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現在孫梅好歹也是堂堂二品郡主,是她華榮公主的女兒,姜聆這樣對她,與她公主府的臉又有什麼區別。
“哦,到底是我姜聆不自重呢還是貴千金不自重呢?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我跟家裏人一起坐在這裏好端端的喫飯,從始至終都沒有招惹過你們吧?”姜聆這話說的的確沒錯,因爲就是孫梅自己送上門去的,先撩者賤,更何況孫梅還是沒有那個本事!
姜聆這樣說完,也是順勢用力鬆開了孫梅的手腕,一直這樣抓着她,她自己還嫌麻煩呢,松完手後姜聆又淡淡地提醒道:“公主,哪怕你是堂堂公主之尊,但是對於自己的女兒,該教導的還是需要教導的,鄉下有一句俚語,叫做‘養子不教如養驢,養女不叫如養豬’呢?”
華榮公主何曾受過這樣的欺辱,聽了這話後臉色頓時就氣得鐵青,但是又沒有辦法進行反駁,畢竟人家說的都是事實,而且在說完後也沒有等着她回答,而是直接把這話題拋給了旁邊的姜志恆,“旁邊這位想來就是駙馬爺了吧,不知道駙馬爺有沒有聽過這句話呢?”
“姜聆,你不要太過分了!”姜聆這一句話,讓姜志恆的臉色也微微難看了下來,也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時候從府城回來的,姜聆居然半點消息都沒有收到,但是這不妨礙她的計劃,既然上次科舉泄題一事被他完美的躲過去了,那麼下一樁呢,下下一樁呢,她可不信他樁樁件件都能這樣躲過去!
“還是說駙馬爺其實也沒有那樣的能耐來管教這壽安郡主呢?”姜聆可是不怕他,每一句話都往他的肺管子戳,要不是礙於場合,姜聆毫不懷疑她會氣的直接跳腳。
“以下犯上,辱罵皇親,姜聆,你覺得你是有幾條命可以讓你這樣無法無天呢?”姜志恆的聲音陰沉了下來,細聽的話能夠聽出裏面滿滿的威脅之意。
“那我更想知道,爲攀富貴,拋棄妻女,瞞妻再娶,你姜志恆這個讀書人又是有多厚的臉皮呢?”在這個時候,一旁的何氏終於忍不住了,直接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美眸帶着滿滿的怒火,就這樣直直地看着姜志恆,但是讓她失望的是,姜志恆面上卻是半點慌亂之色都沒有,旁邊的華榮公主也沒有生氣,好像他們早就已經知道這事情了一樣。
“你們就是被駙馬休棄的那母女三個?”華榮公主不僅沒有生氣,相反還挑了挑眉頭,上下用一種挑剔的目光仔細掃視了她們三人一遍,隨後才抿脣笑道:“果然夠差勁的,無知村婦,也難怪會被駙馬休棄!”
“公主,你是金枝玉葉,千金之尊,犯不着與她們一般見識,你先跟着壽安上樓點菜,待我處理好底下這些事情就來。”姜志恆的聲音在這之後響起,不知情的人聽在耳裏只會覺得他溫柔體貼,但是這話聽在姜聆她們母女三人耳裏,只會覺得噁心。
面對姜志恆,何氏和姜聘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拿出什麼反應來對待他,反倒是姜志恆相當的泰然自若,也不用她們招呼,直接就在四方桌空着的那一面坐了下來,先是朝着何氏很是溫情的打了個招呼,然後才掉頭對姜聆說:“我聽說你去了好幾次府城,怎麼就沒想着過來找爹呢,你有什麼事情,有爹幫你總歸是要便宜些的。”
這自以爲是的口吻讓姜聆聽着不由蹙了蹙眉頭,不過她也沒有跟他來說這個,而是勾脣微笑着反問道:“姜大人現在倒是混出幾分樣子來了嘛,就是不知道這光彩是表面上的還是名副其實的呢?”
“這麼多年沒見,聆兒的嘴倒是愈發的伶俐了。”姜志恆真的不愧是一個僞君子,面對姜聆依舊完美的僞裝着好父親的角色,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有多麼的噁心。
不過他也沒有跟姜聆多說,更甚至沒有怎麼看姜聘,然後就對何氏道:“婉娘,以前我還覺得你雖然別的不行,但是起碼在教導女兒方面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現在看來倒是我對你抱有太高的期望了。”
“你什麼意思?”一旁被忽視的姜聘見他說完自己姐姐又要說自己娘,頓時就忍不住了,主動追問道。
“身爲人女,卻不懂半點孝道,面對父親不敬,面對尊者不禮,難道這不是你們孃的教育失敗嗎”姜志恆微笑着,用柔和的語氣說着難聽的話,雖然早就對姜志恆十足十的失望了,但是聽到這話,何氏還是忍不住心中一痛,倒是因爲別的,只是我這三年的自己還有一雙女兒不值,她們怎麼就爲了這樣一個人在那姜家熬了三年呢?
“那麼敢問姜大人,身爲人子人父,你又盡職盡責了嗎?”姜聘本來就是個不服輸的,更何況這次面對的還是姜志恆,雖然早就從姜聆那裏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但心底多少還是存有一些希望的,現在聽了他這話,頓時只覺得自己真是幼稚的可笑。
這樣冷血無情的姜志恆她心裏居然還對他留有一絲隱隱的期待,這一絲期待在現在來說那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
“何氏,看在咱們曾經是結髮夫妻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管好這兩個丫頭片子,華榮公主可不是鄉下的那些無知村婦,以爲身後有點什麼背景就能夠隨便不敬的,人家要是想要收拾你們,你們就是哭死了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