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啊?不怕自己嫁不出去啊?”李恪一進到馬車裏便開口教訓道。
高陽公主挽住李恪的胳膊,撒嬌道:“怕什麼?反正最後都有房遺愛那個登徒子接着呢!再說就算他不娶我,我還有我的好哥哥呀,你又不會看着我以後餓死,有你照顧,我嫁不嫁人又有什麼關係?嘿嘿嘿······”
李恪聽高陽這樣說,不由得露出寵溺的笑,這丫頭真的是被自己和父皇寵壞了。可是就這一個親妹妹了,自然要寵着纔是。於是便輕輕的揉了揉高陽的頭髮,“你呀,日後房遺愛若是娶了你,恐怕要被你欺負到死。”
“哥哥~”高陽聽了有些害羞的在李恪的懷裏蹭了蹭。
馬車行的很快,很快就出了長安城。
長安城不愧是皇城,城郭高大堅固,城內繁華無比,街道之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而出了長安城可以看到在門口排着長長的隊伍,一些商販或者流動的百姓正在等待入城檢查。
三駕馬車從隊伍身邊迎面走過,這三駕馬車都是雙轡頭馬車,拉車的馬長的高大健碩,馬車上用的簾布都是上好的蜀中錦緞。邊上還跟着一匹青白色皮毛的高頭駿馬。
看着這樣的隊伍從身邊走過,不由得引起行人們的側目,大家都知道這樣的寶馬和馬車只有極其嫌貴的人家才用得起。
這三駕馬車正是李恪幾人的隊伍,李恪、高陽幾人此時正坐在前面的馬車裏喝茶聊天,後面跟着的兩輛馬車則裝着此次幾人的行李和給徐惠帶的東西,而那匹青白色皮毛的高頭駿馬正是獅子驄。
這是獅子驄進皇宮之後第一次出來見外面的世界,它總是想到周圍的野地裏面去跑跑。但是由於它的繮繩在馬車伕手中攥着,總是跑不出幾步遠。於是它便慢下來用大長臉將馬車窗簾拱開,然後將大腦袋從馬車的窗戶伸進來與李恪撒嬌。
立刻看着把大長臉塞進馬車的獅子驄,不禁有些失笑,於是對着高陽說,“現在已經不是城裏了,獅子驄這兩年悶壞了,我帶他到野地裏去跑兩圈。”說罷便叫停了馬車伕,掀起車簾下了馬車,向獅子驄走去。
獅子驄看見李恪下車朝它走了過來,高興的打了兩個響鼻,然後兩隻前蹄在原地踢踏了幾下,看起來已經有些着急了。李恪笑着攀上了獅子驄的馬背,雙腿一夾馬腹,只聽獅子驄“咴”的一聲嘶吼便如同離弦的箭一樣奔了出去。
說起來也奇怪,當初誰都無法馴服的獅子驄,在徐惠的宮裏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竟然變得如此親人。高陽之前還有些害怕不敢靠近獅子驄,但是後來見獅子驄和二哈在相思殿後院那樣的和平共處才漸漸的敢上前接觸獅子驄。
子律笑着說,“公主真是豪爽的好性子,只是我們主子自從把獅子驄接回來就沒騎過馬,奴婢也不知她是否會騎馬,您可以到了行宮之後問問她。”
高陽笑着道,“不會沒關係,我哥哥馬術極佳,可以讓他教教徐母妃。”說着便又拿起一塊桂花餅放入口中喫得津津有味。
這桂花餅是子律幾人根據徐惠之前作別的鮮花餅的方法做出來,喫起來雖然不如徐惠做的口感那樣好,但卻也是後宮的廚娘們做不出來的味道。子律這次帶了兩盒,預備着在路上的兩天喫,結果還沒等天黑,一盒桂花餅已經被高陽公主喫的見了底。
看着盤子中最後一塊桂花餅,高陽公主拍了拍手中的碎屑,然後摸着鼓鼓的小肚子尷尬的笑了笑說,“你們做這桂花餅的技術還有待提高啊。剩下這塊兒本宮就不吃了,留着一會兒哥哥回來喫。”子律和天蠶對視了一眼,笑了笑點了點頭。
獅子驄野夠了,鼻子中噴着粗氣顛兒顛兒的跑回來馬車附近。李恪決定原地休息一個時辰順便用些晚膳。一撩車簾看見小几上的食盒上僅剩的一塊桂花糕,不由得有些失笑。
“這是?”李恪試探的問了一句。
“哥哥,這是我給你留的好喫的,你快嚐嚐,跟徐母妃做的味道很像。”高陽興奮的說。
“給我,留的?”李恪嘴角抽了抽,看了看高陽圓滾滾的肚子,打趣兒的道,“你確定不是你喫剩下的?”
李恪一句話說得高陽小臉兒有些漲紅,“當然是,給你留的了!否則我就全吃了!”高陽趕忙辯解道,一旁的天蠶和子律也忍不住憋笑。
李恪見高陽一臉尷尬的樣子,笑了笑道,“多謝妹妹了。”然後用一旁的溼布巾擦了擦手,拿起桂花糕放入口中,桂花糕一入口,外皮酥脆,裏面甜軟,讓人不由得心神愉悅。
這便是徐惠做的鮮花餅的味道吧,李恪心想,經常喫這樣的美味,有每個月都有新鮮的菜式,父皇會喜歡海陵王妃做的東西纔怪。只是,父皇,你又是出於什麼原因將這樣的妙人兒就留在九成宮不讓她回宮呢?
李恪不明白李世民的選擇,徐惠這個姑娘很溫柔體貼,也很善解人意,但是同樣的也很敏感脆弱。一旦她傷心了,也許就很難挽回了,希望到時候他的父皇不會有後悔的那天。
幾人簡單的吃了一口東西便繼續一路向西走去,他們要在今夜找到一個可以投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