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偉明這回沒有直接說,而是小心地看了眼四周,確定沒人注意這邊了,纔在她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個字,就這麼幾個字,姜聆聽後也是忍不住愕然失色,“他怎麼敢?”
“像他這樣爲了富貴能夠假死,然後拋棄妻女再娶之人,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何偉明卻是冷哼一聲,言辭間極度不屑,“現在該慶幸的是還好當初那個老虔婆把你們趕出來了,這樣等東窗事發的時候與你們也沾不上關係。”
姜聆聽後沒說話,抿着脣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樣,何偉明見了不由道:“你該還不會在爲那個陳世美擔心吧?”
“沒有,我只是在想要是他真的這麼做了,那褚襄今年估計又得耽誤了。”姜聆搖頭,而後道。
褚襄自己也說起過那年考試因爲鬧肚子而錯過了的事情的,所以何偉明也是知道的,現在再聽姜聆這麼一說,也不由同情起他來,想了想還是問道:“那咱們要不要提醒他一句?”
“跟崔珺說一下吧,說不準他會有法子幫他一把。”姜聆想了想,最後還是道。
何偉明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說完事情後就準備進去了,臨走前想起被隨安帶走的小徐氏,便又停下腳步與她道:“你那個便宜大伯母估計也是爲了這事來找你的,你可以從她那邊下手,看能不能探出些什麼消息來。”
姜聆點頭表示知道了,何偉明也知曉她是有自己主意的,也就沒有再多說,點點頭後就進去了。
剛剛鬧了這麼一出,雖然說姜聆前面已經安撫過了,但都不是個傻得,總能察覺出些不對勁來,所以還得再圓一圓纔行。
何偉明進去後,姜聆先去找點小二吩咐了句,然後纔去房間裏找小徐氏他們。
房間裏就只有小徐氏與隨安兩個人,但隨安在從剛剛開始到現在就一直氣場強大,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樣子,所以小徐氏雖然有心想要跟他說點什麼,但礙於他的氣場到底不敢開口,只憋悶地坐在那裏,又不敢隨便動。
因此在姜聆推門進來的那一瞬間,她雖然先下意識地被嚇了一跳,但在看清來人時緊接着就鬆了口氣,態度也變得驕矜起來,“姜聆,讓長輩等你這麼久,你娘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你手裏有姜志恆的消息。”姜聆卻是沒理她,而是先與隨安對視一眼,在他朝自己點頭後纔在小徐氏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後直接用一種肯定的語氣問道。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原本還有恃無恐的何氏一聽她這話,臉色頓時大變,下意識地就站了起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道。
“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只要說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姜聆微笑着道:“畢竟你想要拿消息跟我換錢,總得拿點我不知道的消息跟我換吧?”
“那我怎麼知道你知道什麼,不知道什麼?”何氏聽後不由道。
“這……這個是……”她此時激動的不行,詢問的看了眼姜聆後又飛快地重新把視線落在了那堆銀子上。
“你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說一個,只要是我不知道的,你就從這裏拿一塊碎銀,如何?”姜聆歪着頭道。
在她說的時候,隨安已經把手中的托盤放在她跟前觸手可及的地方了,小徐氏看着那一堆銀子,狠狠地嚥了口口水,艱難的把視線從那堆銀子挪到了姜聆的身上,然後問道:“你說真的嗎?但要是我說了你不知道的你捨不得銀子也說你知道,那我豈不是虧了?”
“你想要這銀子,除了相信我還有別的什麼辦法嗎?”姜聆挑眉,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能計較這個。
“好。”又看了看那堆銀子,小徐氏這回都沒猶豫,直接就點頭,畢竟那堆銀子的確是太有吸引力了。
她眼珠子一轉,心裏又有了個自認爲絕佳的主意,她想反正姜聆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假話,這樣她豈不是可以隨便說說也能得到這一堆銀子了!
“你可以試試看,看我能不能分出你說的話的真假。”姜聆眼一眯,在她準備開口前直接就這樣冷不丁的來了一句,把小徐氏給嚇了一跳。
“聆丫頭你瞧瞧,大伯孃是那種會說假話的人嗎?”小徐氏有些緊張地絞着手指,面上笑得諂媚討好。
“好了,開始吧。”旁邊的隨安看着這樣的小徐氏不由皺了皺眉,然後沉聲催促道。
小徐氏聽後連忙坐正了身子,組織了一下語言後開始緩緩說了起來,姜聆示意隨安一起坐下來聽,期間不管小徐氏說的內容有多過分,她從始至終臉色就沒有變過半分,好像她說的那人跟她沒有半點關係一樣。
不過說起來姜志恆的確與她也沒什麼關係,只是小徐氏不知道啊,因此在說到後面見姜聆居然依舊無動於衷,她心裏都不由打起鼓來,再看旁邊的隨安雖然沉着張臉,倒還沒有姜聆那麼令人膽寒。
種種因素之下,到後面小徐氏還是沒敢再編些假的內容來騙姜聆,因此在自己說完後,她也就理直氣壯的道:“我已經說完了,可全都是真實的,沒一句話是假話!”
“那五個銀錠子走吧。”姜聆道。
“憑什麼,我都跟你說了十多件事,難道你能知道五件?”小徐氏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她可是想破了腦袋纔想出這麼十件事情來的,連選哪十個銀錠子後面用來做什麼都想好了,結果姜聆居然一句話減了她一半,這讓她如何甘心?
銀錢誘惑在前,小徐氏連心中剛纔升起的那絲畏懼都顧不上了,直接就站起來氣呼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