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世民座下第一搬磚工 >第60章 “英勇就義”
    這次能死裏逃生,多虧烏騅馬提前預警,以及最後突圍時的機變。逃出生天的鐵綱靖趴下身子,親了烏騅馬腦袋一下,撫摸它的脖子,溫柔道:“烏騅,烏騅,你不愧是楚霸王項羽的坐騎,表現太棒了,我愛你一萬年!”

    那聲音就如跟情人囈語一般。

    烏騅馬打了一個響鼻,表示迴應,腳下仍然不停,“得得得”馬蹄聲清亮悅耳,從未像今天這般好聽。

    雖然夜色仍然很沉,但是烏騅馬夜視能力是人的數倍,走夜路沒有問題。

    見脫離危險,劉樹義也趁機拍馬屁,道:“烏騅馬神俊,鐵大哥神武,你們倆配合堪稱天衣無縫,這次逃生多虧了你們。”

    “樹義老弟,我早跟你說過,有我在,當然還有烏騅馬,天塌下來也不用怕。”脫離危險,鐵綱靖心情大好,非常自得。

    劉樹義道:“當然,鐵大哥上可飛天攬日月,下可遁地踢閻王,小弟早已將你視爲我的偶像,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

    “也沒有那麼誇張。”鐵綱靖謙虛起來,道:“我只識彎弓射大雕,跟天公比高就算了。殺幾個山賊、胡虜,算是我拿手好戲,飛天遁地這些就交給神仙去做了。”

    一個吹捧,一個故作謙虛,由着烏騅馬一路向南飛馳。

    本來指望睡一個好覺,但是被山賊打擾了,他們決定一路疾馳到陵川,然後好好睡一覺,第二天再過孟門陘。

    奔馳了一陣,天色漸亮,鐵綱靖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再遇到山賊。不過聽說甄翟兒活動的區域就在這一帶太行山,還是小心爲妙。

    突然,烏騅馬一個趔趄,馬失前蹄摔倒,將毫無防備的鐵綱靖甩了出去。

    好在他反應甚快,身手又不錯,在地上幾個翻滾,將摔下來的力道緩衝掉,纔沒有受傷。

    他以爲烏騅馬累了,才失了前蹄,起身要過去扶馬起來。

    忽然一張網從天而降,把他套了一個正着,接着網一收,整個人便被勒緊,動彈不得。

    天剛剛亮,是精神最鬆懈的時候,容易中埋伏。

    “纔出鬼門關,又入閻王殿,這次是死定了。”劉樹義仰天長嘆,道:“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世家子弟沒受過什麼苦,從小好喫好喝,有人侍候,除了時不時挨一下劉文靜的打,沒遇到過什麼挫折。這次被困在網中,鐵綱靖空有一身武藝也無計可施,讓他如何不頹喪?

    看着烏騅馬掙扎着起身,前腿一瘸一拐地靠過來,鐵綱靖很傷心,他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烏騅馬受傷。

    但是現在他被困網中,只能任人宰割。

    很快,路兩旁的樹林中傳來人聲,“拿住了,快告訴賈道長。”

    緊接着,樹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很快出來了一羣人。他們手中拿的兵器奇形怪狀,有陌刀,有鐮刀,有鋤頭,有柴刀,有菜刀,還有釘耙,各式各樣。

    鐵綱靖看呆了,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山賊。不過轉念一想,很多山賊本來就是活不下去的農民,拿出這樣的武器也就不出奇了。

    這羣山賊窮兇極惡,趕過來一個騾子,將困住鐵綱靖的網掛在騾子上,往前面趕。

    鐵綱靖被拖在地上,一路前行,狼狽不堪。面對山賊,他也不想求饒,知道求也是白求,何必作賤自己,不如保持一身的風骨與傲氣。

    後面那羣山賊拉着烏騅馬,發出一聲歡呼,叫道:“這匹馬真棒,以後運東西就靠它了。”

    劉樹義不停在耳邊自哀自憐,惹得鐵綱靖很是心煩,怒罵道:“哼哼唧唧幹什麼,跟個娘們似的,沒一點骨氣。男子漢大丈夫,死了就死了,腦袋掉了不過是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電視上學來的英勇就義臺詞,沒想到這一刻用上了。

    一旁押送的山賊聽到,嘲笑道:“你們看這個人是不是發神經,一會哭哭啼啼,一會兒又大義凜然,還以爲自己是一個英雄。”

    “或許怕死表現出來的就是這種狀態。”

    “怕死就可以不死了嗎?這種人死不足惜,一會請賈道長拿他的人頭祭奠亡靈。”

