好像我要非禮你似的,也不瞧瞧你這模樣我看不看得上!”
袁康平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氣得狠狠錘了祁子兮一拳,“我都快草木皆兵了你還開玩笑!”
瞧他真的生氣,祁子兮忙賠罪,“好了,好了,這次是我不對,這樣,我請你去我家好好喝一杯,晚上讓人回去跟嫂夫人說一聲,你就留在我家了,明日我陪你一同入宮點卯,再接你回去,有我一起,那些人多少有些顧忌。”
袁康平本來是想拒絕的,旋即一想,又覺得祁子兮說得有道理,便應了。
兩人一起到了祁家,溫元貞讓人布了好酒好菜,酒過三巡,憋了一天的袁康平也開了話匣子,不停地吐槽,末了,還道:“我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皇后的生辰八字也就監正清楚而已,憑什麼全堵着我們,說了不知道還不信,非得問出個子醜寅卯來,哼!也不想想他們家有沒有剛剛及笄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