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你今天要外出嗎？”克里斯驚訝的問道。
“嗯，有點家務事。”上杉一哉點了點頭，“我昨天和監督請過假了，會在今天晚飯前回來。”
“喔，那路上小心。”克里澤說完想到什麼又說道：“方便的話，回來的時候能幫我帶一本《棒球王國》的最新期刊嗎？”
“行。”上杉再次點了下頭。
兩人並肩下了宿舍樓，一個往球場跑去，另一個則離開了學校。
出了校門後，上杉換乘了兩班公交，花了近1小時，在明青學園前站下了車，他看了下手機，發現約定的時間還早，就決定在附近先逛逛。
“喔，這裏能也能看到棒球場呢。”走在學校的圍牆外面聽到球棒擊打棒球的聲音，上杉踮了踮腳發現了學校裏的球場上好像有比賽，就繞了過去。
應該是兩個學校的友誼賽，賽場上明顯呈現出一面倒的局勢，和上杉一樣站在圍欄外觀看的幾個中年人嘆着氣。
“今年也不行啊，明青。”
“果然輝煌只有一次嗎？”
上杉正看得投入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忙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一邊接通，一邊對着圍觀的人點頭致歉的離開。
“我已經在這邊了……嗯……我馬上過來。”上杉掛斷電話後快步從明青學園的側面繞到馬路上，才走了幾步就看到了停在前面不遠處的轎車和站在車旁向他揮手的父親。
這麼近？！
他快跑兩步，來到父親身邊，這時他母親也從後座出來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和服後，從後座裏拎了一個禮袋遞給上杉的父親，又抱出一束白菊捧在懷中。
“爸爸，媽媽。”上杉上前要幫母親拿花束，被她拍開了手。
上杉太太伸出右手把上杉的領帶正了正，擡手摸了一下他的臉頰：“長壯實了些。”
上杉先生看他們母子整理好了，擡手鎖上車門，領着他們往前走了不到十米的距離，就停在了一戶人家門前。
上杉一哉看了下門牌，又回頭看了下馬路對面的校門，這距離，1分鐘都不要就能從家到學校啊。
“叮咚。”上杉先生按響了門鈴，很快門就從裏面打開了，一對夫妻帶着三個孩子在玄關迎接了上杉一家人的到來。
“今年也麻煩你們過來了。”立花英介*深深的鞠了一躬，擡手拍了拍自己兒子：“投馬，喊人沒？”
“舅舅，舅媽，一哉哥。”被他拍到的小男孩子也乖乖的着着彎腰行禮。
上杉一哉也在父母身後行禮：“姑父，真弓阿姨。”
“大家別都站在門口，快請進來吧。”立花真弓接過了上杉太太手中的花束，讓衆人進屋裏說話。
進到客廳後，上杉一家人先到佛龕前各自上了一柱香，纔在矮桌邊圍坐下來。
真弓在爲幾位客人送上茶水後，跪坐到旁邊說道：“和星川法師**約定的時間是10點。”
上杉先生點了點頭，擡頭看着掛在牆上的照片，感嘆了一句：“七年了啊。”
立花英介看了看幾個低頭老實跪坐在一起的小孩和旁邊的少年，開口說道：“投馬，走一郎，音美，帶一哉哥哥上樓去，等下喊你們再下來。”
“喔，一哉哥跟我來。”投馬一手牽着音美站了起來，幾個孩子前前後後上到二樓，留下大人們在下面說話。
“一哉哥今年是讀高中了吧。”讓音美自己去玩，然後帶着一哉進到自己屋中後，投馬就轉身說道：“我聽爸爸說，哥哥到東京來讀書了。”
“青道啊，棒球豪門。”走一郎往高低鋪的下鋪一躺：“一哉哥是被球探挖過去的吧，真好。”
“你們倆現在棒球練得怎麼樣了？”上杉摸了摸放在桌面上的軟式棒球，“真不考慮讓姑父送你們進少棒學習嗎？”
“臭老爹的工資可付不起我們倆個人的報名費。”投馬推了推走一郎，也在牀上坐了下來，“我們有按一哉哥你發給我們的訓練表練習，等到國中，進到棒球社，我們會好好展現實力的。”
“明青學園？”上杉想到來之前看到的棒球練習賽，如果一直是這種水平，明青根本就是一輪遊二輪遊的隊伍。
“不然呢，好歹明青也曾經是甲子園冠軍學校，很不錯啦。”走一郎說着還拍了兩下手。
只靠一兩個人撐起來的隊伍……要走下去可是很辛苦的。
上杉突然覺得內心深處升起一股莫名的焦躁，理性告訴他像明青這樣的公立學校越來越難打進甲子園是在當下是必然的趨勢；可感性上不知道爲何，他總覺得有些不能接受明青打不進甲子園。
甩了甩頭，上杉一哉把這種煩悶的感覺從腦海中拋出去，一定是因爲今天這個日子和氣氛的原因，讓他有點想太多。
很快，真弓阿姨就上來喊幾個小孩，來做法事的星川法師已經到了，大家忙下去開始爲投馬的母親做七週年忌的法事。
……
法事結束後，用完午餐時間還早，上杉就在兩個男孩子的推搡下到了附近的一個小公園裏。
兩人熟門熟路的找到一片矮牆，然後拿粉筆畫了一個圈，就拿着手套跑到了另一邊開始互相傳球，上杉看着那個畫在紅中位置的圓圈，想了想，拿粉筆在外面補了個豎着的長方形，然後再在中間畫了個十字。
兩個孩子在熱完身之後，看到牆上和平時不一樣的圖案，好奇的圍過去研究，上杉拍了拍手對他們說道：“好了，讓我來看看你們現在的水平。這個長方型現在被分成了四塊，我說哪一塊，你們就把球投到哪一塊，怎麼樣？”
“喔，好像很有意思。”投馬揮着胳膊躍躍欲試。
“……明明是變麻煩了啊。”走一郎看着被分成了四塊的格子，每一格都比原來的圓圈要小了。
“好了，一個個來，投馬，右下角。”上杉拍了一下手，讓投馬先來試試。
“看我的！”投馬拋了拋手中的軟式棒球，然後把它向着那面矮牆投了過去。
球路筆直，速度很快，雖然還是在偏中心的那個圓圈中，但的確也算是投到了屬於右下角的那一格里。
“走一郎，左下角。”上杉揀起球傳給另一個孩子。
“……”走一郎接過球后，站了一會兒，才把球投出來。
這顆球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線最終砸在了左下角方框的邊緣處。
“不錯，繼續，左上角，投馬。”上杉再次揀起球傳了過去。
……
讓兩個小孩各投了十球之後，上杉大概知道了他們現在的水準，以他們現在的年齡來說，都是天賦很好的投手；只是這麼對着牆練習也不是個辦法，沒有捕手蹲捕的話，投手的進步終歸是有限的。
上杉的腦海中閃過克里斯的臉，如果是他那種水準的捕手，不知道能讓這兩個小鬼提升到什麼程度。
可以的話，回去的路上還是和父親說一說，讓他去和姑父提一下讓這兩個小子去正規的少棒訓練營學習一段時間比較好。