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聆要是知道她的疑惑,肯定會淡淡一笑,可能是因爲人家枕頭墊的高吧!
不過好在這一切姜聆姐妹並不知道,就在姜珍和離的消息被姜聘帶過來的時候,西園那邊的上千斤蔬菜也都被成功的做成了乾菜,現在就等着打包了,一切準備的都很順利,這也讓姜聆打心底裏鬆了口氣。
而經過這長達一個月的忙碌,尤氏整個人雖然清減了不少,但是精神看起來卻是要好了許多,起碼不再像先前那樣一天到沒愁眉苦臉的了,雖然還不會主動說笑,但是在聽到別人的話後,面上起碼也有了小模樣。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是相依爲命的兒子,現在能夠有這樣的進展已經是很不錯的了,總之姜聆她們也算是可以放下心了。
“大姑娘。”這日姜聆清點完西園的賬冊剛準備回徐家,卻突然被尤氏給叫住了,這個時候她還沒有走,這讓她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停下了腳步,詢問她有什麼事。
“我想要跟你說件事。”尤氏看着她,抿了抿脣,而後道。
“那就去小花園吧。”姜聆見她神情認真,心中不由一動,然後就主動在前面領路,帶着她去了那個小花園,也沒有上茶水,兩個就這樣隔着一個石桌相對而坐。
不過尤氏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姜聆也不催促,只食指與中指交替着輕點這桌面,發出細微的響聲,像是在催促,又好像這只是她的習慣而已。
尤氏看了眼那不斷變換着的手,又看向了身旁的小池塘,道:“說起來當初這瞿家大宅剛修建好的時候,我那時候纔不過八歲,還跟着爹孃過來赴宴,瞿家的小女兒那時候和我一般大,我們倆一見如故,最喜歡做的就是在這個小池塘裏面完了。”
她的眼神裏帶着一種淡淡地追憶往昔的憂傷,不過也只是那麼一閃而逝,面上露出物是人非的悵然來。
姜聆不由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內幕,她倒是不知道了,不過那時候瞿家和尤家都是本地有名的大戶,想來小輩在一起玩得好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尤氏還在那裏繼續說,雖然聽起來好像都只是她在回憶幼年時光,但是姜聆也沒有打斷她,只任由她緩緩訴說着,充當着一個絕佳的聽衆。
說着說着,尤氏終於說到了瞿家被滅門的那一日,她說着說着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讓人心頭髮麻,不過她自己卻好像沒有察覺一樣,兀自在那裏說着,“……外人只當瞿家得罪了大人物而被滅族,殊不知所有的一切都源於一個‘貪’字。”
說了這麼久終於說到了正題上,姜聆也不由地打起了精神細細聽了起來,尤氏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還在那裏用一種悲慼得語氣說着當年的事情。
“照這麼來說的話,瞿家跟你們尤家,應該不僅僅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這麼簡單吧?”等她說完後,姜聆一言就說中了最核心的那個點,如果真的只是簡單的合作伙伴,她又怎麼會對瞿家當年被滅那事知道的那麼清楚呢?
“另外他還告訴我,我們尤家和瞿家,明面上是有錢人家,其實真實身份是前朝顧家的世僕,世代守護着顧家。”
“你的意思是顧家現如今還有血脈在世?”姜聆聽到這個頓時就不淡定了,這抄家滅族的人都不行啊,一個個的都留有血脈,等着人家長大然後報仇呢這是?
不過尤氏卻是搖了搖頭,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答覆來,“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福伯臨走前只說如果有人拿着纏枝玉佩來找我,我聽從他的吩咐行事就行了,這是尤家人的宿命與職責所在。”
“那瞿家呢?”姜聆又問。
“瞿家出事的時候我還在尤家,那天晚上見到瞿叔叔偷偷來了趟我們家,然後第二天他們家就出事了,至於具體跟我爹說了什麼,那我就不知道了。”尤氏道。
姜聆聽完她的話後頓時沉默了下來,尤家到最後把事情都由管家說給了尤氏聽,那麼瞿家被滅,瞿深想來也是他們費盡心力保下來的吧?只是那個時候的瞿深纔不過那麼點大,又能知道些什麼呢?
姜聆感覺自己進入了一條死衚衕,想不通後也就暫時決定不再想了,到時候等西郊放假回來再問問他就是了。
正琢磨着呢,尤氏卻突然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來,是一個很普通的小木盒子,只漆了一層漆,上面連個花紋都沒有,看起來毫不起眼,她卻愛惜地摸了摸,然後就遞給了姜聆。
“這是……”姜聆看了眼那個小木盒,然胡又看向尤氏,等着她的解釋。
“想來那日綁阿恆的人就是想要我把這個盒子拿給他們,不過我到底還是沒有去,福伯說這是我爹這輩子最看重的東西,我怎麼也不能把它就這樣交出去了,想着能夠陪着阿恆一起去了也行,倒是沒想到我命大,被你們給救回來了。”
說到這裏,尤氏搖了搖頭,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現在阿恆也下落不明,我留着這東西也沒有什麼用,就給你了吧,說不定還能在你手裏發揮出什麼作用來。”
“那如果有人拿着玉佩來找你要這盒子了怎麼辦?”姜聆不由問道。
“這慶安縣的人誰不知道我當年是被趕出尤家的,到時候要是有人來問,我直接就說不知道就行了。”尤氏卻是一臉坦然。
然而姜聆卻是眯起了眼,突然開口問道:“其實那人早就已經過來找過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