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再加上全身注意力都放在上面,他的半邊身子全部處於了麻痛的狀態裏。
尋常的武者如果產生這種情況,必然會被笑。
因爲武者體內的勁力與氣息完全可以輕鬆消除這種麻痛感。
可現在......
於楓做不到!
他的勁力與氣息,都用在了醫治老爺子的手段上。
也就是說,此刻的他和普通人沒有任何不同。
他的勁力與氣息被消耗一空,沒有幾天時間,想要恢復過來簡直如同空談。
根本不可能!
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給他了!
除了自己的爺爺,還有一個人!
他的師傅——墨白!
“師傅......”
摔在地上,疼痛隨着麻痛感瀰漫全身。
於楓強忍着身體的不舒服,單隻手扶着一旁的牀頭櫃,使勁全身的力氣站起來。
只是這一個簡單的動作,他便氣喘吁吁,他站在牀邊,給爺爺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
血液流動通暢。
呼吸平穩。
心跳處於正常的範圍。
血壓也正常。
一切都漸漸趨於一個上升線。
那麼剩下所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爺爺的醒來。
確定平安無事後,於楓立即來到墨白的牀邊,沒有絲毫猶豫地從口袋裏取出用牛皮布僅僅包括住的金針。
是金針!
而不是銀針。
且牛皮布上寫着一段話:非存亡之時不可用。
耗己壽命,度人歲月。
奪陽針!
一種能在瞬間剝奪施針者全部修爲,以施針者精氣爲引子所施展的曠古針法!
所應對的症狀,便是墨白此刻的狀態。
不死不活!
一旦行此針,所要付出的代價便是內損十年壽命,修爲盡廢,筋脈盡裂!
與先前在江城救自己大哥于山所施展的針法不同,這一針,更狠,更猛,更要命!
但爲了師傅,於楓管不了那麼多。
“對不起,師傅,徒兒別無他法,從於家村走出來後,您和葉師傅是除了養父母還有大哥之外,對我最好的人。”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
“當年,是您傳我醫術,如今您爲護我爺爺淪落在牀,徒兒無以爲報,即便這一身修爲盡廢,即便這體內筋脈化作虛無,徒兒也在所不惜。”
“只要能讓您活過來,師傅......”
說罷,於楓鞠躬一拜。
眼淚,在瞬間涌出眼眶。
實際上,這一針一直以來都只是個邏輯和理論上得到認可的針法,並沒有人任何一個人實施過,究竟要耗盡多少年的壽元才能完成此針法,誰也沒有一個答案!
有可能是一年。
有可能是十年。
有可能......也是一輩子。
沒有一位先人願意拿自己這條命去賭,去算,去討個結果!
但今天——
於楓願成爲這歷史長河裏,第一位施展此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