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原本還哭得傷心,被溫有山這麼一打岔,悲傷的情緒去了一大半,“我也不是有意的,當時家裏那種情況,總不好把你們也牽扯進來,我要是知道你們這麼厲害,你一開口,我直接喊你弟弟!”
“噗嗤!”溫元良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聲,見大家都在看他,嚇得冷汗都快出來了,“姑姑,你們繼續繼續,別管我,當我是空氣就好!”
“臭小子,渾說什麼!”溫有山一巴掌揮過去。
溫元良利索地躲開了,跟個猴子似的往門外躥。
“爹,我去找娘子了!”聲音漸漸遠去。
溫有山又罵了幾句,“沒個正形!”
溫氏擦了擦眼淚,制止溫有山,“這孩子好着呢,比我家兩個木頭疙瘩強多了,你可別教訓他了!”
溫有山:“......姐,我再不管,他就要上天了!”
溫氏瞪了他一眼,溫有山立馬閉嘴了,溫氏這才放過他,看向溫有城,“大哥呢?嫂子和孩子沒帶過來?”
這話一出,便是溫有山也眼巴巴地往溫有城身上瞄,實在是溫有城太神祕了,身上的氣場也強大得嚇人,以至於相認這麼久,他硬是沒敢打聽對方的私事,陳寧雅倒是好奇,可惜她一個當弟妹的,實在不好打聽大伯哥的隱私,夫妻倆都這樣了,其他小輩更不敢開這個口,於是溫有山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大嫂是何妨人士。
溫有城瞥了一眼八卦的溫有山,好笑地勾了勾嘴角,面色如常地說道:“我沒成親,所以你們也沒有大嫂。”
“什麼?”溫氏大驚,“這這這......大哥怎麼能不成親呢?你可是我們家的長子啊!”
這事在溫氏看來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尤其溫有城現在明顯有權有勢,竟然沒成親!
別說溫氏,便是溫有山也傻眼了,他一直以爲溫有城因爲做着一些不能外道的事情,所以把家眷包保護得極好,留在漠北或者其他遠的地方,沒想到竟然是沒成親!
“對啊!大哥,你可是我們家的長子,怎麼能不成親呢?再說了,你這家大業大的,總得有個人來繼承啊!”溫有山都急了。
猛地擡頭,見溫有城用慈父的眼神盯着他,頓時把他嚇得渾身打了個激靈,連連搖頭,“不成不成!你該有個延續香火的子孫後代纔行,我頂多就是你弟弟,將來照顧你什麼的不成問題,但是你的家業得交給你的兒子纔行!”
說着溫有山看向溫氏,一臉堅持,“大姐,我們明日就去找官媒,打聽一下京城有什麼像模像樣的大家閨秀,趕緊給大哥說門親事。”
溫有城臉色都變了,陰惻惻地瞪向溫有山,“我是大哥還是你是大哥?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了?”
溫有山嚇得心跳都漏了半拍,就是溫氏也白了臉,卻開始哭哭啼啼起來,“都怪我!要不是我,大哥也不用拖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是我害了你啊!嗚嗚嗚......”
實在沒招的溫有城拍了拍腦袋,咬牙道:“說吧,你們要幹嘛!”
哭聲戛然而止,“給你說親!”
姐弟異口同聲喊道。
消息傳到陳寧雅耳裏,陳寧雅整個人都懵了,“什麼?大伯哥還沒成親?到現在還是一個人?他身邊就沒有伺候的妾室或者同房啥的?”
溫有山被問住了,弱弱地搖頭,“我不知道啊!剛剛忘記問了!”
陳寧雅:“......你對大伯哥的事情半點也不清楚,就咋咋呼呼地跑來讓我給他相看姑娘?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到時候有了中意的姑娘,我上門怎麼說?人家打聽起來我一問三不知,像話嗎?”
溫有山也覺得自己衝動了,忙道:“那我現在就去找大姐,讓她再去問清楚。”
“爲什麼是大姐去問?”陳寧雅不解地看向溫有山。
溫有山越發憋屈了,可憐兮兮地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嘟囔道:“人微言輕。”
陳寧雅:“......”
這邊溫有城好不容易擺脫了弟弟妹妹的糾纏,怎麼可能再輕易送上門給自己找不痛快,任由安國公府的下人三催四請也不肯上門,溫氏也是犯了擰,硬是讓溫有山帶她去了聚賢樓堵人。
溫有城在京城只有別院,沒有府邸,一般住在聚賢樓內,想找他,到那邊去就成。
兩人在聚賢樓裏聯繫堵了兩天也沒堵到人,溫氏憋着一股氣。
有些氣餒的溫有山見她目不轉睛地盯着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瞧看,勸道:“大姐,要不我們回去吧!大哥神出鬼沒的,他要是不願意現身,我們就是等上一年他也不會出現的。”
“不行!那也要等!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來!”溫氏很是固執。
溫有山拿她沒辦法,只能道:“那我再去樓裏打聽一下,大姐就在這邊坐着,我很快就回來了。”
溫有山離開不過半個時辰不到,等他和掌櫃再次回來,卻看到溫氏抿着嘴一聲不吭地端坐在位置上,旁邊還有幾個公子小姐,瞧他們嫌棄皺眉的樣子,溫有山氣得一股火直往頭頂冒。
正當他要衝過去的時候,又一羣人上樓了,徑直走向溫氏那邊。
爲首的紅衣女子狀似不經意地將鞭子交給身後的婢女,嘲諷地瞪了對面那幾個男男女女,雙方不過說了幾句,便起了衝突。
溫有山遠遠瞧着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等走近了才聽見紅衣女子不屑地嗤笑道:“許棠,枉你聰明一世,怎麼突然就糊塗了?這聚賢樓起來的時候就說了,只要是當得起‘賢’就能入這個門。這位夫人便是穿得樸素,有些面貌有些瑕疵又如何,輪得到你在聚賢樓裏對人家評頭論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