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聆,我……”想明白了這些,鄭煜不由得心底一慌,他看向姜聆,想跟她說這些他是知道的,只是一開始是擔心她所以才猶豫了,並不是不知道該怎麼做,而且他也想……想趁這個機會見她一面,這幾天她一直忙得不行,還天天跟那個隨安在一起,他看着心裏不舒服。
“行了,當初辦這印刷坊的時候我就說了你多拿一成利,這印刷坊的一應事宜也都是交給你來處理,現在你既然問起我了,我這才說上一句,至於其他的你就不用再跟我說了,至於以後,就再看吧。”
姜聆說的“再看”,意思是看鄭煜以後的處事情況,要是真的與她想不到一塊去的話,那她也就沒必要再浪費時間精力在這裏了。
說完這話,她也沒看他面上的神色,直接就道:“外面有兩人想學習印刷坊,你若是願意的話可以去與他們談談。”
“我知道的,我現在就去與他們談,那你……”鄭煜這會子哪裏還敢反駁她,就是問她接下來的打算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地試探着的來問。
“你去吧,我等會兒就走了。”姜聆道。
繡坊纔剛開張,廠房裏雖然有隨安與姜環在那裏忙,但目前來說隨安是在外面與人談生意,而且這幾天還都不在慶安縣,而姜環還是學習階段,因此真正來說裏頭的事情還得她來管,所以說起來她也很忙的,沒什麼時間浪費。
後面他們是怎麼談的姜聆也沒有去問,不過看得出來結果應該是不錯的,姜聆也不知好歹這兩位到底是過來慶安縣做什麼,反正聽說每天就是四處走,看起來像是在找什麼人一樣。
這一日,姜聆剛從廠房裏出來,就見到了站在外面的盛紹,身邊難得的沒有看到如影隨形地顧如垣,只是看他那樣應該是等了有一會兒了。
“姜姑娘,有時間咱們談點事情嗎?”盛紹叫住了她,道。
姜聆聽他這樣說,心裏忽然鬆了口氣,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倒也點頭答應了他的邀請。
盛紹早就在旁邊不遠處的茶樓訂了位置了,當推門進去的時候看到已經坐在裏面的顧如垣也沒有覺得意外,朝他點點頭後就分位坐下了。
盛紹坐在顧如垣的旁邊,姜聆一個人坐一方,頗有種雙方會談的架勢。
“姜姑娘,我也不瞞你說,我跟如垣這回過來主要是來找人的,同時也想看看有什麼生意可以做,我們的身份你也是知道了的,說起來我雖然是個侯府世子,但也只是空有個名號而已,侯府早在我祖父那一代就只剩下了個空架子了,到現在也就多虧了我經營着幾家鋪子勉強才能夠維持侯府的日常開支用度。”
“至於如垣,他是北疆的徵北大將軍,具體的我也不方便與你細說,但是我們能夠保證的是我們對你絕對沒有半點惡意,只是想跟你合作而已。”
“若姜姑娘真的只是個普通的農家女我自然也不會把這些事講給姜姑娘你聽,可是姜姑娘你真的只是個普通的農家女嗎?”盛紹卻是笑着問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姜聆一聽頓時就眯起了眼睛,帶着幾分警惕的問道,腦子卻是飛快地轉動了起來。
“姜姑娘能夠憑藉十七歲的年紀創下這樣一番家業,又豈會只是普通的農家女?且就那足以同時容納上百人的工坊,也能夠看出來姜姑娘你目標遠大,就算是農家女,那也是個與衆不同的農家女。”盛紹笑着道。
姜聆聽後面上沒有說什麼,只是一顆心確實是放鬆了不少,雖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剛剛聽他那麼一說她還以爲……
然而就是在她放鬆的那一剎那,她敏銳地察覺到另一抹帶着探尋意味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是顧如垣,她心頭頓時就是一跳,但很快就若無其事的回視了過去。
顧如垣似乎是沒料到她會這樣看過來,眉毛微不可察的往上挑了挑,上挑的幅度相當的小,要不是姜聆看的仔細都要忽視了,就算是這樣她都以爲是自己剛剛眼花看錯了。
“姜大姑娘,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想跟你合作做生意。”盛紹並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這短暫的眼神往來,而是徑自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哦?我現在也只是開了個鋪子與作坊,這兩個都纔剛剛開業,連正軌都沒有步上,以後會是個什麼情況我自己都說不準呢,你又哪來的信心與我談合作?”姜聆揚了揚眉頭,問道,她是真的不解他是怎麼想的。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到時候就算姜姑娘你的生意真的沒能做起來,那也只能說是我運氣不好,怪不到姜姑娘你頭上去。”盛紹說完又歪着頭笑道:“而且以姜姑娘的本事與魄力,我並不認爲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姜聆聽完這話後沉默良久,隨後才輕笑出聲,整個人往後靠了靠,坐姿也隨意了不少,盛紹見此是鬆了口氣,畢竟這意味着剛剛這話自己是說對了。
“盛世子這麼相信我,我自然也不會讓盛世子失望的,只是這生意到底要怎麼談,我還想先聽聽盛世子的章程。”被人無條件的信任自然是愉悅的,更何況還是在自己的事業纔剛剛起步的時候,就有人敢斷言你以後非同小可,大有作爲更是驕傲自豪的。
姜聆雖然對自己有自信,但是架不住外人總是擔心這個憂心那個,所以說起來盛紹還是第一個無條件的信任她的人,而對於這種難得的信任,她樂意與他有更深的生意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