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聘聽她這樣說了,這纔不甘不願地點頭,點完後才發現姜聆問何氏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忙又收斂了些嘴角的弧度,乖巧地坐在那裏看着姜聆詢問何氏。
姜聆只准備了三個問題,都是很簡單很直接地問題,何氏也隱隱意識到了什麼,每一個問題也都回答的直接乾脆。
姜聘聽了她的話,這時才覺得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何氏這樣說的話,那就意味着她的心裏是真的沒有姜志恆了是吧?所以就算姜志恆早就揹着她另娶了也不會太過於傷心了是吧?
“行,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告訴你想來你也能夠承受得住了。”姜聆這下子突然改變了主意,然後在何氏的詢問下把姜志恆現如今是駙馬爺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完後她就密切觀察着何氏的反應,一旁的姜聘也是密切關注着,剛剛還因爲她的回答鬆了口氣呢,現在那口氣就又提起來了,生怕她是因爲擔心她們擔心而是故意那樣回答的。
不過好在何氏過沒有讓她們失望,聽完後沉默了她一會兒,她微笑着道:“娶了就娶了吧,他總歸是還要娶妻的,早娶晚娶都一樣,能夠讓公主答應嫁給他,讓他當駙馬爺,那也是他的本事。”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沒有半點生氣和被背叛的憤怒嗎?”姜聘本來是因爲她這個樣子還鬆了口氣的,但是這口氣才松完,心裏又難過不甘起來了,憑什麼像姜志恆這樣無情無義之人能夠攀上高枝當上駙馬爺,過他的富貴生活,而她們只能日復一日的被姜老太她們磋磨,日子過得悽慘無望,連姐姐都差點被……
要不是她姐姐後面突然間變了性子,在外面開店做了生意,那她們現在估計還在姜老太的眼皮子底下討生活呢,那樣的生活真是一日都不得安神。
姜聘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一雙小手因爲憤怒不甘緊握成了拳頭,嘴脣也緊抿着,心底的想法暴露無遺,或許她也沒想着在何氏與姜聆的面前有所隱瞞吧!
“我嫁給姜志恆這麼多年,朝夕相處,同牀共枕,又哪裏會看不出他的真實性格呢,只是到底還是心存一絲僥倖罷了,誰知道就因爲這絲僥倖,害得聆兒差點丟了命,你們姐妹倆也跟着我苦了三年,所以說起來還是我這個當孃的對不住你們。”何氏看着自己的一雙女兒,視線着重落在了姜聆的身上,她的聲音以及面上,都是滿滿地愧疚,除此之外,還真沒有看到別的什麼情緒。比如不甘,又比如憤怒。
這個樣子的何氏讓姜聆不由得想起了在下河村時,何氏聽說了姜志恆還活着的時候的反應,那個時候的情緒是那麼的激烈,與現在的平靜相比,完全就是天翻地覆的變化,所以她現在是真的平靜無所謂嗎?姜聆不懂,她難得的疑惑了。
“真的?”姜聘還是有些不相信,又追問了一遍。
“真的。”何氏很認真地點頭。
然而姜聘依舊是半信半疑,她又看向了姜聆,想看看她有沒有相信何氏的話,如果她也信了,那她也可以放心。
不過姜聆並沒有給她回覆,而是在她看過來的時候說:“時間不早了,姜聘你也去洗洗睡吧。”說完後又頓了頓,才又繼續道:“安心睡覺,別的事情都不用你擔心。”
這個“別的事情”指的是什麼,她沒有明說,但是在場的三人都心知肚明,就這麼一句話,讓原本還有些不放心地姜聘頓時就鬆了口氣,跟何氏打了個招呼就起身出去了。
不過她也多了個心眼,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後面傳來的說話聲沒有再繼續走,而是伏在門框後偷聽起來,姜聆沒有用精神力,所以一時間倒真讓她聽去了不少。
她聽到她姐姐說:“提前跟你說一下,姜志恆這回犯事了,如果被發現的話那整個姜家都有掉腦袋的風險!”
“什麼?”何氏這回終於面色大變,下意識地就追問姜聆姜志恆是犯什麼事情了,怎麼有這麼嚴重的後果?
“再過幾天就是秋闈了你知道吧?”姜聆說,何氏點頭,然後她又繼續道:“我找人在找姜志恆的下落的時候意外得到消息,今年的秋闈考題被人泄露了,有人在背地裏私下高價出售考題。”
“你是說姜志恆他……”何老爺子是個讀書人,何氏自然也清楚這事情的嚴重性,但她還是不怎麼敢相信,姜志恆哪裏來的這麼大的膽子?又哪裏來的這樣的本事,這事情一旦被爆出來,那牽連的可就不只是姜家老宅那幾個了,整個姜家一族說不定都會受到牽連,那這樣的話姜志恆可就是整個姜氏一族的罪人了!
外面偷聽的姜聘還沒有清楚地認識到這事情的嚴重性,但是從她姐姐以及何氏的反應來看,心裏也知道這事絕對非同小可,心裏便又給姜志恆記了一筆,這人不僅無情無義,還是個禍害,說不準哪天就會害了整個姜氏一族。
雖然她對下河村的姜家人大部分都無感,但是也沒有說恨不得他們死的地步,所以她聽到這裏,一顆心不由地砰砰直跳,在聽到姜聆說她已經隱晦的提醒過姜村長後才放下心來,以姜村長的本事,那肯定是能想出保護整個姜氏一族免受牽連的好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