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歌不知如何開口,今天遇到一切,是他從未遇見過的事情。
想了想,便反問道:“師傅可知道有什麼人,看上去樸實無奇,出手間,殺意瞬間迸發,一劍便能輕易要人性命,讓人來不及反應。”
聞言,徐來渾濁的雙眸,突然一變,整個人坐直了身體。
“你見過了?”徐來詢問道,語氣中帶着一些擔心和好奇。
“不錯,不知這個人是誰?”蘇歌點頭道。
“你說的這人,應該是謝家暗劍部成員。”
說話的是一旁的水波,說完看了看徐來,見徐來點頭後,便繼續道:“謝家的暗劍部,人數稀少,但卻是謝家最有威懾力的一羣人。”
“他們是謝家挑選出來,對劍道頗有天賦的人,從小修煉拔劍術和養劍術。”
“拔劍術,出手之間,精氣神合一,一劍斬出,威力無窮,但後勁不足。”
“拔劍術學成之後,這羣人便不再出劍,轉修養劍術,日夜劍不離身,感悟劍道,與佩劍之間產生共鳴。”
“養劍術修煉時間越長,威力越強大,一劍斬出,高出一個境界的人,都有可能被當場秒殺。”
“據說當年謝家一位奇才,十年未曾出劍,出劍之時便以真氣二層斬斷了一位絕世的胳膊,威力之強,駭人聽聞。”
“只是此法威力雖強,但一劍過後,便無再戰之力,而且難以練成。修煉者不僅需要劍道天賦一流,還要擁有堅定的毅力,不然半途而廢,功虧一簣。”
“這樣的人物,謝家也不多見,都是在暗中培養,作爲一股威懾力存在,輕易不會出手,出手便要人性命。”
“師弟,你是怎麼知道他們的?”水波好奇道。
蘇歌神色莫名,原來那人不是神經病,而是衝着他來的,只是他與謝家無冤無仇,爲何要用這麼一張王牌殺他?
按照水波所說,養劍術時間越長,出劍之時,配合拔劍術,殺傷力越大。
對方已然拔劍,多年苦修,付之東流,就爲了他一個真氣境都不是的人,值得嗎?
十年不出劍,真氣二層便可威脅到絕世,若是真氣三層,豈不是可以一劍斬殺絕世!
要知道,真氣三層和四層之間可是天人之別,這麼多年來,也只有得到過奇石的吳向北可以跨過這道天塹。
可以說,每一個暗劍部的存在,都是具有戰略意義的,豈會對他一個無命小卒出手。
“我見過了,若不是有些手段,怕是已經當場斃命。”蘇歌沉聲道。
“什麼!他們真對你出手了!”水波眼眸中帶着些許怒火。
蘇歌見此,有些感動,這個素未謀面的師姐,只因爲自己是她的師弟,便如此上心,倒是讓他放心不少。
至少他們之間齊心,外面那些人就好對付多了。
“竟然能從暗劍部手中逃過一命,不虧是得到奇石認可的人,清風門交給你們,我也就放心了。”徐來頗爲欣慰的看着蘇歌。
暗劍部的事情,他非常清楚,這是一羣恐怖的人,從未失手,如今蘇歌能從他們手中逃脫,也算是天縱之資。
徐來拍了拍水波的手,笑道:“我明白你要說什麼,可,我自己的事情。我比誰都清楚,時間真的不多了。”
說完朝着孟叔點點頭,孟叔會意,從一個抽屜中拿出一份文件和兩張銀行卡。
“我死後,就由你們兩個共同繼承清風門,不管是華唐帝國的產業,還是整個帝藍星的產業,都交給你們了。”
“銀行卡,一張是用於商業投資的流動資金,交給水波,以後那些產業便交給你來打理。”
“武道方面,你如我一般,沒有天賦,但生意方面,你的頭腦也不輸於我,交給你,我放心。”
“師傅,我......”水波接過卡,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徐來微微搖頭,“聽我說完,你師弟的武道天賦,我不清楚,但如此年紀,就有了這個實力,想必不會差。”
“另一張卡上,全都是門下產業所產生的紅利,由你師弟所有,武道一途,最是耗財。”
“這也是那些世家大族對我們虎視眈眈的原因,你一個人怕是受不住偌大的家業,好在,如今你有了師弟。”
“憑藉他的天賦,假以時日,定能成爲一名強者,到時候,我們清風門,便不輸那些世家了。”
“但這段日子,該避的還是要避,讓出一些利益,也要保證自己不受傷害。”
“徐家那邊若是要鬧,你們便給他們一些好處,息事寧人,免得着了人家的道。”
“切記,你們兩人,一定要齊心協力,千萬不能受到外界的挑撥,反目成仇。”
“我謹記師傅教誨,有舍有得,絕不強求,方纔有了今日,你們也要以此爲戒。”
徐來斷斷續續的交代着身後事,他感覺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再不多,就怕哪天沒有機會說了。
孟叔也將另一張卡交給了蘇歌,蘇歌接過後,感覺沉甸甸的擔子壓在身上。
“師傅,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和師姐反目,而且我們清風門,也會越來好。”蘇歌堅定道。
水波也是抹着眼淚,連連點頭。
徐來見此,露出欣慰的笑容,兩人能夠同心,纔是最重要的。
“好。”徐來點點頭,擺手道:“我累了,你們也休息去吧。”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瞬間睡着了。
孟叔上前推着徐來,小聲道:“這些天,徐老越發嗜睡,剛纔也是強打起精神來和你們交代這些,希望你們不要辜負了徐老的一片苦心。”
“孟叔,我們一定不會忘記。”蘇歌和水波齊聲道。
“好。”孟叔微微點頭。
孟叔推着徐來離開大廳,只留下了蘇歌和水波。
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但從徐來,孟叔的嘴裏,蘇歌也知道水波的一些事情。
她自小在徐來身邊長大,十二歲便開始協助徐來打理清風門的事情,如今已整整十年。
清風門的事情,她比蘇歌瞭解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