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說話的王金風道:“紫靈,我們沒有逼你,你媽媽死了,我們都痛心疾首,她在臨死前都沒能得到寬恕,這不光是她的遺憾,也是全家的遺憾,你外公得知後回去就病了,然後我們想方設法的彌補你就是不想再重蹈覆轍。”

    王金臨也道:“對,你外公年紀大了,很有可能你想通了這件事,想原諒他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那樣遺憾終生的事,我們還要在經歷一遍嗎?”

    王天智也出聲道:“紫靈,我知道你在怪外公、怪我們,但現在悲劇已經釀成了,再來追究誰對誰錯已沒有意義了,我知道姑姑這麼多年一定過的很苦,其實外公也一樣,他失去外婆的同時也失去了兩個女兒……”

    唐寶兒緩緩轉過身,眸光銳利的看着他們:“我說了我沒有怪他,我媽也沒有資格怪他,事實上我能理解他做的一切,但我還是可以選擇自己怎麼生活的吧?我一個人習慣了,我就不適應有家人噓寒問暖怎麼了?你們輪番相勸,一會兒說爲了我不想重蹈覆轍,一會兒爲了那老頭兒不再遺憾終生,好像我不接受你們就罪大惡極了似的,你們不能道德綁架啊!”

    王家人:“……”

    他們竟是被唐寶兒說的啞口無言。

    事實上他們確實有些急功近利。

    他們想的都是怎麼儘快達成心願,想讓她跟他們盡釋前嫌。

    卻忘了他們原本的目的只是想讓她快樂,給她撐腰,讓她體會她從沒體會過的溫暖。

    可他們說的什麼?

    好像在逼着人家原諒。

    她已經長大了,什麼事都能解決的很好,這忽然冒出一羣所謂的家人,擱誰也得需要一點時間適應。

    王金臨很快反應過來,急忙道:“對不起紫靈,沒有逼着你非要認我們這些親人,我們跟你溝通的不好,其實我們就是想對你好點,說的那些話你別有負擔,你想認就認,不想認,我們不也算朋友嗎?”

    唐寶兒:“……”三天後。

    唐寶兒在辦公室忙碌着,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她應聲:“進來。”

    門被打開,從外邊走進來一個服務員,“沈經理,外邊有人找你。”

    唐寶兒很是詫異:“誰啊?”

    服務員:“她說她姓鄭。”

    唐寶兒狐疑,仔細在腦海裏過了一遍,確定她不認識什麼姓鄭的人,不過出於好奇她倒也出去了。

    剛到大廳,就看見王家幾個小輩正凶巴巴的推搡着一個女人,可謂把‘我就明擺着欺負你’演繹的淋漓盡致,她想看一眼那人是誰,但被他們給擋的嚴絲合縫,她還真沒看清是誰。

    只能聽見他們一個個不善的語調:

    “你來這幹嘛?你說你找我寶兒姐幹嘛?”

    “就是,有什麼話跟我們說。”

    “說什麼說?膽子大了敢來我們這扎刺兒。”

    “我們飯店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出去!”

    唐寶兒:“……”

    習慣了一個人的她,對於這種維護還真是有點不適應。

    “天靈,誰啊?”她說着,又往前走了幾步。

    衆人回頭看她,如此,也讓她看清了被圍着的女人是誰。

    這不是……

    陸遠程那個要結婚的未婚妻麼?

    她腳步一頓,一時間想了很多,該不是前幾天她跟陸遠程的事被他這未婚妻知道了吧?

    她一臉黑線,這陸遠程不會跟她未婚妻招認了吧?

    否則,她爲什麼要找她?

    只不過她跟她一共也就這幾步路,倒也沒空想太多。

    很快就到了她的跟前,剛琢磨着要怎麼解釋那晚那件事,就見鄭星月疾步朝她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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