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診斷出楊黎如昏迷的狀況後，於楓鬆了一口氣，心中那口懸在刀尖上的大石總算是消失了。
但——
他的神情依舊嚴肅。
他低頭，目光落在楊黎如消瘦的身體。
骨瘦如柴，膚色黯淡，憔悴的臉色都出現了一些褶皺，很難想象，這些天她到底經受了什麼樣的折磨。
這七天，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晶瑩的眼淚，在於楓眼中徘徊着。
是因爲他！
楊黎如纔會變成現在這副摸樣。
又是因爲他！
一股自責的情緒從於楓內心涌起，他抱得越發用力，低頭閉緊眼睛，努力不讓眼淚留下來。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黎如，等你醒來我們就結婚。”
“我不會再讓你變成這樣！”
“好嗎？”
他攥緊楊黎如的手，將她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放在腿上，讓她躺得舒服一些。
“好！”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楊黎如虛弱的聲音。
刷！
於楓猛地睜開眼睛，接着，只見楊黎如眼皮子眨巴眨巴，在微微顫動之後睜開了明亮的雙眼。
她擡起頭，看着於楓：“這可是大叔你說的......你......你......可不準反悔！”
“你......你要是反悔......”
“我就向季爺爺告狀......”
“黎如......”
醒了！
醒了？
沒有昏迷！
於楓頓時反應過來：“好你個小壞蛋，你是裝的？”
楊黎如嘿嘿一笑：“幹什麼？人家跟你開個小玩耍嘛，在這塔裏被關了那麼多天，每天還得面對一個老妖僧，煩都煩死了，你離開我這麼久，還不讓我開心開心？”
“......”於楓。
聽到這話，於楓點了點頭。
“好，讓你開心，只要你開心，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於楓發自內心地說道。
“嗯？”
楊黎如一愣：“天哪，大叔你什麼時候學會這種土味情話了，說，是不是哪個小妖精教你的？從寧城離開，你除了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就再也沒聯繫過我，快說，你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說來話長，離開寧城之後，發生了好多事，你要是想聽，等我們下山回京都之後，一點一點說給你聽。”
說到這一句時，於楓的眼角明顯流下一滴淚。
也不知道爺爺......醒來了沒有。
“咦？”
“大叔你哭了！”
於楓趕緊擦了擦眼角：“沒哭，沒哭。”
“你什麼都沒看見。”
“誰說的！”
楊黎如氣呼呼地嘟着嘴：“我都看見了。”
“我看見大叔在森林裏英勇作戰的樣子！”
“我看到了大叔面對那幾個臭和尚的時候，不放棄，又沉着冷靜的樣子！”
“我還看見大叔端着狙擊槍的樣子，簡直帥爆了，就跟當初在江城的時候，大叔出手救我的樣子一摸一樣，尤其是那最後一槍，完爆娛樂圈那些演兵的流量明星！”
“嘿嘿，大叔你和那四個和尚戰鬥的場面，我全都看見了。”
“嘻嘻！”
“嗯？”
頓時，於楓心中一怔！
很快，他像是想起什麼，急忙問道：“所以，我在森林聽到你的聲音，是你喊的？”
“嗯！”
楊黎如點點頭：“那老妖僧說什麼，是類似靈魂出竅的東西，他還跟我打賭說你會死在那四個和尚手下，最終還不是大叔你贏！”
“靈魂出竅？”
聽到這四個字，於楓眼神一緊，心中浮現起那個夢境。
所以有可能，當時夢境裏的畫面，也是靈魂出竅？
那片湖！
於家村後山的那片湖！
他會在那裏嗎？
那名老人?
算了，不想了！
找機會回去看看。
於楓說道：“走吧，我們下山回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