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何氏也跟着點頭,一副極爲贊同的樣子。
花園裏的姜聆自然不知道因爲自己的事情又讓她們好一頓感慨,而是跟隨安說起了正事來,說的正是自己這次被徐季帶走的事情,她並不認爲那個徐季這樣一番折騰就爲了看看自己的本事是不是像他爹所說的那樣,畢竟這也太耗費功夫了。
“他突然間到這裏,除了他爹也沒有認識的人,但是能夠那麼準確地找到我還聘了人,那就是有兩種情況,要麼就是他早就很熟悉這裏了,要麼就是有人在這邊給他接應,從他爹徐捕頭的神情看起來,給他做接應的不會是他,而且徐季那樣也不像是對這裏很熟悉的,所以唯一的一個可能就是他在這裏有接應,給他準備了房子和人手,你說這個人會是誰呢?”
“如果有這樣一個人存在的話,那應該是對你挺了解的,也熟悉你的行程,你昨天出去,由告訴別人你要去哪嗎?”隨安想了想,也是認同姜聆的說法的,便問道。
姜聆搖頭,道:“我昨天去了雙邊巷,但是去之前我誰都沒說,連我娘和姜聘都沒有明說。”
隨安聽後頓時就蹙起了眉頭,要是這樣說起來的話那就只剩下另外一個可能呢,“路上有人跟蹤你。”
隨安想到這個的時候姜聆也很快地想到了,但是讓她不解地是她路上並沒有感覺到有奇怪的盯着她的視線,雖然她沒有使用精神力做監測,但是五官自認爲還是敏銳的。
事情分析到這裏好像是進了一條死衚衕一樣,兩人一時間也都沉默了下來,空氣中頓時就只剩下了微風吹過的聲音,卷着幾片發黃的葉子從高空落下。
“入秋了。”姜聆看着那被風吹着打着旋的落葉,突然間道。
入秋了,她到這裏也快五個月了。
“是啊,入秋了。”隨安也跟着感慨一聲,眼神幽深,京都那些人恐怕都以爲他的墳堆都能長草了吧,只可惜啊,他不僅沒死,還活的好好的。
“對了,過幾天就是崔珺要去京城趕考的日子了,你也是京城來的,知道一般趕考的學子都要準備些什麼嗎?”嘆完天氣,姜聆又好像突然間想起來什麼一樣問道。
隨安一愣,“你是要幫那個崔珺準備備考的東西嗎?”
姜聆遲疑了一下點頭,“算是吧,畢竟他也幫過我,當初也答應了要送他個東西當做禮物的,不過慶安縣距離京城路途遙遠,東西帶多了也不方便,其他的就算有缺的京都也都能買到,算來算去感覺還是送銀子最實惠。”
姜聆說的是真心話,因爲她還記得當初隨安第一次找上自己時說想跟她合夥想掙些赴京趕考時用的盤纏呢,後面雖然她沒有應,但現在看來要花的錢的確也不少呢,何況中國自古就有一句古話,叫做窮家富路嘛!
“送銀子的確是最實惠,但是這一路上他一個人帶着那麼多銀子也不安全啊。”隨安道。
隨安看她這樣子,眼眸不由閃了閃,想說讓她不要操心他來幫她準備就行了,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畢竟以他們現在的關係來說,說這個有些逾越了。
到最後姜聆也沒有想好送什麼禮物,不過倒是想好了讓隨安怎麼去查那個徐季了,在隨安走後她還一個人在那裏思索着送什麼好。
忙完手頭活計了的何氏見她還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麼,便端了盤剛剛洗好的葡萄過去,這是姜二叔他們過來的時候特意帶的,她先前嘗過一顆,酸酸甜甜的很是好喫。
“在想什麼呢,看到你一直坐在這裏發呆。”何氏把葡萄放到前面的石桌上,然後柔聲問道。
“沒什麼,崔珺不是過幾天就要去京城趕考了麼,我答應了送他份禮物,但是不知道送什麼合適。”姜聆也沒有瞞她,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煩惱,她覺得以何氏多年的生活經驗來看,應該是可以給她一個好建議的。
何氏聽完她的話後卻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臉色也跟着變得緊張起來,她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沒忍住問道:“聆兒,你跟那個崔珺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姜聆不懂她這表情是什麼意思,不過就是問她要個建議而已,怎麼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你是不是對那個崔珺有想法?”咬咬牙,何氏最後還是問了出來。
“爲什麼這樣說?”姜聆倒不像別的那些姑娘家一聽到這事就羞紅了臉頰,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相反她面上沒有半點羞怯之意,有的只是單純的好奇與不解,似乎是想不通何氏是怎麼想到這上面去的一樣。
“那你知不知道,你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你就這樣私下裏送他東西,那是私相授受啊你知道嗎?”何氏見她這樣頓時就急了,這孩子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了呢?她難道都忘了要是被人扣了一頂私相授受的帽子的話,那名聲就全毀了嗎?
“不就送個禮物而已,上面又沒有什麼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有這麼嚴重嗎?”姜聆聽了何氏的話後也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她以爲自己已經儘可能的把自己的思維想法往這個世界靠攏了,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世界對女性的限制。
“可是……”何氏見她這樣還要再說,但是姜聆卻是不打算再聽她繼續說下去了,她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想着問問意見而已卻問來了這樣一堆限制,這讓她心裏很不爽快。
何氏見她不悅,猶豫半晌後到底還是沒有再繼續說話了,只是過了會兒才問道:“你要送東西給崔珺,隨安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