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有忍住,跟身旁的婦人說自己要去上茅廁後就直接跑了,速度快的連那婦人想喊都來不及,只得無奈地搖搖頭坐在那裏繼續聽經。
樊建玲走了,採月自然也跟在了身後,她剛剛沒有注意到姜聆,只當樊建玲她是在那裏待着無聊了才找藉口偷溜出來的,便問道:“小姐,你想去哪玩啊?再過一會兒講經就結束了。”
“我不去玩,我剛剛看到那個姓姜的了,你去幫我找找看她在哪,我有話跟她說。”樊建玲已經從樊建白以及朱鵬那裏打聽到了不少關於姜聆的信息,尤其是在得知她的身份後,心中更是覺得無比快慰,她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嘲笑嘲笑她了,同時也警告她安分一點,離她的崔大哥遠點,不然就不再只是關門關電那麼簡單了。
採月找了一圈纔在涼亭那裏看到姜聆,忙過去告訴給了樊建玲聽,然而當樊建玲興沖沖地趕過去時,那裏卻又只剩下鄭煜一個人了,哪裏還有半點姜聆的影子。
採月見了忙焦急的解釋說自己剛剛的確看到姜聆在這裏的,而且就是跟鄭煜在一起。
樊建玲聽後略一思考,就走到了鄭煜跟前,原本在思考事情的鄭煜察覺到跟前一黑,下意識地就擡頭,在看到樊建玲時不由問道:“樊小姐找我有事兒?”
“姜聆呢?”樊建玲昂着頭顱問道,神態看起來很是高傲。
鄭煜下意識地就往左側看了看,還沒說什麼呢,樊建玲就已經繼續開口了,她道:“行了,我也不是特意來找她的,剛剛只是我的丫鬟看見她了,所以過來跟她說句話,既然她不在這裏了,那你把這話帶給她也是一樣的。”
“樊小姐想要讓他給我帶什麼話,不如就當面說給我聽吧,也免得傳來傳去的誤解了樊小姐你的意思。”在她的右邊,姜聆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樊建玲被這幽幽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剛準備跳腳罵她一頓,餘光卻瞥到了站在她旁邊的崔珺。
她面上頓時就閃現出一抹笑容來,只是這抹笑容還沒有來得及完全綻放,突然就僵在了那裏,帶着一絲希冀詢問道:“崔大哥,你怎麼也會在這裏?還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樊小姐,令尊就是這樣教你禮儀的麼?”崔珺沒有搭理她這個問題,而是神情平靜地反問道,雖然是平靜的語氣,但聽在樊建玲的耳裏卻是不由得心肝一顫,那是怕的。
“崔……崔大哥,我……”她顧不上再找姜聆的麻煩了,只怯懦地開口想要挽救些好感度回來。
然而崔珺卻是沒有再理她了,側頭與鄭煜說了句“多謝”後就微彎腰拾起長椅上的東西招呼着姜聆一起走了。
“樊小姐要是沒有旁的事的話那鄭某也先走一步了。”對於樊建玲,鄭煜的神色態度較之前要冷淡了不少。
樊建玲不傻,自然能夠察覺出來,只是也正因爲能察覺出來,她也就更加的生氣了,就因爲一個姜聆,她居然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嫌棄了,真是豈有此理!
“小姐……”此時沉悶的鼓聲再度傳來,這是意味着今晚的講經到此結束了,採月看着怒氣沖天的樊建玲,擔心夫人出來後看不到她們而生氣,思來想去後遂大着膽子喊了一句。
樊建玲冷冷地剜了她一眼,然後就氣勢洶洶地大步走了,不過剛走兩步她又突然停了下來,對上採月疑惑的目光只微微一笑,然後附耳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採月聽後只稍猶豫了一下,在看到樊建玲面上的威脅之色後直接就點頭答應然後沿相反的方向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樊建玲面上終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連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而那邊姜聆在被崔珺帶着走了幾步後就停了下來,然後雙目灼灼地看着他。
“怎麼了?”崔珺被她這突然的動作弄得一頭霧水,不解地問道。
“我爲什麼要跟着你一起走?”姜聆反問道。
“?”崔珺一下子沒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只繼續疑惑地看着她。
“你剛剛把我帶走是擔心我欺負那個樊建玲麼?”姜聆又換了個問法問道。
“我爲什麼要擔心你欺負她?”崔珺這回弄明白了,但也只覺得有些好笑,遂也問道。
然而姜聆卻是沒有答他,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越過他繼續往前走,只留下了一句“不是最好”。
崔珺搖搖頭,順從地跟在了她的身後,兩人依舊沒有說話,但兩人也都沒覺得尷尬,相反還覺得這樣挺好的。
因爲講經結束的緣故,後面到也有不少人走了過來,熙熙攘攘的聲音很快就把這寂靜的環境弄得鮮活了,燈籠的光影打在兩人的身上忽明忽暗。
“姜大姑娘。”兩人安靜地走了許久,在這人突然多起來的時候,崔珺居然開口說話了。
姜聆沒有答,只擡眸看向了他,眸中帶着很明顯的詢問意味。
“剛剛鄭少爺想讓我幫你們印刷坊寫話本子。”崔珺道。
姜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在聽到他說他沒有答應的時候也沒有覺得半點意外,但在聽到他接下來所說的話時,她面上不由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來。
“爲什麼?”她問道,爲什麼說她要是開口讓他寫的話他就會答應?他們之間頂多就算是認識而已,又沒有多熟絡。
“就當是提前感謝你照顧我爺爺吧。”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她會問這個,何偉明不疾不徐地道:“等十月十一月的時候我們就要去京城參加明年的春闈,而把老爺子一個人放在下河村我也不放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