    幾個人山賊一路上討論着如何對付網中的俘虜,嚇得劉樹義想哭,又怕鐵綱靖罵,只能憋着淚水無聲哽咽。

    鐵綱靖以爲會被帶到一個山寨,沒想到卻是進了一個村子,但很快明白過來,多半是山賊嚇跑了村民,便將村子作爲他們的據點。

    被拖進一個大院時,腦袋裝在門檻上,痛得他直咧嘴。院中停滿了輜重,估計是從村民手中搶來的。

    只聽趕騾子的人喊道:“道長,快來看,我們抓到一個探子。”

    趕着烏騅馬的人也進來了,叫道:“道長,我們發了,這人的包袱裏有五百兩紋銀。”

    一個留着長長黑鬍鬚的道長出現在鐵綱靖視線裏,道長見到烏騅馬,快步走過來,道:“這不是一般的馬,是塞外的戰馬。咦,還有一根馬槊。”

    賈道長摸着馬槊,沉吟道:“這根馬槊價值不菲。你們說他只是一個探子?”

    趕騾子的人道:“一個人騎着快馬,天還沒有亮就出現在村口,不是探子是什麼?”

    “此人親口承認了?”賈道長問。

    “那倒沒有,讓我們來問問他。”趕騾子的人舉着一把柴刀,在鐵綱靖面前晃動,喝道:“快說,這次跟在你後面有多少人馬?你要是不說,就把你大卸八塊喂狗。”

    鐵綱靖對泛着寒光的柴刀毫無懼色,不屑道:“老子就一個人,你要殺就殺,囉裏囉唆幹什麼?”

    “喲,還挺嘴硬,先給你放放血。”趕騾子舉着柴刀就要下手。

    嚇得劉樹義也豁出去了,大叫道:“你們這幫喪盡天良的山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哈哈哈……”

    大院裏的人全都發出大笑聲,道:“他竟然罵我們是山賊,真是瞎了眼。”

    趕騾子的壯漢笑道:“好,既然我們是山賊,那就給你這個山賊放放血,這樣才能說明我們兩夥山賊一家親。”

    “慢着!”賈道長喝道:“讓貧道來問他話。”

    大院裏的人對賈道長很尊敬,便讓開來。

    賈道長道:“這位小哥,不用害怕,貧道叫賈雄,是來幫這裏村民對付山賊。請問你是跟隨哪位將軍?”

    趕騾子的人奇怪道:“道長,他不是山賊嗎,怎麼會是官軍?”

    “你纔是山賊,你全家都是山賊。”鐵綱靖沒好氣道:“我乃唐公手下的飛騎將軍劉樹義,專門對付你們這些山賊。你們要殺我就快點,我還趕着投胎回來對付你們。”

    自從見識過山賊屠村的殘暴,他對山賊極不客氣。

    賈雄笑道:“原來是劉將軍,失敬失敬。不過我想你誤會了,我們是這裏的村民,不是山賊。”說着解開了困住鐵綱靖的網。

    鐵綱靖爬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將信將疑地看着賈雄,道:“你們不是山賊?院中停的這些輜重難道不是搶來的麼?”

    趕騾子的壯漢笑道:“咳,這裏山賊肆虐嚴重,想要生存,要麼加入山賊,要麼另尋地方。我們全村打算搬遷到潞城附近生活,那裏至少還有官軍保護,山賊不敢亂來。”

    “原來是這樣。你們一上來就凶神惡煞,還弄傷我的烏騅馬,害得我以爲你們是山賊。”鐵綱靖心疼地過去抱着烏騅馬,輕柔地安撫它。

    一聽抓他們的是村民,劉樹義纔算是活了過來,希望這次出了閻王殿,不要再遇見什麼奈何橋之類了。

    趕騾子的壯漢解釋:“我們以爲你是山賊派來的探子,纔會下手那麼重的。”

    “這都是一場誤會,解開就好了。”賈雄道。

    鐵綱靖道:“對了,道長,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山賊的?”

    “這太容易猜了。能用得起上好的馬槊,說明你是將軍,普通士兵是不會配馬槊的。即便你是山賊,也不會去做探子這麼底層的工作。而且這匹戰馬英俊不凡,再加上你身上有五百兩巨資,這些行頭又怎麼會出現在一個探子身上?村民沒經驗,所以纔會誤會。”賈雄笑着解釋。

    誤會雖然解開,但是鐵綱靖受了一番折磨,只能自認倒黴。他心疼道:“只可惜傷了我的烏騅馬。”

    他跟烏騅馬越來越默契,可以說是實現了人馬合一,衝鋒陷陣、逃命全靠它。

    賈雄過來輕輕摸了摸烏騅馬的傷口,道:“只是皮外傷,我給上點藥,包紮一下,過兩天就好了。”

    鐵綱靖道:“多謝道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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